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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马陵道星罗棋布 当说客情义难舍


陈洪轮仍然笑看着二人,看着二人脸上的每一个细小的变化。公上知道又有一番争论,便斜视了王燕一眼。

王燕说:“你恨啥子恨,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

公上点着头说:“真的,真的,句句属实,千真万确。”

王燕又责备道:“既然是真的,那你恨我干啥?”

公上叹了一口气,心里骂道:“这些跑社会的女人,真不要脸。”

陈洪轮见三人不说话,便开口道:“小颜,你现在的处境我知道,刚才小王说的不一定一点道理都没有,你的情况这么遭,回去介绍几个四川姑娘过来,何尚又不可呢?”

公上“咳”了一声,说道:“介绍?如果是真正的介绍,人家愿意来,那当然是好事。但要用骗的方式去骗人家,我做不出来。”

陈洪轮说:“谁叫你去骗呀,你们四川农村的姑娘那么多,你们那儿的条件也和我们这里差不多,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去说呀?愿意的就来,不愿意的不免强,这有什么不对的呢?”

“问题不是她们愿不愿意来,而是她们到了这里后愿不愿意的问题?我听王燕说,姑娘到了这里,一进人家房门,便成了人家的媳妇。若有不从,便拳脚相加,私设牢房,你说这样做,缺德不缺德?”

陈洪轮仍然平静的笑着说:“有个别姑娘,到了这里嫁了人,要吃好的,穿好的,有的还要跑。人家出了钱,总不能白花,管一管也是应该的。至于有个别姑娘,目的就是骗钱,把钱骗到手后便想跑,不给适当的束缚,那人家不是吃大亏了吗?但大部份姑娘是自愿的,到这里后,不仅婆家对他们很好,而且乡里乡亲也对他们不错,你不能以点带面。你说是不是?”

王燕拐了一下公上的左膀说:“还是陈大哥会说话,我本来是在做好事,但说出来就好像是在做坏事一样,怎么样,颜瓜儿,这下想通了吧,干不干?”

陈洪轮阻止道:“哎,小颜是好人,别勉强他,让他自己决定。”

公上心里早就有了主意,便顺水推舟的说:“要我专门干这行,我肯定是不会干的,回四川后,有自愿来的,我就把她当成附业,顺便叫她们来,但我不会要钱,把路费给我就是了。有这种机会,我会尽力去做的,毕竟是穿针引线,巧接良缘嘛,功德无量。”

王燕望着着公上说:“说了半天,你还是白说,你不专门去做,有好多姑娘会跟着你跑过来?”

陈洪轮挥着手说:“哎,别再为难小颜了,小颜能够答应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等他回四川后再说,今天就不谈这个事了。小颜,老哥有个私事要拜托你帮忙,不知你愿不愿意?”

公上抬起头来望着陈洪轮说:“陈大哥有什么事仅管开口,就是赴汤蹈火,小弟都在所不惜,谈不上帮忙不帮忙的问题。”

陈洪轮说:“我见你能说会道,人品又好,明天我想请你跟我到一个地方去,具体情况,明天在路上跟你说。”

王燕故做不满的说:“嘿,陈大哥还对我们保密,我们走开就是。”说着便假装起身要去。

陈洪轮笑着说:“别别别,不是对你们保密,而是天机不可泄露,不关你们的事,不必给你们说,你们也不必知道,别多意,别多意。”

廖平这时才抓住机会,说道:“就你惨事,什么事都想过问?”

王燕反过头凶狠地说:“我就要,怎么样?你管得着?”

王燕和廖平、公上斗了一天嘴,到了晚上,陈洪轮不知把他们安排在什么地方去睡去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陈洪轮使领着公上上路了,路上,陈洪轮说:“我郎舅娶子个陕西姑娘,结婚一年多,至今不从,还想回老家,任何人都劝不住。我接触你这么久,见你口才很好,所以想请你去劝劝他,使她回心转意,安守妇命。”

公上说:“我以为陈大哥有什么难办的事,愿来就这点小事,陈大哥放心,你对我这么好,我会尽心尽力去说服她的。”

陈洪轮在前,公上在后,走进了一个田埂土坎纵横交错,星罗棋布平原上,十多里地外的末端,有一座孤独的山丘,山峰挺立在平原之上,显得格外雄伟壮观。周围的田地里长满各种各样的庄稼,一片碧绿的天地在阳光的照跃下,显得生机盎然,春光无限。绵延不尽的田间地头,偶尔能见一两株参天大树立在疲惫不堪,破烂陈旧的村头。此时正置农闲时节,小小的平原上难见农夫和路人。

陈洪轮和公上在同类中显得较为高大,但在这大自然中,二人的身影显得十分渺小,有如两只大蚂蚁在平原上涌动。走到平原中间,公上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茫和网怅,被一种无形的气势套住!这里既非险山恶水,又非阴森恐怖之地,行路在此,有一种憋气不算憋气,开心不算开心的感受。他迷惑地问陈洪轮:“陈大哥,这个地方看起来很一般,和其它地方也差不多,怎么我心里始终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呢?”

陈洪轮停步回头,呆呆地看着公上,说道:“你能有这种感觉?”

公上见他如此异壮,微微地点点头,说:“哎”。

陈洪轮一改呆壮,高兴地说:“看来我没有看错,你真的有灵气。这里是马陵道,是……,”陈洪轮怕公上不知道,想给他细说。

公上一听“马陵道”三字,惊乎道:“这里是马陵道,就是孙膑和宠娟交战,因宠娟违背出师时他和孙膑立下的‘若有二心,夜走马陵道,乱箭射死,七国分尸’的誓言,孙膑采用增兵喊灶,引宠娟上当还愿的马陵道。”

陈洪轮惊讶地问:“你知道这个故事?”

公上得意地说:“听过,是我父亲讲给我所的,还叫我长大后要当忠臣,不要当奸臣,要学孙宾,不当宠娟,还讲到薛仁贵和张世贵,总之都是开导我做大忠臣,不作大奸臣。”

陈洪轮感叹地说:“难怪不得,你父亲从小就教你做好人,你现在这么大了,从不做坏事。难得,真难得。”

公上平淡地说:“这有啥子难得的,做人本来就应该做好人。”突然他话峰一转,问道:“哎,陈大哥,哪个地方是马陵道,宠娟又死在那棵树下?”

陈洪轮指着前方说:“这个地方就是马陵道,宠娟就死在前面的山脚下。这个地方原来更迷人,到处树林,外人进来了根本出不出。就是现在,没有本地人领路,也同样出不去。”

陈洪轮这么一说,终于解开了公上心中的迷团。这里的天,地,路,气,就是不一样,人一进入这个地方,就会有一种迷糊不清的壮态,平原虽然不大,但田字路纵横密布,迷人迷路宜为正常。公上顺着陈洪轮手指的方向,看见前面约有十多里地的的孤山,显得是那么的平淡无奇,便问道:“你丈人的家全不会走马陵道过?我想去看看。”

陈洪轮说:“有什么好看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丈人家就在哪个地方。”

公上心想:“我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天下闻名的马陵道,如果不去亲自看一下宠娟还愿的地方,真是一辈子遗憾,等办完事,非要到现场地去看一看。”

上午十一点多钟,到了一个村庄,陈洪轮站在一座农舍的围墙大门下敲门。马上来了一个约六十多岁,身高约一米五,个头矮小,满脸煞纹,头尖脸小的老头开门。见是陈洪轮和公上两人站在门外,放心地让两人进门后,又把大门锁上。

公上进门一看,这户人家有三间瓦房,座北向南,侧面有一间灶房和枈房。室外有一个约六百平方米的地坝,围墙约有二米高。陈洪轮领公上到中间的堂屋坐下,室内有一张方桌子和几条板凳,墙角堆放了不少农具,两边侧房是卧室。不一时,老头走进屋来,陈洪轮介绍道:“这位是四川来的小颜。”

老头热情地给公上打招呼。陈洪轮又介绍道:“这是我丈人,你喊王大伯就是。”

公上站起身来称呼道:“王大伯好,我来打搅了。”

王大伯满脸布满了皱纹,满脸堆笑地说:“别客气,你是我们家难得的贵客,请都请不来。”说着便坐在下方的板凳上。

陈洪轮侍他坐好后,朝右侧房看了看,低声问道:“她现在情绪怎么样?”

王大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和以前一样。”

陈洪轮双眉一皱,很不高兴地说:“你去把她叫出来。”

王大伯走到右侧房敲门,小声叫道:“小宋,你出来一下。”

室内没有回应。不一会儿,随着房门“吱”的一声,屋里走出一位十八九岁,身高一米七,留着短发,纯白素雅的脸上,可爱又不失妩媚,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

姑娘出来没有和陈洪轮和王大伯打招呼,见到公上,先是一怔,然后又像是久逢的熟人一样,没有惊奇和陌生,一个人直接走到公上对面两尺远的板凳上坐下,很平淡地说:“你来了?”

公上被她的平淡和平静感到紧张,对她的美色更是难以自己,他掩饰着内心的同情:“我来了-----”

未等公上说完,她便抢着说:“你是他喊来劝我的吧?”她指着陈洪轮。陈洪轮似笑非的,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公上笑看着她点点头。她愤怒地指着陈洪轮说:“她那肚子里装的什么货,我最清楚,你别多费口舌,我只求你带我走,离开这人间地狱,我变牛变马,一辈子服侍你,报答你,感谢你。”说着便跪在公上面前。这一举动,令公上举手无措。受男女授受不亲的影响,他不便用手去扶她起来。陈洪轮和王大伯无奈的摇摇头。

公上站起来说道:“哎,你先别这样,我受人之托,必忠人之命,我奉命来劝你,岂能反将你带走呢?你起来,先把你的情况说一下,是怎么回事?隔一会再说。”

姑娘仍跪在地上说:“我一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是好人,是我的救星,你一定要救我,救我离开这个地方,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公上急着说:“这是两回事,我来劝你是一回事?能不能劝醒你是另一回事?我现在最起码应该知道,你为什么要走?你不讲清楚,我怎么答应你,你说是不是?你起来先说清楚,然后再说。”

姑娘站起来说:“好吧,我看你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她坐回板凳上,说:“你想问啥子?你问吧?”

公上平和地看着她说:“既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已为人妻,就应该安守本份,安心下来相夫教子,怎么还想走呢?”

姑娘举一反三,抓住重点,说:“你怎么不问我姓啥子?叫啥子名字?哪里的人?他们是怎么把我骗到这里来的?受些什么苦?怎样强迫我成亲?反过来劝我守本份,我守什么本份?相什么夫?教什么子?我才十九多,在这里被关了一年多,我凭啥子要给他们相夫教子?!他们可以关我、打我,但永远关不住我的心?我要走!我要跑!不管我受什么苦?我宁死不从!。”越说她越激动。

公上挥着右手说:“好,好,算我没有问来,那么在你的理想当中,你要找一个什么人才心满意足了呢?”

姑娘精神一振,眉飞色舞地说:“我要找一个有文化、有工作,就像你这样的国家干部。”说完双眼一点不害羞的看着公上。

此话大出意外。陈洪轮似乎在预料之中,闻声不动。王大伯眼直直的看着公上,气得出了房门。公上本想立即谢绝姑娘的坦率,但他又怕伤了姑娘的心,对做工作不利。便说到“有这种想法何尚不是一件好事,但时时,事事,处处,人生何能如愿?正如你现在一样,连自由的权利都没有,哪里还顾得上理想。即使理想是对的,但不现实呀,你说是不是?”

宋姑娘说:“所以我要抗争。”

公上恭谦地问:“抗争无效呢?你不是一直在抗争吗?”

姑娘张口不语,扑在桌上放声痛哭。

陈洪轮见姑娘如此,向公上示意了一下,公上和他走出门,站在地坝里,陈洪轮说:“看来你说的话她要听,你再帮我劝劝他,我不在场更好做工作,也更好了解她内心是怎么想的。”

公上说:“劝不劝得住,现在还说不清,但我会尽力的。”说完便回了屋。

姑娘仍在痛哭,公上望了一下门外,见没有人看门,便轻轻的拍了一下姑娘的肩说:“哎,趁现在没有人在场地,你赶紧给我说一下你的情况,看有没有办法救你走。”

姑娘抬起头来,见室内只有她和公上,又见门外无人,便用手帕擦干眼泪,说道:“我姓宋,叫宋莉,是陕西安康人。我初中毕业刚满十七岁,因家乡太穷,不愿呆在农村,想进城找一分临时工做。同村有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女人,常年都在外面跑,乡亲们都认为他有办法,很能干,加上我们本来就是熟人,也很要好。有一天赶场地,她碰到我,我便把我的想给她说了。她说她在河南新乡有熟人,有办法帮我找到工作,并叫我多约几个姐妹一起,说是互相有个照应。”

说到这里,她眼里充满着仇恨:“我高高兴兴的去约了两个好友,好友非常感激我,便在前年的秋天,和这个女人赶火车,到新乡下车后,这个女人说还要坐汽车。我们没有出个门,北方也没有亲戚,想到这个女人是同乡,不会害我们的,便放心的和她走。一路上有个男人和他一路,背着我们窃窃私语,我们也没有在意。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这个女人说要到一个乡上找熟人帮忙,我们便又和他们走,大约晚上十点多,便到了刚才和你一路来的陈大哥家,他们当时说是说帮我们找住宿,第二天进城找工作,便把我们姐、妹分开,把我带到这里来。”

她又在流泪:“其它两个姐妹被他们带到什么地方?我现在都不知道。陈大哥把我甩在这里就走了。在昏暗的房间里,由于我奔波了几天,我正想睡觉,突然进来一个又矮,又老,又丑,尖嘴猴腮的怪物,嘻皮笑脸的跟我说了一大堆话。开始我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但大体意思还是明白,说我是他花了几千元钱买的老婆。我听后十分惊慌,马上要走,但门被反锁了。室外有几个男人故意大声说话给我听,表示我走不出去。我知道我上大当了,便给这个男人说自己是出来做找工作的,是被人骗来的,跪在地上求他放了我。”

她越哭越伤心:“我哭,我求,我喊天叫地,这个男人都不放过我。说我是他花钱买的,说什么都不行。这个男人虽然矮小,力气却很大,经过一夜的拆腾,当晚他便强奸了我。我要死,他们成天派人看守我,我要死都不行。这个男人除白天,晚上折磨我外,还天天派人来劝我,开始我执意不从,但后来我一想,干脆骗他们,就装着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心干情愿了。我满以为这样会骗过他们,谁知他们比我更精灵,根本不准我出门,最多只有在院坝里转转。上街,写信都不谁。我彻底绝望了,我又暴发了我来时的啤气,与他们成天打闹怒骂,但遭到的是毒打,禁闭和强奸。直到前天晚上,我又被也捆起来毒打。”

她已泣不成声:“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天天哭,夜夜喊,没有人来救我。我痛不欲生,求死不能,我想到跟我一起出来的同乡姐妹,她们也肯定遭到了与我的同样下场,我除了自身受苦遭报应外,还关心她们。我心里真难受,今后有何颜见她们她们的父母和亲人。直到现在,我父母、兄弟姐妹还不知我在什么地方。他们一定会到处找我,可他们在什么地方去找?他们怎么知道我被关在离家千里之外的地方,陈洪轮和哪个姓王的女人,真是人面兽心,我出去后一走要把他她们杀死。”

她一双美丽的眼睛变成仇恨的火焰。哀求公上说:“你救救我吧,救我出去,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包括你要我,我也愿意-----,”话未说完,便一下子扑在公上身上。她和公上坐的位置距离不过两尺,公上猝不及防,他本能的站起来,姑娘刚好扑在他的坏里,双手紧紧的抱住公上的腰。公上用力将她推开,说:“小宋,宋莉,你坐下,我们单独说话的机会不多,错过了恐怕对你终身不利。”

宋莉又扑在公上的怀里,激动地说:“等他,无所谓了,我有了此时此刻,终身足够了。”

公上不忍心的将他强行推开,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似乎给他一点补偿和安慰。

宋莉的情感得到了满足和尊重,她双手抱着公上的头说:“我爱你,你知道吗?从打第一眼看见你,你就是我心目中想找、要找、要嫁的男人,这世上只有你才配做我的男人。你带我走吧,救我出火坑,我愿一身一世的跟着你,把你视为我的一切,为你做一切该做和不该做的,那怕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公上侍她平静后,说道:“你先坐下了,他们进来看见这样不好,你坐下后,我慢慢的给你说。”

宋莉不舍的坐回位置上。公上说:“对你的处境,我非常同情,并愿意帮你跳出火坑,但问题是:我今天是奉命来劝说你,不是来和你谈恋爱的,如果是这样做,那我就不是人了。第二,你连我姓甚名谁,何方神圣,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便轻意的以身相许,难道你没有考虑过再次上当受骗吗------?”

公上的话还未说完,宋莉的头便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道:“我不管你姓什么,叫什么,干什么的?总之你是个好人,绝对不会是坏人!。”

公上打断她的话,说:“世上什么人都有,有一种披着狼皮的人,你已经深受其害,难道还不觉醒吗?你也应当把我当着是一个人贩子,也同样可以把你弄出去买钱,然后撒手不管,叫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宋莉仍便劲的摇头,说:“你不是那种人,我不会看错,如果你是那种人,你早就答应我了。”

公上被她一语击中:“感谢你对我的判断,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想救你,却没有能力救你,也无法救你,第一,我受陈大哥之托,来劝说你,爱人之托,忠人之命,我总不能背叛朋友之托,反将你救走。这样如何向朋友和自己的良心交代,如何立足于世。这种不忠,不义之事,我是定然不令做的。第二,男子汉大丈夫,救人于危难之中,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这么年青,这么漂亮,本该有自己应有的爱情归宿,但却遭到如此地狱般的待遇,我不见则罢,见了见死不救也非大丈夫所为,我一直在想怎么救你。想去想来,仍无一策。”

他双眼目视着她说:“宋筣,我说句让你非常绝望的话,希望你有勇气面对。你要做好长期在这里的心里准备。你别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因为我救不了你。你想一想:他们这里有这么多人,对你严防死守,我只有一个人,怎么救你?他们虽然叫我来劝你,但决不可能放松警惕,防守会更加严密,更不可能让我带你出去,现在唯一的办法,你将你父母的姓名、地址写好,我带出去写信给他们,让他们设法来救你。

宋莉为难地说:“我父母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从没有出过远门,他们怎么来救我?能不能这样,你出去后,在当地县上去找公安或政府,求他们来救我。”

公上挥着手说:“不行,不行,你不知道,山东、河南这些地方,像你现在这个情况的多得很,政府,公安不仅不管,他们还认为给地方做了一件大好事,所以决不会出面管的。现在唯一能够救你的,只有你父母了,其它任何人都不行,你赶快把姓名地址写好,我出去后写信叫他们来救你。”

宋莉沮丧的说:“纸、笔都被他们收光了,哪里去找。我说给你听,你记下来,不是更好吗?”

公上说:“因事关重大,我怕我搞忘了,这样岂不是更加害了你吗?不过你说,我尽量记住。”

宋莉刚想开口,门外进来了一个四十多岁,个头矮小,皮肤幼黑的男人。宋莉见他进来,一脸怒气。矮个子男人主动热情的给公上微笑招呼。公上忙起身,指着这个男人问宋筣:“哎,这可能就是你爱人,哎呀,刚才进来,陈大哥忘了介绍,你贵姓呢?”

矮个子男人笑着说:“免贵姓王,贱名王德光。陈大哥也没有给我介绍,同志贵姓呢?”

公上说:“我姓颜,是四川的。”

王德光见宋筣怒视着他,便说道:”你和她谈,你和她谈,我出去了。”

王德光先后,宋莉说:“当真这么久了,你的姓名,是干啥子的?你还没有说?”

公上苦笑着说:“从一开始你便没有问,也不给我机会说。我叫颜公上,都叫我公上。四川资阳的农民,和你一样,想出来挣钱,比你好一点的是,钱没挣上,人没有被关,但一样是走头无路,我在汤阴认识陈大哥,他说这里的日杂公司要订竹器,叫我来,我刚来两天,还没有去订竹器,他便先喊我来劝你了。”

“那你离开这里有什么打算?”

公上说:“离开这里看陈大哥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订了竹器我肯定就回四川,如果是假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说不定比你的命运更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宋莉又心急的说:“你带我去吧,有我和你一起,你会幸福的。”

“你又来了,异想天开。我怎么带你走?只要出了这个大门,他们一声大吼,全付的男男女女都围上来,不仅救不了你,反而把我打个半死不活,这样岂不是两面不是人吗?这样吧,你想方设法写上地址,安心在这里等,我出去便立即写信给你父母报信,等他们来救你,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能不能救你?只好听天由命了。”

宋莉无可奈何的答应。公上又说:“我现在就出去跟他们说,没有作通你的工作,看他们是什么态度?我俩个单独呆的时间长了,怕引起他们的怀疑。”宋莉点点答应。

王大伯中年丧偶,育有一儿两女。长女王德芳嫁给了陈洪轮,小女王德容嫁给了本地一农民。王德光是独子,因人长得十分猥琐,花钱都很难讨上老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了传宗接代,一家人为了让王德光能讨上老婆,煞费苦心,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好不容易花光了全家的积蓄,弄了个天仙似的宋筣来当媳妇,值。尽管宋筣不听话,至死不从,但他们有的是耐心。特别是王德光,这辈子花钱能讨上这么一个漂亮的老婆,真是前生修来的福。每次他想和宋筣****,宋筣有办法反抗,他有的是办法对付。时间一长,越这样越觉得刺激,更有味道,是其他男人享受不到的快乐。

陈洪轮出了房门,便到灶房里去和王大伯吹牛。一会儿王德光和王德容从外面回来,先到灶房里,见陈洪轮来了,都高兴地喊了一声“姐夫。”王德光喊了后,转身便一到堂屋里去。陈洪轮马上叫住:“德光,干嘛去?回来!”

王德光柾在地上,不解地问:“干嘛?我去看我老婆,咋哪?”

陈洪轮用右手使劲地往回召:“别、别、别。我叫了人来做她的思想工作,你别去打扰。”

王德光很无奈地坐在一砣石头上说:“哎,做啥工作?这样不是挺好吗?”

王大伯恨着王德光说:“逆子,大哥这知苦心给你找人来说她,你居然不谢,还嫌多事。没有大哥帮忙?你这辈子只有打光棍。”

“哎,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说了几百遍了,烦。哎,陈大哥,这次你又找了个什么人来做她的工作?我看仍是枉然,任何人都是做不好,难得浪费人家口舌?。”王德光很有信心地说。

“这次不一样,我是请的四川一个能说会道的小伙子来帮你做工作,可能有效果。”陈洪轮解释道。

“四川的,这么远跑来帮我做工作,真难得。做好了我得好好地谢谢他。”王德光感激地说。

“他不会要你谢什么,这小伙很重义气,能说会道,真难得遇上这么好的人。”

王德光说:“中,谢谢大哥。”

坐了一会儿,王德光实再忍不住,到了堂屋给公上打了个招呼,见宋筣恨着他,又只好回到灶房里,耐心地等待下文。

公上出了堂层,住东侧灶房走去,陈洪轮,王大伯,王德光,王德容座在灶屋里,同时望着公上,公上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不行,劝不了她。”

陈洪轮坐在一块石头上问:“她怎么说?”

“无论我怎么比较,怎么劝,她都说宁愿死,也不愿在这里,还叫我把她带走。”

王德光父子及王德容听不懂公上说的话,但意思听得明白。陈洪轮见公上这么说,便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公上看了看大家一眼说:“她实在不愿意,干脆就放她走了算了,她一个人在这里怪可怜的。”

陈洪轮一下站起来,大声说道:“放她走了算了,你说得容易,我们前后花了五千元,你给,你给了我便放她走。可怜,谁又来可怜我内弟,可怜王氏血脉,不行,就是拿钱来都不会让她走,我得要给王家留后,传根接代,这么说来,你是要带她走?”

公上笑着说:“我想带她走,我会给你说吗?”

陈洪轮慌然大悟,笑着说道:“兄弟,我的好兄弟,我没有看错人,你是不会做那种对不住朋友的人?算哥误会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命,我医病不倒,只好原病退还,算我白来了一趟,对不住何大伯和何大哥了。”公上看着王德容不知叫什么?

陈洪轮说:“这是我小姨妹,你就叫王姐。你没有白来,说了比不说好。这样,现在吃饭,等吃了午饭,你再去跟她说,再说不好,那就是她自找苦吃。我们已尽心尽力了,把她当成一家人,她不领情,可别怪我们了。”说着便往堂屋里走。

王德光和王德容端着饭菜往堂屋里去,灶屋里只剩下王大伯和公上,王大伯说:“小颜,陈大哥跟我说了你的情况,你放心,你没有钱了,你尽管给我说,要多要少,我都给你。”

公上听着他说话,看着他的脸,他感到王大伯是那么的真诚,实在。他忽然感受到山东人的豪爽,梗直、仗义。忙说道:“谢谢王大伯,目前不需要,谢谢。”

吃饭时,宋莉整死不和何德光坐一方,她想坐在公上旁边,被公上示意拒绝,便和王德容坐在下方。一脸怒气。只顾自个儿吃。

陈洪轮苦笑着说:“小宋,人家小颜从四川来,你们也算是半个老乡,你总该热情一点,怎么做出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宋莉恨着陈洪轮说:“都是你这个害人精把我害得这么惨,你还有脸说。”

陈洪轮满不在乎地说:“我害谁了,我害你?供你吃,供你住,一天到晚什么事都不做,这叫害你?”

宋莉怒道:“我不稀罕!有本事,你叫他们放我走?”

陈洪轮恬不知耻地笑着说:“你走呀?谁限制你了,你想去哪里去哪里?没人跟着你?”

宋莉气得没话说,骂道:“不要脸!”

陈洪轮笑道,“不要脸,我怎么不要脸了?我们花了五千元钱,才把你买来,怎么不要脸了?”

不知要打多久的嘴仗?篇幅所限,下回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