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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陷牢笼至死不从 为了钱爱人他卖


宋莉怒道:“买卖婚姻是违法的!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人,迟早要遭报应的?”

陈洪轮嘲讽道:“违法,违什么法?我成人之美,牵线搭桥,成全一对又一对,丧什么天良?遭什么报应?我看你不听话,才要遭报应呢。”

宋莉豪情满怀地说:“随你们的便,总之,你们关得住我这个人,关不住我这个心。总之,一有机会,我就要跑。”

陈洪轮严肃地说:“好吧,只要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愿天天受苦,那你就跑吧?我跟你说,这方园几十里,叫你跑你都跑不掉!你死了这条心吧?。”

公上见双方都是说的真话,便插嘴道:“小宋,陈大哥说的是真话,你又何必自讨苦吃吧?我看王大伯,王大哥一家人也不错,在哪里不是生活,你就安心在这里相夫教子,孝敬公爹算了,何必给自己过不去呢?”

宋莉抬头看着王德光:“对我好,看见他这个怪物就恶心,还相夫教子,你没有看见他一家人是怎么捆我,打我的,还对我好。”

陈洪轮诡辩说:“那还不是你自找的,只要你不跑,他们对你好还来不及,怎么还会捆你,打你?”

“你们要强迫我跟一个我极不喜欢的人成亲,我不跑谁跑?”

陈洪轮说:“感情是慢慢培养的嘛,时间长了,自然就喜欢了。”

宋莉将碗重重的砸在桌上,吼道:“我不喜欢,我一辈子都不会喜欢。”说着便放声大哭,朝侧房去了。他在房内喊天叫地,喊爹叫娘。

公上忍着泪水不掉下来,吃了一个馒头,便称吃饱了。走出门,站在地坝里,他仔细的观察了房屋和围墙的每一个地方,然后低头沉思。这里除了大门,别无出路。他看了看大门是双扇门,和家乡的一模一样,也有门耳朵,他心里一喜,计上心来。他到门前去仔细看了一下,一个人走在灶屋里坐下,想着、听着宋莉那撕心裂肺的哭喊。

陈洪轮他们吃过午饭,又到了灶屋里,公上见陈洪轮进来,便问:“陈大哥,现在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就回去了?”

陈洪轮坐在上午那块石头上说:“现在不能走,小宋正在伤心怄气,走了过后,她更会发疯。等一会你再去劝劝他,就说打她,关她是迫不得已,只要她不跑,保证对她好。”

公上推托说:“这些话我都跟她说过了,恐怕再说也没有什么效果?”

“管它有没有效果,你下午再去劝一劝她,凭你的口才,劝了总比不劝好。”

公上为难地说:“好嘛,那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再试一试。”

走到堂屋门口,仍听到宋莉在侧房里不停的哭叫声。公上走向侧房,房门没有关,宋莉一个人躺在侧房的坑上哭喊,他站在侧房门,说道:“哭有什么的用,如哭能哭出牢笼,我也就不必来要劝你了。”

宋莉听到公上的声音,抬起头来见他一个人站在房门,便爬起床,走到堂屋里看了一下,又伸头朝地坝里看了一下,见没人,便把堂屋门关上。公上对她的这个举动感到心慌,欲阻止,宋莉一把抱住他说:“我就是怕他们让你吃了午饭便叫你走,我才故意哭的,他们是不是又叫你来劝我?”

公上点点头,心想宋莉还真有计谋。他看着宋莉的脸,觉得宋莉实在是漂亮,一朵鲜艳的花蕾正含苞侍放,却被这无情的社会摧残殆尽,被一个猥琐的男人沾污、霸占。失去了应有的青春年华,过着暗无天日的凄惨人生。

宋莉见公上用一双深情,忧郁的眼睛看着她,审视着她,她明白公上的心思。她白嫩的脸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深情的仰望着公上,充满了激情,无奈和乞求,公上让她拥抱着。他不知是赏赐还是怜悯,是欲火横烧还是真情流露,他用嘴唇去紧紧的亲吻着她的嘴唇,激情在剧烈涌动,两人全身热血翻腾,久久的亲吻、抚摸。

宋莉热泪涌流,在公上的脸上,嘴上狂吻,一阵风云交欢,翻江倒海之后,公上说:“你赶快把地址写好给我,否则怕没有时间了。”

宋莉放开公上,从裤袋里拿出一块布说:“我没有纸笔,我用针线绣在布上,看得清楚。”

公上抚摸着她的脸胧说:“你真聪明。”又亲吻她一下。然后示意她去把堂屋门打开。宋莉会意地打开了堂屋门,回到侧房,见公上坐在坑旁边的椅子上,欲要坐在公上腿上,公上拒绝,示意她坐在炕上。宋莉坐下后,公上问:“宋莉,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是不是患了什么病?”

宋莉一发笑,满脸天真烂漫地摇了摇头说:“没有啊,我什么病都没有?”

“你觉不觉得你的神志是不是不太清楚或者是精神慌忽。”

宋莉又甜甜的说:“没有啊,我觉得我清醒得很,怎么?你怀疑我有神经病?哈哈哈哈。”

等她笑完后,公上也笑着说:“不瞒你说,我真担心你因长期关押,精神郁欲,烦闷,怕你受不了,得了神经病。那么你上午刚见到我时,怎么当着他们的面,第一句话就说要找个我这样的人。这让人感到很不正常,不是一个姑娘说的话,再加上你刚才这些举动,似乎是太轻浮了?”

宋莉说:“在回答你的问题以前,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

公上点点头。

宋莉直视着公上问:“我漂不漂亮?”

公上认真地微笑着说:“漂亮。”

“你喜不喜欢我?”

公上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支支唔唔,心里有点发慌,说道:“坦白地说,如果是在其它场合遇上你,我肯定会喜欢上你。”

宋莉若有所思,然后又若有所悟:“那你觉得我配不配得上你?”

公上感到口吃,语塞地说:“这个……,这个……,如果是你没有这么不幸的遭遇,是我配不上你,但你-----”

宋莉打断公上的话,说:“够了,我心满意足了。其实,我也知道我现在配不上你,但我已知道,你能够真心喜欢我,我也就知足了。你问我为什么刚一见我就说要找你这样的人?因为刚一见你,我就认定了你是我心目中一辈子寻找的男人。在那些畜生面前,把我害得这么惨,我不仅不掩饰,而且甩开一个姑娘应有的摭羞布,直接暴露我的心迹,是因为我已经不是一个姑娘了,所以对我来说,是一种发泄和报复。”

她突然抓住公上的双手:“我被关在这里,被人践踏,我还有什么羞不羞,丑不丑的。我自认为自己学有所成,才貌出众,会嫁上一个好男人。没想到,我这朵鲜花没有能献给我最心爱的人,却插在了比牛粪都不如的牛粪上。我知道你马上就要走了,我此时不放纵,何时放纵?你怎么评价我,他们怎么看待我,我根本不在乎?不过你放心,自从有了你,我会感到幸福和甜蜜的,你也用不着劝我了,我知道,凭我父母的本事,根本救不出我。”

她甩开公上的手:“老家的公安,要因为我一个弱女子而千里之外兴师动众的来救我,那是不可能的。我认命了!从今以后,我把哪个怪物当成你,就什么都满足了。不过我还是要等待机会,万一我跑出来了,我在什么地方来找你?到时你还喜不喜欢我?”

听了宋莉这一席话,公上心里对她更加刮目相看,为难的说:“我们恐怕只有今天这一面之缘。即使你跑出来后,你都无法找到我,我无家可归,无业游民,天南地北,居无定所,到时是死是活,全由天命,所以别指望我们会再见面。不过话又说回来,凭你的聪明才智,我深信你终有一天能逃出魔掌,重见天日,你要等待时机,忍辱负重,假装真心真意,无可奈何的跟他过一辈子,对他们百依百顺,让他们放松警惕,一是制造机会,二是免受无痛之苦。”

公上目视阗她:“困则独善其身,人在困境中,要自己保全自己。不管你父母有没有能力来救你,我出去后,还是要写信告知他们,以免他们牵挂,我等一会出去就跟陈洪轮说,我做通了你的工作,你思想有大的转变,愿意真心嫁给王德光,你看这样行不行?”

宋莉使劲的点头。

公上把宋莉交给他的布,从衣袋里取出来,他怕出门他们搜他的身,便放在鞋子的垫底下面。宋莉全意的甜笑。收拾好后,公上站起来要走。宋莉一双迷茫,痛苦,难舍的表情,走到公上身边,抱住公上,流着泪说:“难道我们真的这一辈子都不能见面了吗?”

公上抱着她的头,用手去揉她脸上的泪:“一切随缘吧,有缘自然有机会,无缘则无缘再会,看淡点,想开点,就什么事都不欠了,你说是不是?”

宋莉激烈的点点头,扑在公上的怀里,享受这最后的温馨和幸福。公上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额,说了一句:“我走了。”便想推开宋莉。

宋莉抱着公上久久不放,望着公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串一串地往下流。那种期盼,那种伤心、那种痛楚,那种无奈,那种伤痛欲绝,令公上有如撕心裂肺,万箭穿心般地难受。他突然推开宋筣,看了看四周和门外,见没有人,严肃地说道:“宋筣,我已经想到救助你的办法了。”

宋筣一柾,公上用手示意她不能说话,继续说道:“记住,从明天开始,第五天的晚上十二点左右,你一定不能睡着,我在外面学三声狗叫,你听到后轻轻地打开房门,到大门口,我在大门处接你。另外,这几天你一定要照片我刚才教你的那样做,让他们略感觉放心,这样才能出其不意。你听清楚了吗?”

宋筣紧张地点点头。

公上又说道:“你很聪明,其他的我想你知道具怎么做,记住,风雨不改!”宋筣又点点头。公上说:“就这样,我走了保重。”深情的看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迈出房门,朝灶屋走去。

陈洪轮见公上进来,脸望着公上问道:“怎么,还是没有做通?”

公上坐在一条板凳上说:“暂时通了。不过以后怎么样,就很难说。”

陈洪轮兴高采烈地起身说道:“什么?通了,他想通了,愿意安心过日子……。”

公上向众人点点头:“他现在想通了,愿意真心和王大哥一起过日子。”

陈洪轮走到公上面前,右手拍了一下公上的右肩,说道:“我就知道你行,怎么,老哥的眼力不错吧,哎,你是怎么做通的?”

公上说:“说来话长,一两句话也说不清。这样吧,我在回去的路上,边走边给你说,怎么样?”

陈洪轮兴奋地说:“中、中、中,我们马上走。”

王大伯,王德光欲留二人,被陈洪轮拒绝了。临别时,公上把王德光喊在一旁,说:“王大哥,刚才我听她说的话,是真心真意地想和你过日子,今后就别在打她,虐待她了。女人嘛,吃软不吃硬,你好好的待她,她会慢慢的对你好的,你说是不是?”

王德光仰望着公上说:“谁说不是呢?我爱还爱不完,哪里想打她,捆她,亏待她。是她成天要跑,对我一点都不好,我逼得没办法,才故意吓吓她的。”

公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中、中。不过,你要跟我保证,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伤害她,你做得到吗?”

王德光像红卫兵给毛主席敬礼一样,两脚并立,右掌齐耳,发誓道:“只要她不跑,我保证不伤害她。”

公上说:“中、中、中,这样我就放心了。”

公上交待完毕,便和陈洪轮出了大门,公上说:“陈大哥,我想去看看马陵道宠娟被射死分尸的地方。”

陈洪轮挥着手说:“哎唷,那有什么好看的,人们只知道这里马陵道,宠娟究竟死在什么地方?谁也弄不清楚。”

公上赶在他前面说:“这么流传千古的精典故事,都没有留下一点让后人看的东西。”

陈洪轮说:“文化大革命,连孔老二的庙都被毁了,这算个啥?”说了继续朝前走。

公上想了想,觉得也是,便很遗憾的跟着陈洪轮往回走。陈洪轮边走边问:“小颜,你是怎么把小宋劝醒的,我找了那么多人,一个都是劝不进,怎么你一来,就把她劝醒了呢?”

公上赶上两步,和他并排走,说:“怎么说呢?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劝。”

陈洪轮吃惊的说:“没有劝,这倒奇了,那她怎么又想通了呢?”

公上站着说:“陈大哥,难道你没有发现她神经已经有问题了吗?”

陈洪轮更加惊诧,问道“你说她患了神经病?神经病,没有啊,我怎么没有发觉。”

公上说:“你想想看,上午我刚到,问她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她居然毫不知耻地说,要找我这样一个男人。她说话那么大胆,直接,这对一个年青姑娘来说,是不可能。另外我在劝她时,她只要求跟我一起走,还大胆的抱住我,而不是想要我救她走,你说这正常吗?”

陈洪轮漫不经心的话:“你人长得好看,每个姑娘都很喜欢你,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不是说她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她的举动超乎寻常。正常的人,哪里里会做出这些动作。”

陈洪轮想着说:“这也是,哪里有一个姑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样的话,怎么?她还来抱你?”

“是。下午你叫我再去劝他时,我刚一进门,她就把我抱住,也全靠这一抱,我才大功告成,完成了你交给我的使命。”

陈洪轮笑着说:“你小子用勾搭她的手段来完成任务,真可恶。”

公上蹬着眼说:“勾搭,还用勾搭,就这样她都不可开交。她说,她这一辈子能够认识我,拥抱我,就满足了。还问我喜不喜欢她,我说喜欢。她就说他就心满意足了,就不跑了,安心和你舅子过日子了。就这样,她就通了,所以说我根本就没有劝。”

陈洪轮反眼蹬着公司上问:“那她喊你带她走,拥抱你,你和她仅仅是拥抱,没发生那种事?你要老实交代。”

公上气得蹬了一下脚,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本来是想拒绝她抱的,上午你出门她就冲过来抱过我一次,我拒绝了。下午她抱住我时,我开始想推开她。但马上一想:想到她可怜,就多给她一点安慰。就让她抱着。她当然一直要求我带她走,但她知道,我带不走她,当她从我嘴里勉强的说了喜欢她过后,她就说她心满意足了。不跑了。我怎么能做那种对不起你和你舅子的事呢?那还是人吗?”

陈洪轮哈哈大笑,说道:“我是故意激你的,你还当真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如果你是那种人,我怎么会叫你来劝她呢。”

公上转怒为喜,说道:“原来你还老谋深算,在算计我?”

陈洪轮深情地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好人,坏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在汤阴一见你的面,便知道你是个难得的好人,所以才和你交朋友,把你当兄弟。你以为陈大哥什么人都交吗?”

公上侧过头问道:“那廖平和王燕呢,算不算好人?”

陈洪轮着急地说:“他们是人渣,怎么能和你相比,我们只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公上点头说道:“原来陈大哥恩怨分明,心中有数。”

陈洪轮卖弄着说:“你把陈大哥当什么人了?农民?我跟你说,陈大哥走遍江湖,逢什么人,说什么话。交什么朋友?我是一套一套的。你实再我更实再,你虚伪我更虚伪。只有我把人玩得团团转,还没有人敢玩我的。我知道,只有你把我当成坏人,认为我做这些媒是伤天害理的,是不是?”

公上夸奖着说:“陈大哥真聪明,能察眼观色,看穿人的心思,难得。不过,我从内心来讲,一方面觉得你这个人不错,有德有才。一方面又觉得你这个人唯利是图,心狠手辣,交不交你这个朋友,心里很矛盾。总觉得你干的那些事,有点丧天良。”

陈洪轮争辩说:“丧天良,我不这么认为,凡是嫁到这里来的女子,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骗来的,那一个不是贪图享受才上当受骗的。如果是一个正经的女子,谁能把她骗来,这是报应!丧什么天良?而且我的确是给乡亲们做媒,成全了不少姻缘,积下不少的阴德。我自认为问心无愧就行了,管它什么天良不天良。”

公上打圆场说:“好,好,我不和你争了,人各有志,不必勉强。我想问一下,你说你在你们县日杂公司有熟人订竹器的事,是不是真的?”

陈洪轮又双眼蹬着他说:“当然是真的,那还有假,我明天就领你去,这事是我早就说好的。”

公上高兴说:“我还认为你是应付我的,如果不是真的,我就准备走了呢。”

陈洪轮笑着说:“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们山东人不仅重情,重义,还特别重信。说过的话,一定算数。不过小颜,这次去订货,你的胜算有多大,万一订不上货,你又怎么办?”

公上边走边住后和周围看,想了一下说:“陈大哥问得好,其实我什么都不懂,不说订不上货,就是订上货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带回去找大哥了。”

陈洪轮感慨的说:“其实小颜呀,我知道我说的话,你听不进去。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钱就走遍天下,无钱就寸步难行。你的处境我很清楚,凭你的条件,要找钱也很容易。别说去骗姑娘,只要你愿意,姑娘会自愿跟你走。你别认为到这里来的姑娘都是被骗的、强迫的?其实大多数来了后,还是自愿的多,你又何苦见钱不要,非要去钻牛角尖呢?这不是自讨苦受吗?”

公上说:“不满你说,陈大哥,我想过,也动个心,还算了一帐:带一个姑娘过来,就能挣个二三千元,带数个过来,就能挣上一万元,一辈子就不愁吃穿了,用不着像现在这样流落江湖,浪迹天涯而无所事事,连吃穿都保不上,更不要说结婚生子,养家湖口了。但通过今天宋筣的情况,我又坚定的否定了我的想法,宁愿受穷,受苦,落难,甚至饿死、冻死,我都不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正如你说的,我要回川带几个姑娘过来,易如反掌。但我宁愿吃苦,也不愿挣这些不干净的钱,望陈大哥理解。”

陈洪轮免强地说:“好了,好了,别说了,你始终把好事往坏处想,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是叫你正正当当的去做媒,这样吧,你回四川后,如有机会,你就开门见山的跟她们说,介绍他们嫁到这些来,愿意来的就来,不愿意来的就算了,这样就不算丧天良了吧。”

公上认为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坚持就是不识象了,便道:“好吧。我回四川还是把它当回事来做。如果有愿意来的,我就给你发电报,有几个,就在电报上说有几台逢缝机,你马上过来就是,怎么样?”

陈洪轮转怒为喜,拍了一下公上的肩膀说:“中、中,你终于开窍了,而且还计高一筹,用逢缝机做代号。中,只要你办好了一次,有经验了,你就会轻车熟路,比任何人都强。凭你的能力和条件,不知胜过小廖和小王多少倍?”

两人大约走了两里地,公上笑着说:“你太抬举我了,成与不成,现在还是个未知数,只有回四川后,才知道。”他突然说道:“哎,陈大哥,我在这里又打不清方向了,这里哪个方向是河南的范县,这里离范县多远?”

陈洪轮站着住后一指,“那就是范县,这里去只有七、八里地。”

“哦,怎么比你家去范县还近一些呢?”

陈洪轮回身掻着前方说:“这里和我家到范县是一个三角形,我家在那方,当然要远一些。”

公上阴险地看顾了陈洪轮一眼,“哦”了一声表示赞同,两人一路回到了陈洪轮家。

王燕一见陈洪轮、公上回来,便从堂屋里走出来,埋怨地说:“你们去了一天,走哪里去了,把我想死了。”

陈洪轮笑着说:“你想小颜吧,你看不到小颜心里发慌,吃不好,睡不香,是不是?”

王燕恬不知耻地说:“就是,一会儿不见,就想她。”

廖平一个人坐在堂屋里,狠狠的骂了一句:“你这个不要脸的烂婆娘。”

王燕回过头去,朝廖平“呸”了一声,说道:“哪个是你婆娘,就是天下的男人死光,也轮不到给你当婆娘,你去梦吧。”

公上知道王燕的骚劲又来了,便说:“陈大哥,趁现在天还没黑,我想到外面去转一转。”他知道王燕要随后跟上。

陈洪轮说:“你随意。”便回房去了。

走出地坝的转角处,王燕果真一步跑上来把公上的左腕搀住,问道:“你走哪里去来,一天不见你,真的想死我了。”

公上怒视着她,问道:“宋莉是不是你带过来的?”

王燕先是惊奇,而后又很自然的说:“是,怎么哪?”她忽然兴奋的跳了起来,说道:“哦,你今天和陈大哥到她哪里去了?”

公上仍问道:“你们是同乡,是好朋友?”

王燕见公上脸色极为严肃,茫然的点点头说:“是。”

公上忽然用力把她甩开,怒不可视的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蛇蝎心场,恶毒无比的女人,居然不择手段,把同乡好友骗出来赚钱,真是到了良心沁灭的地步,你还有脸叫人?”

王燕被公上骂得狗血淋头,不明所以。见公上怒火万丈,又不敢顶嘴,胆劫的说:“啥子事?你说嘛,何必做得这么凶?”

公上指着她的脸说:“这么凶,老子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才解我心头之恨?!你知道吗?宋莉过的什么日子,人变成怎么样的人了吗?”

王燕胆劫的摇摇头,又盼着听下文。公上数落着说:“你把人家害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过着暗无天日,像犯人一样的囚禁生活,哭天无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天天遭毒打,连大门都不准出,连给父母弟兄姐妹写信都不准,嫁给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又老,又丑,又矮的男人,天天霸占她,强奸她,你是女人,于心何忍?难道你不是人吗?人家被你骗到这里一年多了,没有过个一天舒心的日子,天天想念父母,弟兄,姐妹,同乡,好友,以泪洗面,你难道不痛心,不内疚吗?“

王燕听了过后,不以为然的说:“我以为你说啥子,原来是这么回事。”她突然抬起头来,望着公上,狠狠地说:“我内疚,我痛苦,我伤心,谁叫她长得那漂亮。当年我被廖平卖了的时候,二个月我就跑出来了,只怪她自己苯,怪谁。”

公上呆呆地问道:“什么,你被廖平卖过。”

王燕卖弄地说:“是呀?”

王燕初中刚毕业,在家里呆了两年,家乡很穷,吃的是包谷,麦子,住的茅草房。一年到头累死累活,还吃不跑,穿不好。穷得那么恼火,哪个不想富?哪个不想往外跑?‘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特别是姑娘,总想嫁一个好地方,好男人,这是人之常情。同村的廖平长期在外面跑,穷山沟的人没见过世面,认为他是最能干的,最有办法的人。王燕在村里也算是最漂亮的姑娘,她想跳出山区,一天赶场在回家路上,正好碰上廖平也赶场回家,两人便一起。一路上,廖平人长得不怎么样,但会哄女孩开心,几句话一听,便知道具王燕的心思,说道:“我在河南有亲戚是当官的,可以给你找个工作。但条件是你要和我耍朋友,否则我没有理由给亲戚开口。”

王燕想了一下,见廖平也不丑,靠他能找到工作,跳出这穷山沟,便答应了。

几天后,廖平先把王燕骗到安康,当天晚上就把王燕睡了。王燕当时年青,认为早完都是她的人,这种事也没放在心上。没几天,廖平把王燕带到河南周口地区一家农民屋里,廖平借故出去办事就从未回来。王燕没有出过门,想到是一个大队的,而且又在耍朋友,廖平不可能会害她。

当晚,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来到王燕睡的房间说:“你是我用钱买的媳妇,廖平早就走了,现在你就是我的人了。”

王燕一柾,见这个男人向她扑来,她又喊、又叫、又哭。在无任何救助的条件下,她挣扎了一会儿,被这个男人强奸了。当天晚上,她很伤心,也很痛苦,她立誓要杀廖平。但后来想到:既然是人家花了钱买的,肯定是走不脱的了。此后,她便假装对哪个男人和一家人很好,让他满足,放心,并说:“这个地方比家乡好一万倍,能够到这里来安家和找到这样的婆家,是前世修来的福份。”

她把男人一家人骗得团团转,还给她大张旗鼓,大罗大鼓地办了喜事。一个月后,男人试探她,看她跑不跑。带我出门走亲访友,明中,暗中有人监视,王燕假装着不知道。后来走哪里,有事无事,王燕都叫哪个臭男人和她一路。每天白天、晚上,她都是让他发泄禽欲,把他搞得精疲力尽,夜夜舒服。到后来,一年多后,王燕叫他男人一起出门,男人却不愿意了。开始几次,王燕还是有去有回。时间一度长,男人一家放松了警惕,认为王燕真的死心踏地的跟哪个臭男人过日子了,彻底放心、相信她了。一天早上,王燕假装去赶集,用家人给的二十元钱,汽车一趟坐到洛阳,然后坐火车回到家乡。

过了几天,她找听到廖平在家里,便带上一把小刀,去廖平家里找到廖平。家里只有廖平一个人,见到她后,惊恐当中早有防备,苦笑着说:“你回来了啊?”

王燕气不打一处来,用刀向他狠狠剌去。廖平左手用力一挡,王燕的刀落在地上。他顺势抱着王燕,把她住床上拖。王燕边打边骂,廖平边解衣边说:“我好想你呀。”完事后,王燕责问:“天下那么多女人,你不去骗,为什么把我骗出去买钱?”

廖平压在她身上说:“天下那么多女人都不容易骗,只有自己的女朋友才容易受骗。”

王燕气得不行,又打又骂。骂他“狼心狗肺,人面兽心,禽兽不如,丧尽天良。”凡是最恶毒的话,都骂了。而廖平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看着她哭。说道:“现在这个世道,当好人就要受苦、受穷、受累,一辈子出不了头。当坏人就有吃、有穿、一辈子享福。如果我们一起干,我们有用不完的钱。”

王燕开始反对。后来一想:他说的话有道理。我自己已经是不干净的女人了,人家能骗我,我为什么不能去骗人家?天下那么多骗子,那么多人上当,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廖平利用我,我为什么不利用他?她想通后,便和廖平一起干了起来,一狼一狈,狼狈为奸。廖平利用她是女人,与女人接触方便,容易使女人上钩。王燕利用与人贩子熟,干起来很顺手。管它什么天良不天良?什么同乡,什么好友?表姊表妹,只要是女人,统统都骗,能骗一个就骗一个,能骗两个就是一双。其实她们也不全是骗。家乡穷,河南、山东这些地方确实要比家乡好得多,有吃,有住,还不干活,很多人来了,就习惯了,虽然有点恨这种方式,但内心多少还是有点感谢她们。宋莉这种情况极个别。

公上听了她的故事后,看了看她,说道:“这么说来,你的理由还很充分啰?凭你这么聪明,天下这么多正事你不去干,却偏偏去干这些整人,害人,见不得人的事,还为自己狡辩。”

王燕惊奇的看着公上,“正事,好事,有你干的吗?有你的份吗?除了干社会主义,天下哪里还有什么正事可干,连养一只鸡都是资本主义,你还能干什么正事,好事?现在这么穷,我们干的事,虽然不那么地道,但总的来说,还都是为她们好,从没害死个人。这好事、坏事有啥区别,总比你无所事事,一事无成要强得多?”说完对公上嫣然一笑。

不知公上会不会动心?篇幅所限,下回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