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上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虽然认为她是在故意狡辩,但她狡辩得是乎又有几分道理,便说道:“你这是谬论,强调夺理!”
她兴奋的说:“你说我说的是妙论,那就证明我聪明。”
公上被她屈解词意,开怀大笑,说道:“屁才聪明,我是说你说的是谬论,荒廖的谬”。
王燕第一次见公上开怀大笑,也高兴的说:“我管他啥子文庙,孔庙,破庙,只要你说我妙就行。”乘机上前挽着公上的手腕。
公上见她都还没有明白过来,知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便说道:“好好好,妙论,妙论,难得的妙论,算我服了你了。随之他话峰一转:“认识你们这么久,也该把你们的真面目打出原形了吧,你和小廖究竟叫啥子名字?”
燕王望着着他问道:“你问这个干啥?就是告诉你,也是假的,有啥意思?我叫王燕,是假名。他叫廖平,也是假名。怎么,开窍了,想和我们一起干?”
公上将手搭在她肩膀上说:“你想得美,还是那句话,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正邪不两立,我不可能和你们干。”
王燕失望的说:“还是不开窍。”,她突然拉住公上的手说:“这样吧,其实我心里很配服你,也真心喜欢你,我现在有钱,你要我从良,我也办得到,只要你同意我跟你一起,我就答应你,我晓得你现在穷得很,而是一事无成,我愿意跟随你闯荡江湖。照顾你,怎么样?”
公上笑着说:“你真的能够从良,那我自然万分高兴,不过,我是青童男子,你是一双破鞋,我怎么会捡一双破鞋来穿呢?那岂不是沾污了我这个童身,而且还站污了我这粿童心。”
王燕求道:“你不要这么文绉绉的好不好,我知道我这种女人配不上你,我不要你的心,只想得到你这个人,男人、女人一起耍就是了,我也不是处女,就想跟你一起耍耍而已,又不想嫁给你。何况天下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公上说:“不,所以的男人都坏,但还有一个好男人。”
王燕弯着腰笑着说:“既然天下只有一个好男人,那在哪里去找。”
公上斩订铁截的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哪个好男人就是我。”
王燕眼巴巴的望着公上,看他那么自信,脸不红,心不跳,声音铿锵有力,没有一点儿余地,双眼平视着看着她。她讽刺着说:“你、你,你就是哪个唯一的好男人,怎么我没有想到呢?就算是吧,不错,你算,就算你是哪个好男人,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光棍,穷鬼,你好又怎么样?”
公上仍然坚定地说:“我穷是因为我不唯利是图,不去挣那些没良心的钱。我现在穷,不能证明我将来不富。我现在打光棍,是我不想害人,或者说是天下还没有找到可以配得上我的女人,所以我宁愿穷,宁愿打光棍,也不愿意和你鬼混。”
“好了,好了,算了。我真正的服了你了。金钱面前不动心,女色面前不动情。这天下的男人恐怕真的只有你一个是这样的。而这个男人我不仅认识,还追求过。虽然没有到手,也算今身有幸、满足了。天黑了,回去吧,免得他们东想西想。”
第二天吃过早饭,陈洪轮果真要领公上去梓县。出门时,王燕死皮赖脸的要跟着去。公上坚决不同意她去,说:“我们是去办正事,办正事带一个女娃娃去叫什么话,你去我就不去。”
王燕无奈,只好和廖平留在家里。
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到了梓县,公上无心详端梓县的风貌,他认为北方的城市,仍至于全国的城市,基乎是一个样,没什么好看的。到了日杂公司,陈洪轮直接朝一间办公室走去。室内一个约五十岁,身高约一米六五米的男人见陈洪轮进来,起身说道:“老陈,你来了。”
陈洪轮指着公上说:“这就是我说的四川朋友,姓颜。”他又指着对方说:“小颜,这是我的老乡,也是家门,陈主任。”
公上立即向前,与陈主任握了握手,从挎包里拿出介绍传递陈主任说:“我叫颜定国,是石岭经理部的采购,听陈大哥说,你们需要一些四川竹器,所以特来给你联系一下。”
陈主任坐在办公椅上,很认真的看了一下介绍信,经理部这个新名词,只有四川才有,陈主任不知是啥东西。但不便显示自己少见多怪,也不便细问,说道:“我早就听说四川的竹器产品很多,也很好看,可是我们公司没有计划,现在只需要订一批丫地扫帚,不知你们可不可以供货?”
公上心想,北方的扫帚和家乡的“扫把”区别很大,虽然都是用植物做的,但四川是用班竹枝做的,北方人不用,便问道:“北方用的扫帚和四川用的扫帚差别很大,陈主任是想跟我订什么样的丫地扫帚?”
陈主任知道公上没弄清楚他的意思,便说道:“我们订的不是家庭用的扫帚,是农村打粮晒谷时用的竹制扫帚,就是你们南方产的名叫一种班竹枝做成的那种……。”
公上笑着说:“哦,我知道了,我们四川叫丫地扫把,对,我们四川班竹很多,丫地扫把到处都有。”他忽然觉得自己说漏了嘴,便说道:“只要给厂方联系好,你们要多少,我可以给你们供应多少。”
陈主任满足的说:“哦,那好呀,我们原来供应的货,是跟浙江的单位订的,如果是你们四川的产品,质量比浙江的好,价格更便宜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们订一些来试销一下,如果是好销?今后还可以给你大批订货。不过,你们供的产品,是四川什么地方产的产品。你们又给谁联系的货源。”
公上从来没有做个生意,也没有给这些单位的人打过交道,见陈主任这么一问,便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出门前,他根本不知道陈主任要订什么货?他只知道家乡有丫地扫把,但在什么地方产,多少钱一把?他压根儿不知道。他估计最多不过二角钱一把。便说:“四川不仅是天府之国,而且是竹器之乡,具体质量和价格,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你们现在订的货的样品再说。”
陈主任说:“对对对,那我们先别仓库里去看一下。”
公上到了仓库一看,见仓库里堆的丫地扫帚只有拳头大小,家乡用的比这些货大两倍。他心中有底了,回到办公室,陈主任问:“怎么样?你们的货能不能保证这个质量,多少钱一把。”
公上说:“质量绝对没有问题,这些货在四川根本不算什么?任何人只要有竹子,都做得很好,价格在四川,要一元钱一把。”
陈主任吃惊的说:“一元钱一把,太贵了,浙江给我们供应的,都只有八角。”
公上摸到了陈主任有所隐瞒真实价格的底价,便说道:“我是说商店里的卖的,在产区,这些东西当柴烧,价格要便宜一些,但最低不能少于七角。”
陈主任不愧于商场老手,漫不经心的说道:“只便宜一角钱,我还不如就要原来的货,免得麻烦,如果你要订,我最多给六角。”
“六角太便宜了,这样吧,为了今后大批订货,按六角五订价怎么样。”
陈主任说:“这样,我们第一次打交道,就算六角三,你同意的话,我就先给你定一个车皮。怎么样?”
公上见已达到目的,便说:“看在陈大哥和陈主任的面子上,也为了建立一个关系,我就吃点亏,先给你订一个车皮。不过,今后订货,价格可不能这么低了哈?”
陈主任高兴的说:“小颜是个痛快人,好,就这么订,那我们签个合同吧。”
公上从来没有听说过合同二个字,嘴里说道:“合同,什么合同。”他忽然反应过来,假装内行的说:“哦,协议,订协议,那当然,当然。”
陈主任拿出纸笔,写好甲方,乙方,便开始写产品名称:扫帚。公上担心产品的称呼不一样,说道:“我们哪里叫丫地扫把,能不能打个括号,‘四川称丫地扫把。’”陈主任同意。写到产地时,陈主任问四川什么地方,公上说:“写四川宜宾。”写到规格时,陈主任问写什么规格,公上不知“规格”二字为何物,惊问道:“规格,什么是规格?”
陈主任笑着说:“就是多长,多大,多宽。”
公上心里明白过来,说道:“是呀,我知道,这个产品不同于其它竹器产品,大小是有规格的,这个东西怕只有以现在的样品为准,大小不超过10%吧。”
陈主任并不知道公上不懂规格这两个字,说是道:“对,合同上就写以样品为准,大小不超过10%。”
公上想了一下,大小不超过10%,也就可以不大,说:“行”。
价格六角三,数量一个平皮,公上不知道一个平皮究竟能装多少,便说:“我们单位没有向外地订过丫地扫把,按你们在浙江订的货,一个平皮大概装多少。”
陈主任说:“大约五、六千支。”
公上说:“那合同上就写明约五、六千支吧。”在写到付款方式付,陈主任说货到验收付款,公上说:“这不行,按我们的现定,要款到发货。”
陈主任为难的说:“我们也有现定,要货到验收才付款。”
公上坚决地说:“不行,我拿回去,单位领导通不过,订了也白订。”
陈主任让步说:“那这样,按我们跟浙江订的货一样,你们在发货前,我们派人先去看一下,如果质量没问题,我们先而付30%,车皮落实后,见到鈇路达票,付清全款,怎么样?”
公上根本不懂什么铁路达票不达票的,坚持说道:“这样吧,你们总之要派人去的,装上车皮就付全款,这样大家都放心,单位的领导也才能通过。”
陈主任糼不过公上,只好说:“好,就按你说的办。”
写到运、杂费用时,陈主任要求一切费用由乙方付担。
公上根本没算帐,也无法算帐,既不知道多少公里,又不知道从四川到这里的运杂费用要多少钱。便说:“不行,你们买货,铁路费用肯定要你们承担,我们只负责到发货站的费用。”
陈主任吹捧着道:“小颜人这么年青,做生产可是精得很!好嘛,就按你说的。”写到交货时间时,陈主任要求一个月内交货,理由是要赶上季节。
公上说:“一个月肯定不行,合同订好后,我们才生产,生产最低最快也要一个月,加上要车皮很困难,要通过关系,打通关节,什么时间能要到革皮,很难说。所以,最低也要三个月才能交货。”公上心中无数,只知道四川的丫地扫把不成问题,但在什么地方产?给什么地方联系?一个月能生产多少?他一概不知,他说三个月,是给自己留时间,他认为三个月应该不成问题。
陈主任见他说得合情合理,便说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合同写好后,陈主任签了名,并盖上了公章。公上也在合同上签了“颜定国”三个字。在签字时,他心情非常激动,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能管几千元钱。因他不可能带公章出门,便要将合同全部带回四川找大哥拿去差公章后,再给陈主任寄式份过来,这是外出订货的惯列,陈主任也知道。
公上拿到合同后,心想:这样多不严肃,如果我带回四川,修改一些对自己有利,对对方不利的条款,再盖上公章,那么只有对方违约,而自己永远不违约,或者干脆不履行,那么陈主任不是很被动吗?走出办公室,陈主任在仓库里拿了一堆班竹枝,扎了一把比仓库里堆的成品大二倍的丫地扫把做为样品,叫公上带回四川。
公上强调只能扎仓库里的成品那么大一把,但陈主任坚持要以他扎的为准。公上想到陈主任的贪心觉得好笑。心想:合同都在我手里,带回四川,如果不划算,不发货就行了,岂不是白费劲。想到这里,他便没有再坚持,告别陈主任,扛着丫地扫把,与陈洪轮往回去。
路上行人和农家,见公上拿着一把很大的扫帚扛在肩上,都觉得好奇,纷纷抬头看他。陈洪轮也觉得好笑,公上说:“我这个样子,像不像孙悟空三调巴焦扇的样子。”
陈洪轮笑着说:“估计有点像,大小和巴焦扇差不多。”
公上又扛着丫地扫把,偏着头问:“陈大哥,这些国营单位都是这个样子做业务的吗?”
陈洪轮也答不上,说:“大概是吧。”
“我原已为国营单位做业务有好神秘,原来就这么简单,简单得令人难以想像。”
陈洪轮好奇的问:“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公上说:“陈主任今天上午忙碌了半天,并扎了这把大于当时协商时看的样品的二倍,形式上看起来,是他说了算,而实际上合同在我手里,我要怎么办就怎么办?还不是我说了算,这样做有啥意思呢?”
陈洪轮说:“我也觉得陈主任在扎这把扫帚时很笑人,但我没想到你会答应。”
“我哪里叫答应呢?当时订会同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而订好合同后,他又不按订合同时的标准来做。我给他提出来,他又不听。为了不伤面子,我能怎办呢?就按他的办吧?总之主动权掌握在我手里。回到四川,划算和把合同给他寄过来,不划算就算今天白忙了,总之我的时间是不算钱的。”
陈洪轮惊异地问:“那你的意思,这毕业务可能做不成?”
“我现在也说不清楚,陈大哥你是知道的,在未见到陈主任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他要订什么货?见到后才知道他要订这个货,我只知道四川这个东西多,订货应该不成问题。但在什么地方产?多少钱一把?我现在也不知道。订合同时看的样品,我还很有把握,但现在拿着这么大的样品回去,我心中真的无数。”
陈洪轮乘机说:“那干脆就不做了,还是按我说的,你回四川去带几个姑娘过来,比这个挣钱得多,而且远远没有这儿费力,你说是不是?”
公上摇头说:“不,这是我这一辈子第一次做正经事,不管做不做得成,我都要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如实在做不成,我还是要给陈主任发个电报来说一下,免得他等。然后我再试着去联系姑娘,如果有自愿来的,我便按我们说的暗号给你发电报。”
陈洪轮高兴的说:“中、中、中,,但愿你这个业务做不成。”
两人哈哈大笑。他认为公上终于变了。
两人刚走进地坝,王燕便叫道:“哈哈,你在哪里去拿了一把巴焦扇回来?”
廖平也好奇的跟在后面出门来迎接,公上只笑不答。陈洪轮说:“我们颜老弟这回做了大业务,人家给日杂公司订了一车皮丫地扫把,颜老弟要马上要回四川发货了。”
王燕指着公上肩膀上的丫地扫把说:“发什么货?就发这个?太笑人了,你不如回去发几个人过来,比这个轻松得多。真是挣钱不会力,会力不挣钱。”
公上轻蔑的说:“这个做不成,我就回去发几个人过来,你在这里等着吧。”
见公上这么说,王燕喜出望外,他听不出公上的弦外之音,便高兴的说:“你早就该这样了,何必去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嘛。走,我跟你一路回四川,保证弄几个人过来,怎么样?”
“要做我就要一个人做,决不跟任何人打伙,免得你给我分钱。”
王燕后着嘴说:“不识抬举,不受人尊敬。”
公上说:“我喜欢,我愿意,我自在,怎么样,王燕?”
陈洪轮对公上回四川抱有很大的希望。第二天吃过早饭,他给了公上四十元钱做路费,并亲自送公上去范县。王燕一减往日的调皮,挽着公上的手,依依不舍地说:“我也送你到范县哈?”
公上为给廖平面子,甩开她说:“你别这样,常言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还是安安心心和廖哥一起过日子,别东想西想了,哈?我走了。”
到了范县,陈洪轮说:“河南范县和山东梓县是西省交界的地方,范县和梓县两省各占一半。是个两不管,也是孙二娘开黑店的地方。”
公上扛着丫地扫把,听到是孙二娘开黑店的地方,他不管人们纷纷看他,惊讶地问:“什么?这个地方是孙二娘当年开黑店的地方,就是卖人肉包子的黑店。那这里离梁山伯就不远喽,不对,水浒里武松打虎不是在阳谷县吗?”
陈洪轮笑着说:“这个地方原来就是阳谷县。”
公上张着嘴说:“哦-----,那孙二娘开黑店的地方在哪里?廖儿娃水泊梁山又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陈洪轮说:“你看过水浒,难道不晓得水泊梁山,方圆入百里吗?离这里很远,而且现在既无水,也无山了,你看什么?孙二娘开黑店在这个地方,只是传说,究竟在什么地点,谁也说不清,也就看不到了。”
公上失望的说:“这些千古流传的故意难道都没有保存下来吗?”
陈洪轮说:“破日旧,立四新,什么东西都毁了,现在是新社会,留那些东西干啥。”
此时恰好正午,公上说:“不管咱说,这里也是梁山好汉出没过的地方,武松当年在这里喝了十八碗孙二娘的三碗不过岗的好酒,打死一只吊睛白额猛虎,今天我也想当回武松,在这里喝上三大碗,看我能不能像武松那样,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
陈洪轮点了几下头,说:“颜老弟豪情万丈,可惜生不逢时。这个世道别说做一番大事,能够保证吃穿就已经很不错了。别想那么多,还是把目前的事情办好,走一步,看一步。”
公上被陈洪轮一说,心虽不甘,但回到了现实中来,说道:“你说得也是,不过,这酒总应该喝一杯吧。”
陈洪轮笑着说:“这是肯定的,给你送行,怎能少了酒。”
来到一家十分简陋的餐馆,不管人们如何发笑,公上放下丫地扫把,大大列列的坐在一张方桌上。陈洪轮点了两个菜,开了一瓶当地产的稻谷酒。三杯酒下肚,公上感慨的说:“陈大哥,说句真心话,在我所认识的江湖朋友当中,你是最有男子气概的人。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山东人的豪气干云,义薄云天,也印证了山东是生产英雄豪杰的摇篮,真是名不虚传。”
陈洪轮极为高兴的说:“哦,没想到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我可是受不了,我们山东人豪爽,重义,这是在全国而有名的,至于英雄豪杰嘛,那是时事造英雄。现在这个世道,英雄都是要被逼死,比如你,何尚不是英雄豪杰呢?可是连吃饭都成问题,英雄无用武之地,白活。”
公上又喝了一杯酒,痛苦的说道:“感谢陈大哥的慧眼独具,我毫不客气地说,我自认为我是个了不起的人。但我究竟能干啥?有好大个本事,我自己都不清楚。总之我觉得我什么事都能干,而且干得比任何人好,但现在偏偏是,能干的不准你干,这个世道是怎么回事?”
陈洪轮见公上迷惑,便冷潮着说:“这就是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嘛,任何朝代都是这样。打江山时,英雄豪杰辈出,坐江山时,就一团糟。奸臣当道,忠良受害。所以你别想那么多,共产党的江山才开始,英雄豪杰是出不到头的,还是自个儿维持生活、过日子,干不成什么大事。”
一瓶酒喝了一大半,公上举着杯说:“陈大哥,我敬佩你的为人,但不敬佩你做的事。我这次回四川,首先把这次订的货落实。不管成与不成,我都会按你的意思,去活动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不过陈大哥,我向来不愿意说假话,我虽然答应了你回四川找姑娘,但我内心是这么想的,我会尽力去找,但不会用心去找。”
陈洪轮两眼直直的看着他,认真的人听他说话。
公上又说:“陈大哥,你听懂我说话的意思了吗?”
陈洪轮认为公上已经有点醉意,便说:“听懂了,你的意思就是你会认真去找,但不会去骗姑娘,是不是?”
公上抬头一笑,说道:“知我者,陈大哥也,真是‘知音说与知音听,不是知音莫与谈。’‘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问我何求。’这些先人们,早就把我的感受看穿了。不过陈大哥,说句内心话,从感情上讲,我真想回去骗几个姑娘过来,以算是我对你的报答。但从良心上讲,我真的做不出。所以,我心里一直在默默的在想:但愿有一位姑娘听我说了实情后,都能自愿来,然后交给陈大哥,算是对陈大哥的一个交代,以便感到心里踏实。”
陈洪轮挥着手说:“老弟,你千万别这么想,做为朋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你别挂在心上。其实,我在你身上看到很多可贵的东西,比如不贪财,不好色,不被财色动心。世上的人,有谁做得到?所以,你回四川后,办正事要紧。如果有机会,还是按你说的那样,有自愿过来的,你就给我发个电报。如果没有,就算了,我不会多意,仍然要交你这个朋友。”
公上举起最后一杯酒给陈洪轮碰了一下说:“好,就冲着你这一句话,陈大哥不嫌弃我,我也决不会辜负陈大哥的,今日一别,再见有时,青山不老,绿水长存,来,干怀。”
陈洪轮明白公上的意思,便开心的说:“好,干怀。”
两人喝完酒,吃完饭,陈洪轮结了帐,走出屋外,天上阳光明媚,祥云满天,如棉如絮。路上的行人不多,公上侧过头,看见左侧前方有一座山。醉意绵绵地指着山说:“陈大哥,那座山就是马陵道的山,我记住了,今天后我来就找得到了。”
陈洪轮说“对对对,就是这座山,山下就是我岳父家。”
“陈大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后会有期,你回去了吧,我到汽车站赶车到安阳去了。”
两人握手告别。陈洪轮走后,公上拿着丫地扫把,忙去写了一个旅馆,一醉睡到第二天早上。
他不想吃早饭,九点多钟,他顺着马陵道的方向走去,走了不到一个小时,他找到了王德光的住家位置,他隔远看了一会儿,便回范县去了。
第二天下午,五点多钟,他一边走,一边看地形地貌,田地树木。六点前,他到了马陵道的山下,他不想要人看见他,他坐在一块凹处等天黑。天黑后,他又有点害怕,怕山中有鬼。向村庒亮灯的农舍的路上走去。到了一块田坎上,他见这里离村近,人气旺,便在小路上来回走。
等待是一种无情的折磨,时间过得太慢,他来去走了几十回,才见村庒息灯睡觉。农历二十的月亮出来得很晚,稀稀拉拉的星星开始一粿一粿地钻出来。随着月亮和星星相伴,公上仍在路上来回地走。好在阳春二月,春风虽然带着一点寒意,但不是很冷。他陈旧泛白的军干服在月光的照跃下,仿佛与月光融为一体,相辉相映。
夜,太静了,仿佛他轻微的脚步声都能惊动大地。夜风吹在田坎的绿草上微微点头,示意它们在与公上相伴。月亮偏西几丈远了,应该是晚上十二点多了,整个村庒像空谷一样的宁静,人们应该熟睡了。他想让人们再熟睡,睡得更香、更甜。他又等等了一会儿,慢慢地向王德光家的大门走去。一路没有狗叫,他更放心了。到了大门下,他四处看了一会儿,除了宁静还是宁静。
他走到大门左旁,轻轻地抓住左扇门的门方提了一下,有戏?!他再用力一提,左扇门提起来了,再住下一放,门出了门耳朵。他把门放在中间地上,左侧稀开了一条完全能容人过的通道。他退了几步,用手扩着嘴两边,学了三声狗叫。
一会儿,宋筣来到门前,乘着月光,一见是公上,公上牵着她往山上跑去。跑了几百米远,不知谁家喂的死狗突然叫了起来,好在没有出来追。两人跑了一里多地,到了山角下,公上放开她的手,朝山下一条路上跑去,跑了又约两里地,公上见后面没有动静,在前慢下来喘着粗气,歇了一下。
他望着陈洪轮家的方向“陈大哥,我对不起你了。王大伯,对不起了。”说完,他又带着宋筣往前疾走。走到离范县两里地远,公上带着她进了一片树林。站在一粿碗大的树下站着说:“你出牢笼了,自由了。”
宋筣一下扑在他怀里,哭泣,嘻笑。月光下,公上更俊,宋筣更美。两人抱着亲昵。
凌晨的风带着阵阵寒意,两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月亮和星星见二人脱险后,懒得看二人欣喜、亲热,也高兴地走了。两人脸贴着脸,手握着手。公上问道:“这几天你是怎样骗他们的?”
宋筣亲了一下公上的脸,得意地说:“你走后,我开始还是对他们一家很冷淡。过了一天,哪个丑鬼要哪个,等他完事后,我假装高兴。他见我高兴,他也高兴,给我说了些要如何对我好,要如何爱我之类的话。我顺便说通过你来做了工作后,我死心了,不跑了,便给他提条件,要他对我好,不准打我、骂我之类的要求。他满意口答应,后来我对他家人也好,他父、子高兴极了。从此后,他想来我就让他来,他不来我都要他来,一天两次。昨天晚上我就叫他来了两次,来了后,他就像死猪一样的睡着了。”她突然问道:“哎,你是怎么把门打开的?”
“是那天中午,我在地坝里想不出救助你的办法,突然我看见他家的门是老门,不是合叶做的,上锁的地方也是门扣,有一定的收缩性。我想到我家的门也是这个样子的,上下一提,便可以打开,所以我才给你约定时间。”
公上说完,宋筣抱着他亲。边亲边说“我爱你。”
公上推开她,“现在我们还没有脱险。最迟六点多钟王大伯起床就要发现,他们肯定要四处找,而且马上要去找陈大哥。找到陈大哥,前后要两个小时,即使陈大哥带人来拦截,也要八点过后。我们去赶七点半的车。等一会儿天亮后,我带你去找一个地方,你不能在范县上车,在范县到新乡公路两、三里外的路旁上车,这样即使他们追来,只见我一人在车上,他们也没办法。你要记住,你躲的地方要隐蔽,你看路的视线要好,如果是安全,我会在车上给你招手,叫司机停车。如果是不安全。我就不会招手,就证明有危险,你不要现身。等我走后,你想办法赶回老家----,”
“不,我要和你一起走,这一辈子都不离开你。”
公上搂着她说:“我是说的在不安全,有危险的情况下才迫不得已这么做嘛?。”他从上衣袋里拿出二十元钱,递给她说:“陈大哥给了我四十元钱,你拿二十元去,以防不测。万一发生壮况,就按我说的办。”
宋筣不接钱,“不,我死活都要跟你一起走。”
“听话,拿着,我是说是万一。”
宋筣接过钱后说:“那你在新乡等我,我来了后找你。”
“这哪里可能,新乡我又不熟,连在什么地方等你都说不上来,怎么等?”
宋筣想了一下说:“在火车站候车室里等。”
公上不想和她纠缠,“好,就这么定!”
东方现出鱼白肚后,公上领着她到了范县,向到新乡的公路上走了约三里地,公上见一转弯处有一片树林,易隐藏,便指定她躲在这里等。
公上回到范县旅馆,取出行李,扛着丫地扫把紧张地到了汽车站,买了两张到新乡的车票。他不敢在候车室里坐,便到了候车室外的不显眼的地方闲逛。见汽车上人后。他四处观察了一下,最后一个上车。汽车开动前,他心里万分紧张,怕陈洪轮和王德光赶来。汽车开动后。他一颗心放下来了。到了宋筣隐身处,他坐在窗口向宋筣使劲挥手。
宋筣站上公路。公上给司机说“上人。”司机停车,宋筣上车。下午两点多钟到新乡,马上又赶火车到郑州。上车后,两人选了一个双人坐座位坐下。到郑州前,公上说:“我这次出来托陈大哥帮忙订了货,但成不成,还说不清楚,我还想到郑州附近去走一趟,看能不能再订上货。如果能再订上货,就保险一点。到郑州你就自己赶车回家了。”
宋筣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我不,我要跟你一起。”
不知二人能不能在一起?篇幅所限,下回交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