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脱光衣服,只穿了一条内裤,拉灯睡觉。公上要睡外面,张只好睡里面。两人睡在一头,又说了些闲话,张便把右手放在公上胸上摸来摸去。公上误认为他开玩笑,便叫他别动手动脚,但张不听,仍然在公上的胸上,肚皮上乱摸乱动,公上有个这个经历:家乡双岔公社开拖拉机的师傅刘德财与公上是好朋友,每到公上家里过夜睡觉时,也在他身上乱摸。摸了也没有做个啥。
公上想:有些男人喜欢摸摸搞搞,打打闹闹睡觉,也很正常,这个人恐怕也有这个习惯。几次搬开他的手后,这个人都仍然要在他身上摸,公上很想睡觉,便翻过身用背对着张,谁知张还是要在他身上乱摸。公上显得很烦,很无奈,便又平趟着睡觉。张见公上没有阻止和反抗,有点激动地说:“你的皮肤很光滑,很细腻,摸起很舒服,你就让我摸着睡觉吧?”
公上烦躁地说:“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摸的。”
张说:“正因为是男人,摸一摸又何访?”
公上忽然想到西昌的公母人,但他马上又排除了,在洗澡时,明明看见了他是个地地道道的男人,这还有假?他幼不过,便只好让他摸了。
公上虽然感到很恶心,但觉得他摸着也很舒服,下面哪个小东西也喜欢凑热闹,迅速的澎涨起来,把内裤顶成了帐篷。张见公上全身心进入壮态了,便由上而下,再由下面上,有节奏,有轻重的上下反复抚摸公上的全身上下。
公上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这恶心的舒服与怡情。张见公上彻底地瘫软了,又朝他的大腿摸去,慢慢的扯下他的内裤,在哪个雄起的小东西周围乱摸。慢慢的,慢慢的朝哪个小东西摸去,当触摸到挺立的小东西后,公上先是一惊,全身一震,手脚乱舞了一下,然后就不动了。
张握住那小东西,捏、擦、挤、压,那小东西显得弄常兴奋,越发坚硬了,张慢慢的把公上的内裤脱下。公上闭着眼睛,没有管他,突然张把被盖揭开,翻身要坐在那小东西上。公上一惊,用力一推,将张推开,翻身坐起,愤怒地问道:“你干啥?”
张被公上的反应惊呆在床上,无语回答。
公上下床一边穿衣服裤子。一边骂道:“妈的,老子今天是不是撞了鬼了?”
张见公上要走,便仍将被公上推开他,跪在床上的姿式哀求道:“你不走嘛,让我耍一耍嘛。”
公上怒道:“耍你妈的丕,你要耍怎么不去找别人,偏找老子?”
张顺口说:“是你长得神彩飘逸,美色夺人,太可爱,太逗人喜欢了。”
公上冲口骂道:“放你妈的屁,既使老子长得好看,也是拿给陈月秀用的,你这个龟儿子是啥东西,也配弄老子。”初恋多可贵,在这时,公上心里都只有陈月秀
张见公上发怒,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穿好衣服,拉开电灯,把门一开,残废人早以守在门外,双手在地一托,像箭一样,飞窜进门。他本身只有半节,窜进门后,坐在地上只有公上的漆盖高。用一种威胁,挑畔的眼神看着公上,不时又看看张,意思是等张发令。
公上动察先机,他不怕张,反而怕残疾人,来时见此人双手代步,身轻如燕,快捷敏锐,双手必力大无穷,若被他抓住或攻击,难以招架。公上见壮,退到到办公桌房,见此情景,他双目如电,两道寒光直射张双眼,轻蔑的问:“怎么,想来硬的?”
张见公上的眼神,不寒而粟。口硬嘴软地说:“你今天晚上只要陪我耍好,就万事大吉,否则别轻我不客气------,”
公上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打断张的话,说道:“你不用对我客气,有种你就放马过来。你两个不是我的对手,有人的话,你再去叫几个来。老子走遍天下,天南地北,大河上下,长城内外,什么大江大海没去过,还怕在你这小小的阳沟里翻船!这样,我亮一招你看一下,如果是你认为今天晚上你吃得定我?我就陪你玩一玩,如果是你认为吃不下,老子想走你也拦不住。”
公上指着张:“你站在原地不动,老子把这把刀钉在你头上三寸的木柱上,若钉不准,老子今晚让你玩,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如果是钉准了,你想玩老子,做梦。”未等张说话,他右手一挥,水果刀如闪电,张还来不及避让,水果刀已钉在他头上三寸之处的木柱上。公上这一招是跟吕存明学的,对外行而言,极具威摄力,但只要掌握好力度和枝巧,学起来非常简单。
张见公上如此凶狠,看他的眼神绝非吹牛,一股凛然正气令他胆战心惊,他马上苦笑着说:“哪里,哪里,你误会了,你是我的客人,怎么会对你动粗呢?”
公上余怒未消,说道:“误会,什么误会?我给你明说,从一开始,我就在防备你,觉得你有图谋?老子是想探个究竟才跟着你来的。”他指着残废人,说:“他一直守在门口,你一开门,他就窜进来,你们早就有安排的。老子一进门,便觉得他看老子时,有点不对劲,老子就不信邪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张找到下台的机会,对着残废人,大吼一声:“还不滾出去。”残废人像被主人打了的狗一样,夹着尾巴,几下就窜出了房门。张转过身来,走到公上面前,喜皮笑脸的跟公上说:“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嘛,消消气,坐下来听我慢慢说。”说着又去搀扶公上。
公上极不耐烦的甩开他,说:“有啥好说的,我不想听,感谢你的款待,我走了。”说着便走出房门。
张急忙跟在后面。此时大约是晚上1点多钟,在民房区不便说话,走出民房区,张说:“小颜,不管咋个说,咱们有缘相识,应该算是朋友吧,你何必这么绝情?一点面子不给,就这么怄气的走了呢?”
公上在前边走边说:“朋友,面子,你把我当朋友,给我面子了吗?世上这么多男人你不去找?为什么偏偏找我?真他妈的叫人恶心。”
张厚着脸皮说:“谁叫你长得那么优秀,叫人动心嘛?”
公上气得说不出话,又听张说:“这有啥子嘛,你又没有少一根毛,掉一块肉,何必这样子对我嘛。”
公上反过身来对着他说:“怎么,等于我还很对不起你?”
张退了一步,说:“那倒不是,做为朋友嘛,总得让人家解释嘛。”
到了荷花池,此时已夜静人深,公上说:“解释,什么解释?不外乎就是万般无奈,迫不得已,万分痛苦的那一套,是不是?”
张喜孜孜地说:“你说是说对了,只不过比你说的还要痛苦一百倍,不是迫不得已,谁没有自尊,自爱,谁又会干这种明知别人瞧不起的事呢?”
公上见他说得可怜,又觉得在理,便说:“哦,你还理直气壮的。哎,当真我问你,你是不是阴阳人,就是农村里喊的那种公母人,我在洗澡时明明看见你是个正常的男人,怎么晚上就变成这种人了呢?”
张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作答复。到了火车北站的水池旁,公上又边走边说:“哎,你不想说就算了。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在西昌也见过你这种人,但人家是光明正大,光明磊落的跟我先做思想工作,不像你这么过骗?”
张说:“不骗谁会愿意呢?”
公上柾了一下,看了他一眼,说道:“那到也是。不过你不应该骗我,我他妈的还是个童子军,你这样做了,岂不是害我一辈子,我今后怎么叫我跟我的女朋友交代,就打算不说,一辈子良心也不安嘛。”
张厚颜无耻、兴奋地说:“看你说得那么严重。我管那么多干啥?童子军更好。我如先跟你说了,你会来吗?”
“你倒说得有理,反而好像我做得太过份了?这样说吧,我可以理解你,同情你,但不可能满足你,帮助你。如果你这是病,你最好去就医,免得受苦?”
“如果真是这么简单,哪里还用你说?”
公上问:“那你说你究竟是不是“公母人?”
张摇头:
公上又问:“那是不是农村里喊的那种****虫。”
张更加猛烈的摇头。
公上站在地上说:“这就怪了,什么都不是,那你是啥子人呢?”
张说:“你心中有数就是了,何必问得这么细,再说我也不便说。”
两人走在悟桐树下的街面上,街上偶尔有一两个行走,公上说:“你不便说就算了,现在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张说:“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公交车又没有了,跳蹬河在东边,这里是此边,这么远,你怎么回去,干脆回转去在我哪里睡算了。”
公上挥着手说:“算了,算了,谢谢你的好意,就是十万八千里,我今晚也要回去,你不必再留我了。”
张又死皮赖脸的说:“那让我再要一次嘛。”
公上心里极为难受的说:“爬、爬、爬,我不想伤害你,但你自重,自爱。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再见。“说完便各自朝前走。
张见公上态度坚决,此时恰好有一辆人力三轮车过来,张立即招呼,叫道:“小颜,这里有辆三轮车,你坐三轮车回去,钱我已经给了。”公上也不客气,坐上三轮车,给张挥了挥手,便叫三轮车夫拖他到洪流旅馆。
回到洪流旅馆,颜中才,张世应和另外两个人都还坐在床上打牌,旁边还有两个人在一旁看。颜中才见公上这么晚才回来,责怪道:“你走那去了,走哪里去又不打个招呼,这么大的人了,未必还要教吗?真不晓得天高地厚。”
公上心理一酸,见大哥左一个责怪,右一个责怪,心想自己在外面受屈辱,不仅不关心,反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责怪,便说道:“有点事耽搁了。”说完便回到自己房间睡觉。
第二天,颜中才到公上房间说:“丫地扫把的货没订上。”至于怎么没订上,他没有细说。
预料中的事,公上显得很平谈,他知道自己又进入绝境了。
他到邮电局给陈洪轮发了个电报:“缝纽机无货可供。”然后又给梓县日杂公司陈主任发了个电报:“样品太大,不能供货,合同作废,清凉。”处理好一切后,他便告别颜中才回家。
此时家里家俱依旧,房屋破烂。颜定正回家耍探亲假,便叫公上每天在他哪里去吃饭。一天吃晚饭,颜定正责骂公上:“你务点正业好不好,在外面跑了两年一事无成,你在家安心出工,挣点工分,分点粮食,安份守已的过日子,不行吗?”
公上悲从中来,扑在吃饭的饭桌上放声痛哭,边哭边发誓:“我宁愿饿死,我也不当农民。我要出去,就是死在外面,就当爹妈没有生我这个人,这次出去,再闯不出个名堂出来,我一辈子就不回来。”颜定正无奈,见公上说得如此坚决,也不便再劝,对公上的处境,也感到十分痛心。
公上在家里呆了半个多月,他打听到三哥和李值文在米易修电站,他找魏香菊要了地址,又再次到父母坟前,心里默默的发誓:“大爷、妈,孩儿这次出门,不是生,就是死,生死由命,求父母在天之灵保佑孩儿心想事成,做成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颜碧玉自公上从炳谷回来离开后,又沦为颜文金的娱乐品。她知道,公上救不了她,哥嫂无力救她,向社会呼救只会把自己的名节搞臭,不仅没有人管,反而落下骂名,遭世人唾弃。走投无路,认命吧,过一天算一天。
公上坐火车是不出钱的了,他先到西昌看望了颜碧玉,见颜碧玉无异,只是仍然没人说媒,显得有点忧虑。他本想到王天明家去问一问王天华和毛涛的情况,顺便打听一下凤云的壮况,他怕遭凤仙骂,又怕勾起凤云的情丝,加上自己仍然一事无成,还为生计而奔波,有何颜面去见她。
呆了两天,就直接坐火车到米易前的弯丘小火车站下车。弯丘既是一个小站,也是一个小镇,镇上一条街,约有几十户人家。街前是鈇路,街下是安宁河,此时正值夏季,安宁河水浑色黄,顺江流趟,水面上时有杂物漂浮,镇上方几百米处,有一座人工浮桥。
公上过了河,踏上对岸,走上一处足有一个足球场大的河坝,坝上河沙厚实,卵石重叠,河床上稀稀拉拉地长着一些野花和野草,河坝末端便是绵延不断的群山,山上禾苗青青,草木成林。山势坦徒,山峰挺立,只见飞禽叫,不闻走兽鸣。走完河坝,找到颜定安他们修电站的工棚。颜定安、李值文见到公上感到很突然。公上说明来意后,颜定安便找离这里两里之外的电站大坝处找到包工头周癞子说了一下,周癞子同意公上在这里干活。
工地在山角下,任务是修渡槽。工地上有十多个人,都是资阳老乡,有本大队的,也有东风、小院公社的。煮饭的是包工头周癞子的侄女周群英,周群英身高一米七,十九岁,高中毕业。她不是那种看上去就让人十分惊艳的美女,但是她身上散发的恬静气质,却让人觉得很舒服。
甲方负责施工的姓王,大家都叫他王施工,王施工有三十多岁,长得很胖,身高约有一米七米,宽皮大脸,而目慈祥,待人和气,对工程质量一丝不苟。渡槽长约二十米,宽六米,高十五米。原料是钢筋,水泥、卵石,河沙。工程分两个组:钢筋组、搅拌组。
公上领教过这里的太阳,从早到晚,烈日当头,炎热难当。公上分在搅拌组,每天干的活就是布钢筋、背水泥、抬河沙、卵石和人工搅拌混泥土之类的重体力活。人人穿条短裤,赤博上阵,尽管如此,仍大汗如雨。公上穿着长裤和背心,半天下来,背心和裤子全部都被汗水染成一片斑白色。
周群英除了煮饭外,还要在搅拌混泥土时,负责用橡胶水管给搅拌混泥土的人浇水。即是这么轻松的活,也使她香汗直流。王施工是米易县水电局的工程师,每天准时到工地上、下班,生怕他不在,人们偷工减料。他穿一件的确良衬衣,偶尔拿一把纸扇,站在工地上督工。这个渡槽是他亲自设计,施工的,所以再热的天,他也每天准时到场,亲自指挥。
工地上每半个月打一回牙祭,吃一次猪肉,平时就是大米、面条和盐菜。睡的是工棚,公上没带被盖,便和李值文一起睡一床被盖。
这里人烟稀少,一个生产队仅有十多户人家,分布在数公里远的山丛中繁衍生息,平时很少见人。农民以种地为生,从种到收,全赖天成。主产豌豆、胡豆、玉米。没有水田,不产水稻。百姓生活十分贫苦。
人们见公上长得斯文,都担心他干不下这个话。谁知几天下来,人们不得不刮目相看。他不仅能干,而且是一顶一的好手,与李值文、颜定安、成为三大实力人物。一天上午在布筋时,王施工久久末到,公上边布筋,边指挥人们怎么布筋。人们弄不清楚他怎么会弄懂图纸上的钢筋设计,就连李值文也好奇的问:“公上,你怎么弄得懂图纸?”
“图纸上标有距离,r表示半径,d表示直径,钢筋的大小,分布,不是很清楚的吗?这不是在读初中时就学过的吗?有啥稀奇的?”
李值文说:“当真,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上午九点多钟,王施工风风火火的赶到工地,他认为人们在等着他到场指挥布筋,到后见人们正在有条不紊的干活,看了一下布筋的程序,规格,完全是按图纸上进行的,惊奇的问:“你们谁看得懂图纸,怎么我不在你们也会布筋施工。”
七小队的杨光明笑着说:“是颜公上。”
王施工看着公上,问道:“公上,你学过建筑?”
公上抬起头来,望着王施工笑着说:“我哪里是有哪个福气,你这图纸上不是画有距离,直径、半径吗?在读初中时学过,肯定就是这么回事,所以我就按你图纸上画的图标施工了。”
王施工笑着说:“哦,听你说起来,倒十分简单,容易。这倒怪了,不是学建筑的,连大学生都看不懂,你居然不把他当回事,一看就懂?如果你去学建筑,可能是块好料,可惜。”
公上说:“可惜啥子哦?认命吧!要是我能踏上你们大学的门坎半步,那我就谢天谢地,谢主龙恩啰。”
杨光明在另一端干活,开玩笑说“总是你前辈子做了过恶事,这辈子霉到家,投胎到一个农民家里,让你上不了大学。”众人哈哈大笑。
公上反辱相饥,说:“杨尿泡,你娃娃才做了过恶事,所以这辈子你一生下来,就是个尿包,嘴巴是歪的,眼睛也是飘的。”杨光明从小就有疝气,上嘴和下嘴不对称,由于脸部变型,眼睛也斜视,在老家人人都喊他杨尿泡。
东风公社的王二爷约四十多岁,人长德干瘦,脸部显得窄小,左眼是瞎的,又名王瞎子,他也凑热闹的说:“公上说得对,我们这些带残疾的人,都是来显报应的。我看公上的长相,要是******知道,说不定那天出个政策,把他弄去读大学还不晓得?”
杨光明说:“做梦,除非是******的女婿还差不多。”
毛泽东死了几年了,变天了,人们说话的胆子也大一些了,时不时总会拿国家领导人来开玩笑。在这荒山野地,更无所顾虑,苦中取乐,乐在其中。
李值文说:“杨尿泡球精不懂,******好多岁了,他的女儿又好大了,公上才好多岁,别说当他的女婿,就是他的孙女恐怕都比公上大,不过人家肯定要找个干部,哪里会看得上公上。”
杨光明说:“管他妈年龄大小,只要能当官,就是当他奶奶的爹,我也愿意干。”众人又哄堂大笑。
人们虽然又苦又累,但也又说又笑,苦中有乐,过得充实、开心。一天下午,小院的孙二娃去解了小便回来,惊讶地叫道:“快看,快看,山上遭火烧了。”人们停下手中的活,纷纷朝山上望去,只见山顶上熊熊的大火像一条弯曲的火龙,火焰与炽热的太阳相辉相应,烟雾直冲云霄。王施工痛心的说:“糟了,又起山火了”。
众人都是丘陵地带的人,不知山火为何物?也不知道有什么损失?为了看稀奇,都望山火越烧越大,越烧越久。工棚周围两里地没有草木,所以人们既不担心,又不害怕烧到自己。山火烧了三天后,有十多个解放军穿着便装,赤手空拳地跑步上山扑火。大部份人跑到工棚处,便气喘得够炝,显得有气无力,仍慢慢的朝山上跑去,不到半天时间,又慢慢的跑回来,山火仍在熊熊燃烧,几天后,下了一场阵雨,把山火灭了。
按照配额,一百斤大米配三十斤面粉,总共一百斤配粮实际上就是七十斤大米,三十斤面粉,人们干重体力活,吃大米经饿,所以愿吃大米,不愿吃面粉。加上面粉不好加工,这对于煮饭的周群英来说的确是个大难题。
吃了晚饭不干活,面粉一般都是用来做晚饭。周群英像往常一样,准备煮溜巴稀饭,孙二娃叫道:“哎呀,溜巴稀饭不经饿,吃了一会儿就饿了,饿得晚上睡觉都睡不着,另外整个花样来吃。”
大家都知道,面粉除了煎巴巴,煮稀饭外,别无其他做法。王二爷骂道:“你说个球,灰面还能做啥子花样,你那么能干你去做一个来看看?”
孙二娃欲答无言。公上忽然想起在河南“干妈”哪里看到“干妈”做面的刀削面的制作过程,自告奋勇的说道:“我来,看我的,我做一个你们都没有吃过的花样,让你们开开眼界,大饱口福。”
晚饭都是下午收工过后才煮,众人或坐或站或洗衣服,优闲的看着公上煮饭。公上叫周群英参了一大锅水,待水煮开后倒上一大把盐菜在锅里煮,他一个人倒了十多斤面粉,用水搅拌,在菜板上搓、滾、打、拉,不停的重复。周群英在烧火,见公上如此认真,不时的偷偷发笑。公上认为火候到了,便拿了一砣面粉,怕锅里的水沾出来沾在周群英身上烫着她,便叫周群英“小心。”
公上左手拿着面粉,右手拿着菜刀,一块一块的削在锅里,削完后,加上盐和味精,他尝了一下口味,觉得不错,便叫周群英熄火,喊众人来吃饭。
孙二娃跑在最前面,边勺边说:“公上装风鼻翘的弄了半天,煮的啥子****哦?哎,闻倒到很香的。”他勺了一大碗,一个人端在工棚外面,刚一进口,惊讶道“哎呀,好好吃,好香”。他不顾烫,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一下子吊上了众人的胃口。
李值文吃了一口也说道:“当真好香,有盐有味。”
杨光明最喜凑闹热,吃了一口后说道:“天哪,老子这一辈子都没有吃个这么好的味道,比吃鸡肉、鱼肉都香。”
王二爷边吃边问:“公上在哪里去学到的这门手艺?煮得这么好吃。”
颜定安见众人都在称赞自己的弟弟,心里也特别高兴。
公上说:“这哪里算什么手艺,我在河南做椅子时,有一个老婆婆想收我当干儿子,叫我在她家去吃饭,我看见她是这么做的。”
王二爷说:“你看一眼就学会了?”
“眼见功夫,有啥子学不学的?”
孙二娃吃了一碗又添了一碗,见王二爷夸公上,便说:“王二爷很喜欢公上,人家想收他当干儿子,你那么喜欢他,干脆你收他当女婿算了。”
王二爷不怒反喜,说道:“老子没得女儿,有女儿老子就要把他做女婿。”
孙二娃说:“那你马上喊你婆娘再生一个嘛。”
王二爷说:“老子现在生不出,生得出的话,老子就要生,连计划生育老子都不怕。”
孙二娃添了第二碗后,才轮到公上和周群英添饭吃。周群英要让公上先添,公上又要周群英先添,二人互相谦让。孙二娃又看在眼里,故意“咳”了一声,王二爷笑着说:“你龟儿子吃到猪毛了,咳啥子咳?”众人会心的笑着吃饭。
周群英见众人在笑她和公上,显得既兴奋又腼腆,便不再谦让,勺了一大碗,端在灶房吃。公上最后开饭,当他吃了一口后,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没想到自己的杰作,果真这么好吃,汤鲜味美,美不可言。”每人吃了三大碗,都嫌肚子太小。
孙二娃既喜欢又妒嫉公上,他知道周群英在暗恋着公上,心里极为不平,不是公然贬低公上,就是给公上出难题,想要公上当众出洋相,他好出风头。一天,他见周群英在渡槽的桥墩下的流水边洗菜,他和公上、颜定安、王二爷、杨光明、李文字等人在桥墩下干活,便灵机一动,说道:“公上,你不是啥子都能干,你如果能从这个墩子爬到上面去,我就说你能干。”
一个桥墩长有两米,宽有一米五,高十五米,四壁如削,除了飞禽以外,任何走禽都不可能爬得上去的,何况人呢?王二爷看了看桥墩,骂道:“你狗日的孙二娃是不是人,这么高,这么徒壁,你先爬上去看看?”
孙二娃得意的说:“我当然爬不上,公上不是啥子都能干吗?他要是能爬上去,我就服他了。”
周群英默默的听着,静静的看着他们打赌。公上明知孙二娃想在周群英面前让自己出丑,便说道:“孙二娃,老子今天要是爬上去了,你赌个啥子?”
孙二娃光着头,没想到公上会跟他打赌,便又望了一下桥墩,信心百倍的说:“如果是你爬上去了,我手板心煎鱼给你吃。”
公上看了看颜定安、王二爷、杨光明、李文字等人,问道:“是不是真的?说话可要算数哦?”
孙二娃先看了看周群英,又看了看王二爷和其它人,再望了望桥墩,然后把握十足的说:“算数,如果不算数的话,我妈偷人。”
公上笑着说:“好,如果今天老子爬上去了,你娃娃不手板心煎鱼跟老子吃,就算你妈偷人哈。”
孙二娃见公上说得这么轻松,好像很有把握,便补充道:“嘿,不忙,不准用绳子,梯子,也不准用其它任何东西,凡是用了其它东西,都算你输。”
公上说:“当然不能用其它东西,用了还打什么赌?”
王二爷说:“公上,别充狠,这么高哪里爬得上,摔下来可不是好耍的。”
公上很有信心地说:“没事,他娃娃总是千方百计的想难到我,想我在众人面前出洋相他才高兴,老子偏偏不让他高兴,越是办不到的事,老子就越要办到,别担心,看我的。”
这时,墩上、墩下的人都好奇的看他们打赌。王施工在桥上见公上果真要赌,他怕出了事便要算工程事故,便阻止道:“公上,别逞能,不要和孙二娃赌。”
公上在桥墩下望着王施工说:“王施工,别担心,我今天叫这个虾子开开眼界,我非赢了他不可。”
颜定安会武功,功力不差。他望了望十多米高的,光秃秃的水泥柱,不说不会武功的人,就是武功再高的人,除了能飞,谁也爬不上去,于是便阻止说:“你充狠嘛,什么抓的都没有,怎么爬得上去。”
孙二娃见颜定安都说爬山不上去,就更加得意,说道:“你硬是太掺事了,这么高、这么徒,除了神仙能爬上去以外,就是鸟儿在上面都站不稳,你还要充狠爬上去。几根红苕屎都是还没有屙完,就想显****儿劲,不晓得把自己当啥子了?”
孙二娃不说最后两句,公上也许放弃了,听到孙二娃当从挖苦他,他鬼火冒,骂道:“孙二娃,我日死你妈,你龟儿子今天是不是要给老子两个睹,睹输了你娃娃认不认帐?”
孙二娃见公上还要充狠,又见众人看着他笑,再望了望着渡槽桥墩斩钉截铁地说:“赌、赌,如果是我输了,老子手板心煎鱼给你吃,还加上我妈偷人。”
周群英见公上果真要赌,心里又紧张又兴奋,他不便出面阻止,便停下了手中的活,也同众人一道看稀奇。
公上走到桥墩旁,双手抱住桥墩两侧,胸口正对着桥墩的一角,他抱住桥墩时才后悔,想起儿时在城里练“武功”时,只见刘元显用双手抱住砖墙,胸口对着墙角,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但砖墙有砖缝,十指可用力,这桥墩光滑如削,无处受力,根本爬不上去。
也许是他好胜心太强,也许有神灵护佑。此时他不能退却示弱,灵机一动,便双掌同时用力,身子往上一冲,然后双脚同时用力,脚掌夹住桥墩,在双脚用力夹住桥墩的一瞬间,移开双手朝上一攀,又用力一夹,就这样,一步一步的爬上了桥墩的顶部,公上成功了,抱着桥墩问道:“孙二娃,这算不算?”
众人惊呆了,一个个傻眼似的看着公上。孙二娃在惊讶的同时,他明知道自己已经输了,既不服输,又不便翻悔,便说道:“这不算,要顺着下来才算。”
颜定安也紧张地看着公上,见公上用如此枝巧毫不费力地就爬上去了,心里也感到很自豪,趁势看了一眼周群英。
周群英此时也感到非常自豪和兴奋,一张笑脸和一双眼睛紧紧的看着公上,给他鼓励。
公上在上面听孙二娃要睹他下来,他心里一紧:这怎么下去叫呢?桥墩又不像树木可以抱着往下滑,只要一松手,摔下去非死即重伤,这下去比上去更难,在城里只爬过一两米高的砖墙,爬上去便跳下来,这十米高的桥墩,上不沾天,下不着地,跳下去地上全是乱石,肯定就只有摔死。
不知公上能不能下来?篇幅所限,下回交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