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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画龙画虎难画骨 知人知央不知心


公上不露声色,未急于回头,待吕存明离开他后,他无意的往平台中间看去,第十六个百凤众仙投胎转世的仙女出现了。一个姑娘的眼神与他的眼神相遇,几秒钟后,两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又同时相撞,怡然自得,相互传情。重复三四次,一次比一次更有激情。姑娘二十岁左右,背后一条长辨齐腰,眉清目秀,天生质丽,清纯秀美。穿一件花白上衣,样子十分纯洁可爱。和她站在一起的同伴长相普通,公上根本没有正眼看过。由于两人真心传情,爱意浓浓,公上跳下石栏杆,双目念情,看着姑娘的眼睛,慢慢走到姑娘面前,右手挎在姑娘的左肩上,用左手去握住姑娘的左手,姑娘满面含差,低头微笑,任由公上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和握着他的玉手,仍然饱含炽热的情感传情地看着公上。

公上激动万分,右手把姑娘挽在怀里,左手仍然握着她的右手,心爱的,含情的看着她,没有语言,也不知说什么?他想请姑娘看电影,但身上没有一分钱。长达几分钟,他没给姑娘说一句话,怀抱着姑娘,两双眼睛迸出炽烈的、灿烂的、甜蜜的爱情火花。

她的同伴回过头来,忽然见同伴被一个男人抱住,而且两人还手拉手,脉脉含情,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张着嘴巴看着二人。姑娘见同伴如此,方从梦中醒来,含情地笑着说:“我要走了。”

公上放开她的手,想说什么又未说出口,见姑娘下了石梯,朝火车站方向走去,并时不时和同伴回头看自己,公上不由自主地走下石梯,跟在姑娘约二十米远,见姑娘又回过头来,他痴呆地看着姑娘痴情地笑。走到了四三一招待所门口,突然想到自己身上连请人家吃饭,看电影的钱都没有,跟着人家干啥?面对自己心爱,心动的姑娘,总不能说自己腰无半文,叫她出钱请客吧?算了,算了,看来又是有缘无份,他想到这里,便站着不动。姑娘回过头来看时,见他站在原地不前,便一步一回头,仍然笑着,看着。公上举手给他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便回过头来朝电影院走去。

吕存明见公上回来,惊问道:“怎么?没有搞到手?!”

“我一分钱都没有,总不能让她出钱请我吧?”

吕存明仍坐在石栏杆上说:“你晓得钱的重要了吧?如果有钱,不管是不是干净的,那位漂亮的姑娘就是你的了?”

公上明白了吕存明的意思,原来他一直在故意刁难自由,以利诱导自己,便站在他面前说:“我一直都认为钱很重要!但关键是要来路正。即使没有钱,办不成的事不办就是了,又何必刻意追求呢?”

吕存明见公上仍不开窍,便说道:“好好好,不说这些了,我们回去了。”

两人回到魏圣国家,魏圣国夫妇不在家里,两人话又说不到一起,极其无聊,吕存明想了半天,说道:“我们俩个来搞智力游戏吧。”

公上坐在沙发上说:“我搞不来。”

吕存明说:“我来出题,你来猜,看你的智力怎么样。”

吕存明用四根火柴,摆在茶几上说:“这是一把洋铲。”他又折了半跟火柴头放在洋铲中间,说:“中间这根火柴是垃圾,你只准动一根火柴,要把垃圾倒出去,洋铲的形状不能变,时间只得五分钟,超过五分钟便算失效。”

公上蹲在地上,专心致意的看、想。他捡了一根火柴,放在相反的位置上,洋铲的形状不变,而垃圾则在外面,前后不到一分钟,吕存明说:“你还不错嘛?脑子灵活,不到一分钟就解开了。我在出一道题,如你能解开?那才算聪明。”

他在一张纸上画了一个三角型的铁路,三角型的三方都有一条铁路相连成三角形,在铁路上画了一列火车头和车厢,画好后说:“火车是直灰直去的,不能掉头,现在的问题是:你不仅要把火车头掉过来,而且要把火车车厢往后拖。”

公上左思右想,不断的在纸上推敲,演练,都觉得不行。确实是道难题。但他没有放弃,约半个小时,他惊奇的说:“我想出来了,先把车厢停在这条铁路上,然后车头住未端开,开到超过火车头的长度,然后又住这条铁路上开,火车头便掉过来了,再从这条铁路得到停车厢的铁路上去,将车厢推到刚才掉来头的铁路上,再用车头往这条铁路上,这样不是掉过来了?。”

吕存明睁大眼睛说:“这道题没有人解开过,没想到你解开了,算你聪明。”

公上客气地说:“啥子聪明哦?只不过瞎眼狗咬苍绳——碰巧了吧。”

两人又做了一会儿扑克游戏,魏圣国夫妇回来了,两人便停止了游戏。

第二天,公上乘坐了魏圣国开的公共汽车,免费回到了家。

回到家里,傲阳似火,闷热难当。到了农历六月,白天、晚上,室内、室外都一样热。躺在床上睡觉,仍然汗流浃背,只好用竹扇扇风驱热。农民天天出工干农活,面朝黄土背朝天,皮肤被烈日晒得乌黑发亮。公上最怕热,每年夏天他都感到难过。他回到家里,仍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太阳大,他便在家里睡觉,天气凉快一些,他便出工。李之黑自从因基本口粮事件后,并没有放过他,只不过现在他不点公上的名,扯猪骂狗,公上习惯了,也无所谓。

正当要打谷子的农忙时节,颜碧清找人代信叫公上到她家里去一趟。公上到了她家,颜碧清说:“河南有一个地方请谢军良去做竹椅子,我给谢军良说带你一起去,你去不去?”

公上说:“有这种机会,怎么不去呢?”

颜碧清说:“要去的话,你就回去把铺盖背上,上来后,便可以动身。”

公上回家收拾好行李。背着被盖和做竹椅子的工具到了颜碧清家。谢军良也做好了出行的准备,两人会合后,背着工具,被包上路了。

出发前,颜碧清千叮嘱,万嘱托公上:“外面的坏人多,小偷多,骗子多,你要格外小心,更不要惹事生非!。”公上点头。

谢军良是第一次出远门,保持高度警惕。在成都开住北京的八次特快火车上,他不轻意和别人说话,怕惹来麻烦。火车翻过秦岭,整过大地是光秃秃的一片,显得极为荒凉,毫无生气。没有青山,也没有流水,公上想:果真是千好,万好,没有自己的家乡好。

第二日凌晨三点多,两人在河南新乡火车站下了车,来到候车室把行李放在地上。谢军良手里拿着一张纸,纸上写了要到的地址,到处去问人。谢军良刚走后,来了三个要饭的,一身逢头站面,公上听不懂他们说此什么?心想:“我的日子也不比你们差,但为什么要出来讨口叫化呢?”他认为人活得要有自尊,有面子,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应该这样做的?他动了测隐之心,在身上拿出一角钱的零钱,分头给了三人。三人又鞠躬、又作辑的走了。

正在他给钱的时候,一位在候车室卖茶的姑娘,也大约二十岁左右,也留着一条长辨,长相和在电影里的卖花姑娘差不多,天真烂漫,清沌秀美。用一双含情的眼睛,给公上传情。第十七个百凤众仙投胎转世的仙女出现了。公上本是多情种,本能地回情于她。两人有节奏的相互传情,姑娘高兴极了。

一阵开心过后,公上想:这是什么地方,人生地不熟,刚到这里什么都不了解,便到处用情,尽管姑娘是真心的,动情的。但听说河南人最聪明,有一句俗话说的是:“四川的猴子要服河南人牵。”他虽然不知道这句话的典故,但说明河南人比四川人更聪明,他马上中止了与姑娘的传情,假装什么都不懂。

谢军良回来后说:“要在这里等到天亮,再转车到目的地。”此时已人困马倦,想睡又不敢睡。直到天亮,他们转车到了一个小站下车。谢军良下车后又向当地人问路。两人背着被盖、工具、挎包走在乡村的小路上。公上原以为是在城里给人家做椅子,他没有想到是在农村,因二人的打扮与本地人不同,路人用友善的目光看他俩,谢军良得意的给人们点头,公上却低着头走路。

走了二十多里地,上了一条泥路,公上抬头一看,这个地方和家乡一模一样,都是丘陵,到处是一片山坡,而且坡上也没有树,也没有水田。大约又走了两公里,到了安阳县马投涧乡上洞大队的大队部。大队部有八间排成一字形的瓦房,谢军良用南腔北调的普通话问一个小伙子“同志,请问冯师傅在哪个房间?”

小伙子礼貌的指着中间的一间房说:“就在那。”

谢军良和公上走进中间那间房,见一个老头儿和一个姑娘正坐在矮板凳上用心的编箩筐,谢军良低头问道:“请问你就是冯师傅吗?”

老头儿一惊,抬起头来一看,见是说四川话的,便问道:“你们是资阳来的?”

谢军良答“是。”

老头儿马上说:“他们都等了你们几天了,你们坐一下,我去叫他们。”随即叫姑娘:“凤仙,你快给他们抽根板凳。”姑娘略胖,眼睛较小,水色很好,白里透红,长相较美,约二十岁。起身抽了两根小板凳过来,然后回到座位上又认真地编竹筐。”

不到半小时,老头儿带了一个留着小平头,方脸,很胖,年龄约四十岁的男人进来,介绍说:“这位是大队会计吴水清,人们都喊水清,这位是四川资阳的易师傅。”

谢军良站起来说:“吴会计好,我们来给你打麻烦了。”

吴水清说:“中、中,我们请都请不到二位师傅来。”

谢军良指着公上说:“这位是我徒弟,姓颜,叫他小颜就行了。”

公上和吴水清点了点头。

吴水清站在屋里说:“这样吧,你们先住下,明天才具体商量工作,中不中?”

谢军良也站起来说“行,行。”随吴水清出门。开了两间空房,谢军良和公上各住一间,吴水清安排好后便走了。

午饭是在冯老头儿哪里吃小米稀饭、馒头。没有桌子,各人端着吃。吃饭时,谢军良给公上介绍冯老头儿:“这位是冯师傅,是我们资阳小院的人。”

公上听说是小院公社的人,热情地说:“哦,我们原来是老乡,你们回去赶车都是要从我家门前过。”公上的热情被冯老头的冷淡所淹没,他哼都没有哼一声。

谢军良又介绍公上说:“这是我徒弟,姓颜。叫小颜就是了。”

冯老头五十多岁,五官端正,额上和眼角上布满了皱纹。显得历经苍桑,冷漠无情,对公上不理不踩。公上心想:都是老乡,何必以先来者自大?

姑娘没人介绍,谢军良便问:“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冯老头这才说话:“她是我徒弟,叫凤仙。”

冯老头对公上冷淡,是怕公上把他的凤仙抢走。

第二天,吴水清领了两个人来,站在阶檐上介绍说:“这是我们高支书,这是我们陈大队长。”

谢军良未等吴水清介绍完,便向前握手,自我介绍道:“我姓易,叫谢军良,这位是小颜,我们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高支书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大约有一米七高,留着小平头,面容和善,穿一套蓝色中山服,仿佛听不太懂四川话,说道:“中、中,我们这里条件不中,不中的地方,还请你们原凉。”

谢军良每人递了一只烟,说:“高支书客气了,吴会计安排得很好。”

陈大队长约有一米六高,身材,相貌平平,说话声音很大,他说:“我们欢迎你们来,希望你们毫无保留的把技术亮出来,中的话,我们这里可以长期干。”

同一件事,同样的话,就有不同的味道。

谢军良笑着说:“陈大队长请放心,我们会尽力做好的,保证让你们满意。”

一阵过场后,高支书说:“这样吧,你们安吨好了过后,便可以动工了,这里具体由吴会计负责,有什么事就找他。”说完便和陈大队长走了。

谢军良给吴水清说:“今天下午就开工。”

吴水清很高兴,说:“中,你们的粮食,我马上就给你们送来。”

两天后,谢军良和公上就做了大小各十架椅子,有独凳,太师椅、小靠椅,圈椅,方椅。吴水清看了非常兴奋,非常满意,便请来高支书和陈大队长参观。

高支书分别在独凳、太师椅、小靠椅和圈椅上坐了坐,感到很舒服,非常满意,说道:“要是在太师椅,圈椅和小靠椅的靠背上画一副画,就更加好看了。”

谢军良不便承认自己不会画,说道:“四川的竹椅都是这个样子的,没有画画。”

高支书听了感到遗憾,公上说:“高支书的这个建议很好,请高支书找两张画和色料来,我来试一试。”

高支书高兴地说:“中、中,我家里有,我派人给你送来。”

一行人走后,进屋后谢军良问道:“你叫高支书送笔墨来,你会画画吗?”

公上站在屋里说:“不会,不过只要有样子?我想应该画得来。”

谢军良不满地说:“你说得简单,你从来没有画过画,也没有学过,怎么可能画得来?人家把笔墨送来,如果是你画不出来?丢人不说,倒转使他们对我们产生不好的看法。”

公上辩解说:“我只是试一试,万一画不出来,或者画不好,用水洗掉就是。”

谢军良听了后免强说:“好吧,那你下午就试一试。”

中午时分,高支书就派人把颜料和画、笔送来了。

饭后,公上将送来的两副画,一副是黄山迎客松,一副是下山虎,可能是在学生的书上撕下来的,因为两副画只有书本那么大。

公上先仔细的端详了迎客松,在心中对迎客松姿势进行了考量。他兑好颜料,便在一张太师椅的靠背上画了起来。他不懂画画,也没有学过画画,更不懂比例大小,他只凭感觉,画上的形状是什么样的,他就随手凭感觉根据太师椅靠背的面积放大。画上是什么颜色,他就用什么颜色。他对画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颜色,形状都画得很仔细。大概用了一个小时,他自我陶醉,自我欣赏,而且自我满意。他自己都感到惊奇,没想到自己还会画画,而且画得微妙微俏,和图片上的没有区别,只不过比图片上的画大了十多倍。当他认为没有修改的地方了,便喊谢军良来看。

谢军良刚一进门,看见正面太师椅上面的画,眼睛睁得大大的,说不出话来。他拿着图片比较,然后拍了一下公上的肩,说:“徒弟,没想到你真的能画画,而且还画得不错。”

公上高兴的话,“我也没想到。”

谢军良说:“你快继续画,把那几把一下子画了,然后请他们来看,给他们一个惊喜。”

公上见谢军良很高兴,心里也特别舒服。谢军良给众人介绍是他徒弟,实际上公上从来没喊过他一句师傅。因为在学做椅子前,谢军良和二姐夫打了干亲家,公上一直是喊的良军。学做椅子后,公上既没有喊良军,也从未喊过师傅,因为他对学做椅子不感兴趣,加上做竹椅也不算什么手艺,几天就学会了。这次谢军良喊他来,一是可以作伴,二是互相在个照应,谢军良也知道公上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也不责怪他,随他的便。

公上又在一张太师椅上画好了下山虎,这一副画他认为画得更好,下山虎威风凜凜,虎虎生威,神采奕奕,眼睛炯炯有神,就这几副画,改变公上的人生。

公上当天晚上加班把做好的椅子的画画好,并在画上抹了一层繁立水,整个椅子看起来金光灿烂,金壁辉煌。通过繁立水抹了过后,那副画更显得活灵活现,根本看不出是一个从来画过画的人画的,和图片一模一样。

第二天,高支书,陈大队长,吴水清等一行人来到大队部,谢军良叫公上把画好画的太师椅抽到阶檐上,供领导参观。高支书看了画后说:“中、中、中,我说该画一副画在上面,没想到如此效果,整个椅子放在家里,不仅可以当坐,还可以当做一副艺术品摆在家里。”

众人看了后都说“中”,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公上身上。谢军良一个人被凉在一旁,以笑非笑,非常尴尬。公上高兴时,没有注意谢军良的感受,一个人接受众人的赞扬,沉侵在人们的赞美之中。

高支书高兴的问:“小颜,你什么时间,在哪里学的画?”

公上看了看谢军良,意思是自己不好回答。谢军良笑着说:“高支书,不好意思,他从未学过画,这也是他第一次画画。他鬼画挑符,让高支书见笑了。”

高支书听后惊奇的说:“哦,小颜,你很有艺术细胞,你应该拜个师学画画,说不定很有发展前途?”

公上腼腆地说:“我想学,但是没有条件和机会。”

高支书似乎明白公上的处境不佳,点头说道:“小颜,你下午收了班,到我家里来一下,我哪里有很多画画的书,你来看看。”

公上高兴的说:“谢谢高支书,我晚上一定来。”

高支书说:“不,你到我哪里来吃晚饭。”

公上又看了看谢军良,因高支书只喊了他一个,出于礼貌和尊敬,当然要师傅表态,谢军良忙说:“你还不感谢高支书?高支书这么看得起你。”

公上马上答应说:“中,谢谢高支书。”他也说是起了河南话。

高支书一行笑逐颜开的走了。众人离开后,公上明显感觉到谢军良不高兴,他恨自己太笨。为什么不当众粉他两句,说是他教育得好。怎么风头自己一个人出完了,让他受到凄落。

下午天黑前,公上煮好饭,给谢军良说:“我到高支书哪里去了哈。”

谢军良看都不看公上一眼,说道:“去吧。”

公上走出大队部,心想:我是他带来的,高支书不请他而请我吃饭,谢军良肯定有想法。他一个人在屋里,岂不是更加感到脸上无光,回来后岂不是更尴尬。不行,不能去。想好后,他又回到谢军良屋里说:“我不想去。”

谢军良望着:“怎么不想去呢?人家请了你,你不去怎么合适?”

公上站着说:“我跟高支书不熟,跟他家里人更不熟,去了觉得不自在。”

谢军良叹息说:“唉,没出息,人家高支书在家里请你一个四川娃儿吃饭,把你当成贵宾,算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还说三道四,快去,快去。”

“要去你就和我一起去,要不去就一个都不去,或者你去我不去。”

谢军良停下手中的活骂道:“你简直是放屁,人家请都没有请我,我怎么去?哪里有脸皮那么厚的人,不请自来?人家高支书喊你去他哪里看画,我又不懂,我去干啥?不准多说,你马上给我走,免得高支书在家里等。”

公上见谢军良态度认真,便说到:“我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冷冷清清,多孤单。”

谢军良不耐烦地说:“少废话,冯师傅和凤仙他们就在隔壁,有什么孤单的,快走,快走!。”

公上放心的走了。高支书的家离大队部不到一里地,他问了一个老乡,便找到了高支书的家。高支书的家是一个四合院,院内有一个较大的地坝,围墙的大门开着,他敲了两个门,高支书从正门出来,高兴的说:“小颜,来了吗,快进来。”

公上进了堂屋,见炕上摆了一个小方桌,早就摆了两双筷子和酒杯,公上不好意思的望了望,意思是看还有没有其它人。高支书把公上安排在对面坐,说:“来,就我们两个,喝点小酒,这酒还是你们四川的泸州二曲。”

公上坐在炕上说:“高支书,你这么破费,我真感到不好意思。”

高支书客气说:“不中,不中,你从四川来,能在我家里做客,算我们有缘,你年龄虽然小,有志不在年高,咱们交个朋友不是很好吗,既然来了,就别客气,大家随便点。”

公上说:“能够和高支书交朋友,那是前身修来的福,只不过高攀了。”

高支书说:“别,别,别,我刚才说了不客气,来,来,来,喝一杯,干。”说完一饮而尽。

公上端起酒杯,待高支书干了后,也一饮而尽,高支书忙说:“中,中,爽快,做人就要这样,堂堂正正,干干脆脆。”

公上一杯酒下肚,听到高支书这句充满豪情的话,说道:“高支书,请别怪我冒味,我长了这么大,见过不少人,只有在我父亲嘴里听到过你这股气壮山河的话,还从来没有人对我说个这样的话。”

高支书又倒了杯酒,听了公上说后,深感意外,问道:“哦,你父亲是干么的?”

公上低下头说:“已经死了。”

高支书望着他说:“哦,根据你的年龄来看,你父亲的岁数不应该很大,怎么死的?”

公上想到他是支部书记,不便直说,便说道:“是生病死了的。”

高支书给公上夹了一夹菜,又问道:“那你家里现在还有些什么人?”

“感谢高支书关心,我父母早亡,弟兄妹妹有八个,我是最小的,哥,姐都安了家,现在就我一个人。”

高支书听后笑着说:“哦,单生,单生中嘛,来,我两干一杯。”

公上喝了第二杯酒,在桌上拿过酒瓶,给高支书和自己倒满酒,然后举起杯说:“高支书,增广里面有一句话,叫‘酒逢知已饮,诗向会人云,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我长这么大,除了亲戚之外,还没有人专门请我到家里吃过饭,你对我的一翻盛情,我将铭记于心,终身不忘,若此生能有所作为,到时一定来好好答谢,所以,我这里借花献佛,敬你一杯,我先干。”

高支书也痛快的干了,说道:“听你说话,学问不低,你是什么文化。”

“初中毕业。”

高支书又问:“后来怎么不读书了呢。”

公上说:“当时搞推荐选拔,因我成分不好,所以便没资格。”

高支书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是说按你的聪明才智,读书是应该没问题的。你还年轻,有机会的,你今后打算干么。”

公上笑着说:“我打算干么,我想当大官,但这不可能,就只有混天度日,到哪个山,唱哪个歌了,除了修地球,没什么可干的?”

高支书苦笑着说:“管他现实不现实,人只要有志就行了。”

公上又将酒倒在怀中,说道:“高支书,说句不该说的话,凭你相貌堂堂,才华出众,最起码应该当个乡长,怎么你只当了个村里的支部书记呢。”

“能干好一个支书都不错啰,哪里还有能力去干乡长?加上我年轻这么大了,我也没有心去当乡长,再干两年就下来了,让比我能力更强的人来干。”

公上知道高支书是讲的真心话,也知道他不忌讳,便说道:“高支书谦虚了。”

高支书说:“我这里有两本学画画的书,你回去的时候带回去,有时间的话,看一看,说不定对你画画有帮助。”

公上连说了几声“谢谢”。

两人把那瓶酒喝完,公上便拿着高支书给他的两本书,告辞高支书,回到大队部。见谢军良已关灯睡觉,便回到自己房中,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十多天后,吴水清来跟谢军良说:“拿出去的样品,收到的订单很多,你们要赶紧做,客人等着要货。”

谢军良满口答应。

自从画画到高支书家里去了回来以后,谢军良对公上的态度不冷不热,有时借开玩笑冷朝热哄,公上知道这是无法弥补的,便逆来顺受,假装听不懂。他始终想到他教过自己做椅子,而是这次是他带出来的,他有什么不满,发泄发泄也是应该的。

一天晚上,谢军良到公上房间给公上说:“这里的竹子不多了,大队决定派陈大队长、吴水清到四川去买竹子,叫我回去带路,我明天就要回四川,你有什么信带给你二姐他们没有。”

公上见谢军良态度冷谈,而事情突然,之前,谢军良从未说过,便站在地上说:“没有啥子信代,只不过我听说,现在的车皮很难搞。”

谢军良站在公上对面,说:“我已经和你大哥发了电报,他回电报说,竹子,车皮,他负责落实。”

公上听说他和大哥联系,而他从未跟他说一声,证明谢军良对他的成见很深,便说到:“既然各方面都安排好了就行了。”

第二天,谢军良走了,开始几天,公上的心情还没有什么异样,每天还可以和凤仙说几句话。凤仙每天中午,晚上吃饭都要端着碗,到公上的房间门外照面,相互开开玩笑。冯老头怕公上勾引凤仙,便阻止凤仙与公上接触。公上心里非常清楚:冯老头儿名誉上是说凤仙是他徒弟,实际上是霸占了她。

公上认为冯老头不知好歹,狗眼看人低,别说勾引凤仙,他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要勾引的话,当着你冯老头的面都可以叫她跟自己走,他对冯老头限制凤仙跟自己接触感到无所谓。但当每晚收工后,一个人独孤的生活,历历往事又涌上心头:想到谢军良心胸如此狭窄,他分析谢军良回四川后,肯定给大哥,二姐夫和二姐说自己没把他放在眼里,目中无人,对他不尊敬。他又如何的对我好,我又如何地对他不起,导致大哥、二姐、二姐夫对我失望。他回来后有了大哥,二姐做资本,肯定会对我更加冷谈,甚至要赶我走。天哪,我怎么办?我不可能向他求情,不,决不。

一天,太阳落山前,他走到后面的坡上的一棵桑树下,面对着西南方,心里默默的说:“我的家乡在西南方,家乡,你知道有一个落难之人在望着你吗?哥哥,嫂嫂,姐姐,姐夫,侄男侄女,你们知道我日日夜夜在想念你吗?乡亲们,你们是否想到过我公上这个人?有一天,我如能通过自己的本事,挣到一万元钱,我将这一万元钱全部发给生产队的每一个人,以证明我是好人,而且是最好的人,不是李之黑坏我的坏人,乡亲们,你们想信吗?”

往事如烟,想到自己无论那方面都很优秀,竟落得只身一人,孤苦伶仃,无家可归的地步。他倒在桑树下,想放声痛哭,他试了几次,还在地上打滾,但始终哭不出来。他痛苦极了,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都不能如愿,命运为何如此不公,待他如此刻薄。

颜中才离开丹巴回资阳后,石岭公社成立了个企业办公室,简称企办。企办又成立了一个经理部,属乡镇企业,可以做一些国家充许做的交易。经理部经理是叶飞灿,成员有李顺奇、颜中才。经理部在登赢岩包有河沙、条石,负责运送给成都各需要的单位。颜中才负责落实火车车皮计划和所需车皮,长期在成都旅馆包了个房间,长住成都。一次到资阳,他顺便想回家看看,去找魏圣国搭便车回家,正好魏圣国当班跑伍隍。开车前,两人站在运输公司的地坝里吹牛。颜中才问道:“你舅子现在落正了没有,这么久都没有回来,证明他落正了。”

魏圣国没有听懂他的话,问道:“你说的哪个?”

颜中才笑着说:“哪个,你还有几个舅子吗?”

魏圣国一头雾水:“你说的存明,他从哪里回来?他经常出去,又经常回来,你说的啥子天书?”

真不知两人说是的啥天书?篇幅所限,下回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