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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风雪交加度时难 金银满地不动心


凭公上的条件和本事,一年弄上十来个姑娘来卖不是问题?如此一笔好买卖,年岁之功,举手之劳,便可成为中国首富,不知公上做不做,怎么做?

小李子楞了一下说:“我当然拼了这条命都要把她救出来。”

公上说:“对了,天下姐妹是一家,不能只心痛、爱戴自己的姐妹,而不管天下姐妹的死活,这还叫人吗?”

“你虽然说得很中,但这也是没有办法?人家想讨媳妇也没有错呀?”

公上气愤的说:“是呀?没有办法?连政府都不管,还有什么办法?想讨媳妇固然不错,但不能强迫,伤害人家呀?实在讨不上媳妇,为啥子不认命呢?怎么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呢?为了自己快乐,不管她人死活,把自己的幸福置于他人的痛苦之下,这还有天地良心吗?!”

“我本来劝你改行的,没想到反被你说了一通大道理。我只是想,凭你的本事,干这个买卖最合适,比你做椅子强多了。你只须做一年,就一辈子都吃不完,穿不尽,还可以讨上个漂亮的媳妇过日子,你何必想这么多,人不为已,天诛地来嘛。”

公上抢着说:“这么简单的问题,哪里算什么大道理,如果是为了钱就什么都去做,也不管什么道德不道德,缺德不缺德,那还可以抢人、杀人。理由是我需要钱?!如果这个理由都是对的,那这个社会还像个什么社会?国家还像个什么国家?小李子,我明确告诉你,就是再多钱,那怕就是饿死,我也不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小李子说:“听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劝你了,今后我也不劝任何人了。没有听你说以前,我还认为是天经地义的。听你说后,是觉得有违天理,算了,我走了。”

公上将小李子送出门回到屋里后,他伤心潮起伏,感概万千。

数天后,谢军良回来了,果真带了个姑娘站在公上房门。但这姑娘不是别人,是谢军良的亲侄女,名叫易春玲。易春玲长清虽然矮小,大概有1。5米左右,但面相还算漂亮。公上在颜碧清哪里跟谢军良学做椅子的时候就认识,见到春玲,公上先是一惊,立即又恢复了平静。心想:“谢军良再钱迷心窍,也不至于把亲侄女卖到这儿来吧?”

谢军良这次回来笑逐颜开,主动喊了一句:“公上,我回来了。”

公上忙站起来说:“哦,春玲也来了,你来干啥?”

春玲脸红地笑着,没有说话,谢军良进屋后说:“我给春玲做了个媒,介绍了个人家。你晓得的,我哥嫂一家那么穷,春玲又这么大了,在四川当地,男方最多打发几百元钱,这里的人要打发一两千,所以我想在这个地方找个人家算了,也算忙了哥嫂一个忙,也为春玲终身幸福做想。”

公上听了谢军良的话,他心里一惊:没想到谢军良真干出这禽兽不如的事来,嘴巴上还说得冠面堂皇。说道:“这个地方和我们家乡的条件差不多,并不一定比我们哪里好,老百姓同样累死累活,何必嫁这么远,多得一点钱有啥子用?在家乡嫁人,随时随地都可以回娘家看父母。这里离家千山万水,想回去一趟都不容易。”他想阻止这场婚姻。

谢军良见公上没有跟着他的想法来劝春玲,反面还在劝她。他不知道公上已经知道这里的行情,说道:“女娃娃长大了始终是要嫁的,嫁远嫁近还不一个样,只要男方对她好,时间长了,习惯了就好了。”

公上说:“这到也是,那你见过春玲的对象没有?人长得怎么样?多大年龄?家庭条件好不好?。”公上问这话是想提醒春玲。

谢军良说:“头次回来时我去过一次,人长生一般,年龄稍大了些,家庭条件也算不错。总之,这里的人都差不多,过得去就行了。”

公上对春玲说:“春玲,这可是婚姻大事,牵涉到终身幸福,你可要考虑好哦。”

谢军良抢着说:“他已经考虑好了,否则怎么会来呢?跑一趟要花这么多钱,他们家哪里有钱来白跑的?”

公上说:“春玲家这么穷,就给男方说,叫他们多给点钱给你哥嫂他们,最起码也要给五六千吧。”

谢军良笑着说:“哪里会给这么多钱哟?这又不是在做生意,可以讨价还价,我看最多他们可能给贰仟元就不错了。”

公上试探着问:“你做这么大的好事,做这么大个媒,男方如何谢媒呢?”

谢军良又笑着说:“穿针引线结良缘,是做好事,哪里想过男方要谢好多钱的媒?不过按现举,一百二的月月红,可能是要谢的。”

公上说:“万一春玲看不上怎么办呢?”

谢军良说:“现在虽不讲父母之命,谋妁之言。但为人子女,应该为父母解忧。不说我当老辈子做主,起码我不会害她,春玲,你说是不是?”

春玲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笑。谢军良见公上越说越远,加上天气也不早了,便说道:“我先带春玲走了,今晚上我恐怕不回来?有啥事回来再说。”

公上本想单独跟春玲说几句话,一是没有机会,二是谢军良是她亲叔叔,加上春玲从未出过门,外面的事他一点不知道,弄不好他还认为公上挑拨离间、别有用心。如果她说给谢军良听了,谢军良不知多恨公上,但想到春玲马上就要跳入火坑,他想阻止,解救。但他又阻止不了,解救不出来,他痛心的看着春玲走了。

春玲走后的第三天,公上就听说春玲办喜事。公上满意为谢军良要叫公上去喝喜酒,办喜事这天,连谢军良的人影都没看见,此后,公上从未见过春玲。

春玲的“喜事”办完后,谢军良回到大队部,只字不提春玲的事,做了几天椅子,又说要回四川发运竹子,便又和吴水清,陈大队长到四川去了。

谢军良走后,春玲的环境好坏,一直是公上的一块心病,他向较熟的打听,众人都缄口不提。他又旁敲测击的问小李子,小李小说:“人家沉浸在新婚燕尔之中,哪里还会想起你这个老乡。”公上请小李子带路去看一下春玲,打听男方的姓名,均被小李子拒绝。

转眼到了十月中旬,河南下起了大雪。家乡偶尔每年冬天下一场雪,第二天大地上能够铺上一层白茫茫的雪花,不到中午就化了,就算是大雪了。在银厂沟,满山遍野大雪覆盖,但还能见到大树下,岩石上,没有被白雪覆盖。而河南的大雪,只要一开始下,就天天下个不停,一朵朵、一片片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密密麻麻,从早到晚,下个不停。雪花盖在地上整整有十多公分厚。丘陵没有植被,整过大地,举目无边,一片银色世界。路上行人稀少,室外冰天雪地,啸啸的北风吹着飞场的雪花满意天飞舞,给人们带来宇宙清新爽凉的空气。

北方人一到了冬天,都在屋里的坑上升火,很少出门或窜门,在家里避寒取暖。公上的房里有一口灶,下雪了,在小李子的帮助下,用煤升起了火。白天干活,晚上睡觉,都在这个不到十平方的空间里生活、休息和劳作,而且必须紧关大门,一旦打开大门或留一条缝,冷气便立即侵入室内,寒气逼人。

公上很不习惯日日夜夜一个人关在这闷热而不透气的室内,心情极为烦燥不安。有时他闷得难受,便把门端开一条缝,让新鲜空气进入室内,几分钟后,又关上。有时闷得发慌,便又站在门外一二分钟,看一看漫天大雪。特别是晚上,一般是七八点钟便上床睡觉,一直要睡到第二天早上七八点钟天才亮,睡觉前把炉子里的煤加满,煤烟通过烟囱冲向云天。但室内的煤气很浓,睡后又不可能起来开门透气,一天二十四小时就住在这间蒸房里,胸闷、气紧、鼻酸,极不舒服,每天四五点钟,公上便醒了,辗转反侧,难以入眼,多少住事和辛酸,又令他千回百转,思绪万千,一两小时后,他又才能慢慢入眠。

日复一日,雪越下越大。听小李子说,这个雪要下到腊月间。公上沉闷难当。他走出房门,身披雪片,脚踏雪花,慢步向后坡走去,他一步一回头,看自己走过印在厚厚积雪里的脚印,到了坡上,他仰天长吸了一口冰冷刺骨的新鲜空气。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想喊,想叫,把心中的积郁和苦难向天倾述,以解胸中积郁的苦闷。他仰天大声“啊……”了一声,但他觉得自己的呐喊是那么的苍的无力,既没有震撼山岳,也没有回荡太空,更未传遍中华大地。他的呐喊被北风和雪花掩盖得无声无息,无影无踪。他伤心极了,痛苦极了,连自己撕心裂肺的呐喊,苍天和大地都不予回应。他垂头丧气的回到室内干活。

为了完成他自己应该做的活路,每天做一把圈椅和一把方椅,他接部就班,心情这个东西很怪,当心情好的时候,做什么都顺手,恰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做什么都扯拐,不听使唤,苯手苯脚。公上坐下锯竹子,不知怎么搞的,居然把尺寸锯短了二公分,这根竹子报废。在做椅子脚的时候,墨线又画长了二厘米,锯下来的腕口套不上,又只能返工重来。几次返工,使他心烦气燥。便想越快的把返工的时间夺回来,以期完成当天的任务。

返工还算顺利,一切按基本的程序操作。在削竹节巴时,他将竹子放在双膝盖上,用弯刀猛吹。竹子的节巴特别硬,砍了几刀没有砍掉,他用猛力一砍,谁知道这用力一刀没有砍在竹节上,却砍在自己的膝盖骨上。他疼痛难当,放下竹子和弯刀,解开膝盖上的外层单裤,中层绵裤,内层运动裤,一条齐刷刷,长约十公分的刀伤,把三层裤子砍了一条整整齐齐的缝。他感到膝盖剧烈疼痛,他一看,惊呆了,膝盖骨白生生地露了出来,他惊恐极了,惊慌失措的站起来,打开门,想求助小李子帮忙。

但刚站在门口,他才想到,从下雪后,小李子便没有来上班了,整个大队部只有他和凤仙、冯老头三人。他想去找洪老头帮忙,看他哪里有药没有,但他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心想:冯老头巴心不得自己出什么事,如果现在去求他,他不仅不会帮忙,即使帮忙也会冷朝热讽,幸灾乐祸,难得去受他的气。去找凤仙更不行,冯老头的腊劲更大。算了,你冯老头儿始终想看我的笑神,老子偏偏宁死不要你看。

他关上门,回到座位上,看见自己的膝盖骨露在外面,只感到害怕,但不怎么痛了,他又站起来轻轻的活动了两下,感觉并无异状,便又坐下。大队没有医生,只有马投涧公社才有卫生院,这么大的雪,别说去不了,就是去了也不一定有人。他狠下心,用左手将裂开的皮肉往中间挤,便又将裤管放下,管他妈的有毒没毒,感不感染,有没有后遗症,他继续干活。

几天来,他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只是伤口上有点发痒,他卷起裤管来,伤口居然慢慢的愈合了,不痛不痒,只是在膝盖上多了一条疤痕。他想:“这个地方又看不见,不伤大雅,无所谓。

人在干活的时候,往往会忘掉一切忧虑和烦恼,专心致意的干活。特别是在人多的情况下,干活虽然很苦,很累,但人多时,人们可以交流,或有说有笑,不失为一种乐趣。公上一个人单独干活,孤苦难当,为了消灭寂莫,带来存在生命的气息。公上有时站在室内,有时站在室外,触景生情,用心和用情的高唱他那些早以烂熟于胸的黄色歌曲。他明知冯老头儿对他唱歌又想听又反感,凤仙当然希望他唱个不止,以用此来冲破弥天大雪的寒气。公上不管谁想听,谁不想听,他只管自己想唱就唱,不想唱就不唱。日日照旧,天天如常,似乎给人造成自己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印象。对此,冯老头心里极为恼火。

公上夜夜都是在问一个问题:“我该怎么办?原以为到河南,出远门,在城里干活找机会,闯天下,谁知到这里,跟家乡一样一模,哪里有什么机会闯天下、干大事?并且不知什么时间是个头。在这里做椅子,有什么前途,怎么办?怎么办?”他夜夜在想,但夜夜都没有找出一个答案来。

农历的冬月,是最寒冷的,谢军良穿了一件草绿色军大衣回来了。这次谢军良对公上虽没有前次那么冷漠,但也没有久别重逢的那种热情。公上似乎忘记了春玲和原来所发生的一切,见谢军良回来,兴奋的说:“呀呀,你终于回来了,我一个人在这里这么久,好想你回来哟。”

谢军良勉强的笑了一下,说:“你想我回来,这不是就回来了吗?”

谢军良脱下大衣,公上帮他放在床上,问:“这下不会走了吧?”

谢军良递了一支大前门烟给他,笑着说:“不走了,过年都不回去了。吴水清他们要请我在这里过年。”

公上听他的话音,知道是请他过年而没有请自己。他虽然对过年很淡泊,自己在哪里过年都是一个人,没有什么区别,但他知道中国人团年的味道特别浓厚,那怕千山万水,千里迢迢,工作在忙,都要赶回家团年。公上听了之后心里很伤感。谢军良当然不会顾及、也不在乎公上的感受。公上又问道:“那么竹子什么时间能够运过来?”

谢军良说:“竹子已经堆到了候家坪火车站,车皮计划也已经落实了,现在只等成都铁路局调车皮了。你大哥说,车皮一到站,他就喊人装车,发运后,他便给我们发电报。”

公上本想再问大哥,二姐他们有什么口信没有,他想到谢军良既然没说,便是没有带什么口信。千里之外失去亲人的关心,他很伤感地回到自己屋里悄悄地流泪,

谢军良回来后,陈大队长、吴水清三天两头都要来大队部一趟,对谢军良问寒问暖,生活上有什么问题没有。开始一、两次,陈、吴二人还勉强给公上打个招呼。后来见了公上,公上主动给他们打招呼,他们连理都不理睬。连和高支书照面,高支书都是很勉强的应付,那种对公上的赏识和热情荡然无存。这给公上带来了深深的困惑。他想自己在这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埋头干活,想说话连说话的对象都没有,不存在说了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话。他们不应该对我有什么意见,唯一的理由就是谢军良给他们说了很多自己的闲话,否则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对待我,因为毕竟我在这里来是帮他们干活的外地人。

公上百思不得其解,但怀疑不等于事实。他突然想到:“是不是谢军良认为我在这里防碍了他做见不得人的手脚,他怕我传回家乡去,坏了他的名声,他不便亲自赶我走,便利用大队干部的冷谈,来逼我自己走。”公上想到这里,心惊内跳。

公上在心里盘算了几日,便找机会试探一下谢军良。一日,谢军良正在他房里干活,公上走过去递了一支烟给他,说道:“易师傅。我到这里来已经几个月了,现在这里的天气这么冷,我适应不了。加上又快过年了,我不想在这里做了,我想走。”

谢军良没有显得意外,连看都没有看公上一眼,继续干他的活,问道:“你准备到哪里去?是回家还是去干别的事?”

公上说:“我的家你是知道的,回不回去一个样?我想既然出来了,想听天由命,随波逐流的在外面闯一闯。生死随命,成败由天。”

谢军良见他说得这么坚定,说道:“你要走,我也没办法留你,不过话可得说清楚,这是你自己要走的,不是我喊你走的?今后回去,才好给你大哥,二姐有个交待。”

公上印证了谢军良的想法后,便坚决的说:“一切是我自己做的主,与你无关?不管我回不回去,他们问起,你都说是我自己执意要走的?。”

谢军良说:“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嘛?不过外面的坏人多,你又没有什么其它手艺,你不要学坏啰?。”

“这个你放心,也请你转告大哥和二姐,公上一辈子是好人,永远学不坏,绝不会去偷、去抢、去骗、去杀人放火。最多就是一个死。”

谢军良明知公上去意已决,却说道:“这里虽然比四川冷,但屋里还是很暖和的,你在外面又没有目标,出去怎么办?还是就在这里干算了。何必出去受苦呢?”

“你也别劝我了,我长这么大,已经不晓得啥子叫受苦了。虽然我一生充满坎坷、曲拆,灾难和不幸始终伴随着我,但愿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会保佑我的,所以我决意要走。”

吴水清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单位生汉,两次到四川,都是谢军良鞍前马后的服侍,两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也寄望谢军良给他找一个女人。谢军良得知公上去意已决,待公上回房后,他马上穿着绵大衣,一路上顶风冒雪,去了吴水清家。吴水清把他迎到炕上,谢军良迫不急待地说:“公上刚才给我说,他要走了。”

吴水清惊问道:“哦,他说了走的原因没有。”

谢军良笑着说:“他说这里太冷了,他适应不了这里的气候。但我认为这是他找的个借口。因为他不是回四川,而是说出去闯荡。我估计真正的原因还是这几天你们给了他脸色看,他自己不好再留在这里才走的。”

吴水清说:“中、中。他不回四川就更中。我还担心他回四川给他大哥说我们对不起他,影响我们发运竹子回来。”

谢军良说:“他回不回去都是不会影响发竹子的事,他和他大哥的性格,通过这么久,我也算摸得差不多了。公上好面子,他不便说谁对不起他,既是说了,他大哥也只有骂他的,他最怕他大哥,所以不用担心这个?。”

“中,这下中了,他走了以后,你就可以放开手脚干了。你最好给家里写封信,叫她们抓紧务设对象,明年开了村,最好就能把人带过来。”

谢军良高兴地说:“好,好,等他走了过后,我马上就写信回去落实。就这样,我先走了。”

吴水清同时和他下炕,说道:“中,我送送你,顺便去给高支书,陈大队长汇报一下,要让他们先知道。”

谢军良也学着河南话说:“中,中,还是你想得周到。”

谢军良在大队部与吴水清分手回房。吴水清先到陈大队长家,见到陈大队长就说:“四川的小颜师傅要走了,刚才他师傅来给我说的。”

陈大队长听后说:“让他去吧,这小子人小心高,到这里来从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高支书知道吗?”

吴水清说:“我正准备先给你汇报后再去给高支书汇报一下。”

“中,你去吧。”说了后,他又突然问道:“他什么时间走?”

吴水清说:“这-----还不知道,估计就这一两天吧。”

陈大队长说:“中,他离开前,你来叫我一声,看他大哥的情面,我也去送送他吧,今后见了他大哥,我们也好说话。”

吴水清说:“中,中。那我去了。”

高支书在另外一个队座,吴水清冒着风雪,到了高支书家。高支书见他冒雪前来问道:“有事?“

吴水清坐在炕上说:“四川哪个小伙子要走了,刚才他师傅来给我说的。”

“哦,他为什么要走?”高支书感到意外。

吴水清说:“他师傅说是因为我们这儿太冷了,他适应不了我们这儿的气候才要走的。”

“这个小伙子走了可惜了,他性格虽然刚烈了一点,但他很正直,是块好玉。这样,你去做做他的工作,叫他再等一段时间中不中,若他坚持要走的话,你也把帐算给他,让他走吧。”高支书惋惜地说。

吴水清说:“中,我先去给他做做工作。”

高支书说:“中,你去吧。”

吴水清没有到大队部,而是到了小李子家。小李子一家见到他来,忙迎上炕。吴水清问小李子:“四川哪个小颜要走了你知不知道。”

小李子也惊问道:“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走。”

吴水清说:“他们四川人是各顾各的,一点不团结。我估计是他师傅和冯老头故意排挤他,是逼他走的。据我所知,小颜的命是很苦的,他父母早亡,哥嫂早就分了家,其实他就是一个人。四川人口多,都是很苦很累,自己顾自己都顾不过来,哥姐也没有能力照顾他。但这个小伙子很有骨气,也很能干,长相又好看,搞女人,他比谢军良强多了。他上次拒绝你,我估计是他怕他师傅知道,现在他要走了,我的意思你再去给他说说,就说他干他的,他弄来的女人我们把她们安排在另外一个地方,这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他也可以发大财,现在他走投无路,我估计他要干的。你去试一试。”

小李说:“不中,我前次去给他说,他对钱一点反应都是没有,我估计很难说动他。”

吴水清说:“别管他中不中,去试试,中就中,不中就随他去,你尽量说服他吧,但你仍然不能把我说出去。”

小李子说:“中。中。我吃了饭就去。”

第天下午两点多钟,多上收拾好做椅子的工具,抱到谢军良屋里说:“这一套工具是我出师的时候你送给我的,我现在也没有用了,我还是把它还给你,你今后带回去吧?”

谢军良看了一下工具说:“既然是送给你的,就是你的了,你还还给我做啥子呢?”

“我现在拿来也没有用了,你带回去,万一今后你再收徒弟,你又可以把它送给他嘛。我带在身上倒转是个包袱,不方便。”

谢军良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只好收下了。”

“好,那我过去再收拾一下行李。”

谢军良问:“你准备好久走?”

“明天上午,哦,当真,麻烦你给吴会计说一下,请他们明天把帐算给我。”

谢军良说:“好嘛,等一会我就去给他说。”

公上回屋不久,谢军良确实走了。公上正在房里收拾行李。小李子推开门进来就问:“颜哥,听说你要走了是不是?”

公上回头笑道:“哦,连你这么快都是知道了,证明消息传得很快嘛?”

小李子说:“我也是刚才知听说的,所发来看看你。”

公上刚好把衣服折好,坐在一张椅子上说:“谢谢。”

小李子问:“你干得好好的,为啥要走呢?”

“这里天气太冷,每天都是呆在这屋里,晚上睡觉连出气都感到困难,我受不了这里的气候,所以只好走人。”

“我们这里的人都是是这么过的,怎么就你受不了呢?”

公上说:“不一样,你们的炕烧的煤是从床下把煤烟排出室外的烟囱的,一点气味都没有。而我房里烧的煤烟是通过室内烟囱排出去的,每天晚上我睡觉感觉出不了气,半夜都是要起来开一会儿门,开久了又很冷,到了早上,我自己感觉就跟要死了一样,四支无力,我再不走,恐怕当真要死到这里。”

小李子笑着说:“哪里这么严重?你这是回四川吗?”

“不,我是个单位生汉,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那你总得有个去处?”小李子焦急地问。

公上说:“我准备到安阳。”

“你到安阳去干嘛,你有亲戚在哪里?”

“没有,一无亲,二无故。”公上干脆地说。

小李子步步逼近:“那你去干嘛?去了吃什么?做什么?”

“天无绝人之路,听天由命吧。”

小李子说:“这又何苦呢。颜哥,既然这样,你别多意,我还是为你好才说的,还是前次给你说的一样,凭你的条件,你可以毫不费力地就发大财,这么好的机会和条件,你为什么不把握呢?有福不享,非要去受罪,你这是何苦?”

公上的眼睛有点湿润,也有点感动和心酸。他把眼泪眨回眼腔后说:“小李子,谢谢你,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朋友这么关心过我的死活。谢谢你。小李子,我要走了,我就给你说句内心话。你前次给我说了过后,后来我不止一次地想过。坦白地说,我也动过心,因我的生存环境恶劣,确实须要钱来养活自己,也可以找一个心爱的姑娘安一个很不错的家。但我一想到那些被骗、被卖来的姑娘被锁、被捆在这里的时候的哪个样子,我心里不是害怕,而是恐惧,你知道吗?抛开良心不说,坏事做多了,人不收,天都要收。不瞒你说,小李子,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相信。我绝对不吹牛。凭我的条件,一句话,凭我的长相,我根本不用骗,就有一大串漂亮的姑娘跟着我走。你信吗?”

小李子笑着使劲地点头说:“我信,我信。对哪,这就中啊?”

“我再给你说得夸张一点,无论是农村,城市,天上,地下,凡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女人喜欢我,你信不信?”

小李子又笑着说:“我信,我信。”

公上继续卖弄地说道:“不说四川,就是这次到你们这里来,在火车上,不下于五个姑娘,包括你们新乡火车站卖茶水的姑娘都喜欢我。那次你带我去你们村上看豫剧,不仅台上一个表演的演员,而且台下的两个姑都是给我秋波送情,你们这里的姑娘很有家教,很传统。一般不轻意看人。坦白地说,我这个人也很坏,经不得人家的喜欢,看见人家喜欢自己,就爱显示。但有个前提是:这些姑娘和女人是喜欢和爱的是我而不是你们这里的老光棍或老单生汉。”

公上目视着小李子:“我算了一下:如果我要学坏,回去骗女人来卖,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一年最少起马带六十个姑娘过来卖,一个月五个,每次我还不止带一个,只要会骗,不,应该是只要我愿意,一次骗两、三个过来应该不是问题?而且我敢肯定,我带的姑娘不仅年轻,而且漂亮。那些丑的、结过婚的,老的,寡妇统统不要。而且我还敢保证,只要我行骗,所有的姑娘都会听我的话。我叫她们走东,她们绝不会走西。为了我,她们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你信不信?”

小李子听得入迷,忙说:“我信,我信。”

公上又说:“我带来的姑娘,在你们这些老光棍眼里,肯定个个都是美如天仙,我不涨价,三千元一个,肯定抢着要,你说是不是?”

小李子说:“中,中。是,是。”

“那么这样下来我一年按六十个算,就有一十八万元的收入,除去三万的费用,一年净得一十五万元,是不是?”

小李子以为不用他费口舌,公上便上道了,一个劲地说:“中,中,中。”

“这些钱来得这么轻松,而且数额之大,大得惊人,我十辈子都用不完,是不是?”公上望着他问。

“中,中。”

“可惜这些钱我用不了多久。”公上又神秘地看着他。

小李子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呢?”

公上说:“你想一下:我一旦变坏,就会坏得没有底了。就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了。这样的后果是:这些姑娘我肯定要先睡,睡了过后再拿来卖,这是第一坏。第二坏:我干起了头,就没有过尾,世界上没有人嫌钱多的?我还这么年轻,干到三十岁,就起马有五百个姑娘受害,我就成了百万富翁。第三坏:我干了这么多坏事,首先是身体垮了,良心坏了。有了钱了,肯定就得意忘记形、目中无人了,坏人不敢干的坏事我都敢干了,坏事干多了没有人管,胆子就越来越大。你说这样下去的结局是什么?”

不知小李子又怎地回答?篇幅所限,下回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