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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假家门鬼使神差 掏耳朵飘然欲仙


说着便进了堂屋,大明从侧房出来,并不是公上期望的那么热情,说了一句“是你,这么晚了,你这个样子,来干啥?”

公上见王大明的语气有点不冷不热,心里有点不快,他刚想说话,却听凤平说道:“你好笑人,人家这么晚跑来,肯定有事找你,你问得好笑人。”

三人在堂屋里坐下后,公上说:“正是。我三姐在赵家五队,你们是知道的,因她不适合这里的水土,几年来一直生病,只要回到家就不治而愈。加上个人问题是个老大难,她不喜欢的,成堆成片地找上门来。她喜欢的,却又不愿意倒插门,所以现今二十四岁了,个人问题都还没有解决。我们全家人着急得不得了,便决定把她迁移回资阳老家。谁知我开好了落地证,来找我叔叔,他却不同意。”

公上移动了一下位置:“今天下午我给他说了半天,他不仅不同意,还喊些人来助威,当众要打我。天黑后他到一个朋友家喝酒去了,我怕他回来找到我开来的落地证把它撕了,所以就连更宵夜的跑来找你,想在你这里住一晚上,明天我到川新公社去试一下,估计希望不大,因为没有大、小队证明,不过既然来了,就想弄过明白才回去,所以来麻烦你们。”

王大明说:“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有难处你来找我就是了,大家都是老朋友,何必见外。”

凤仙说:“川新管办迁移的副乡长和你是一个姓,也姓颜,明天你去找他,说不定很顺利呢?”

公上惊喜地说:“真的?我们这个姓少,遇见家门都很亲切,但愿老天爷保佑,明天能顺利过关。但毕竟是家门,他要公事公办,也恐怕只有泡汤?”

王大明说:“管他的,明天你去了再说,万一有麻烦,再想办法,我川新有熟人,到时候去找他们帮忙。”

公上感激地说:“那就太感谢大明哥了。”

凤仙说:“感谢啥,又不是外人,哎,小颜,你这几年在干啥?安家没有?”

公上说:“谢谢凤平姐关心。我仍然子身一人,四海为家,闯荡天南地北,一无所成。”

王大明问:“那你最近在干啥呢?”

“数月前我在米易修电站,还没干完就回去了,现在还没有事干,不过可能我办完这件事,回成都要在一个公司当采购,成与不成,现在还不知道。哎,天华和毛涛他们在哪里,现在在干啥?”

大明说:“他们都回老家去了,还是在修地球。”

公上又问:“安家了没有。”

凤仙说:“都结婚了,还生了孩子了。”

公上说:“他们命真好,不像我,二十二岁还打光棍。”

凤平笑着说:“谁叫你眼光那么高,走一路,爱一路。”此话触及了公上和凤云的那段往事。

公上叹了口气说:“人生无常,时事难料。问句不该问的话,凤云现在怎么样?她在干啥?”

凤仙说:“亏你还想得起她,她很好,都快结婚了。”

公上说:“那好,那好,真心祝贺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真的是一言难尽。”

凤仙说:“啥子一言难尽,我看你是心多烂肺?”

公上说:“也许凤仙姐说得对,我可能真是心多烂肺,所以才导致至今孑身一人,一事无成。还是增广说得好,万事不由人计较,一生都是命安排,我这一辈子何去何从,何始何终,只好听天由命,随波逐流了。”

凤仙说:“人家十九冶哪个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是个国家干部,你怎么还不愿意呢?”

公上说:“说来话长,又不知从何说起,不是我不愿意,包括凤云在内,从我内心来说,我是十分愿意的,但我想我现在这个样子,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居无定所,漂泊江湖,是我配不上她们。我认为她们应该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像我这个样子,只能给她们带来不幸和苦难。所以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不愿意连累她们。但不知怎么回事,我认为我说了这些,她们就会自动放弃,哪晓得我越说这些,她们就说我诚实,就越喜欢,真是怪。”

凤仙说:“这么说起来,你这个人的心肠还挺好的啰?”

公上说:“说不清楚,有时候我认为我的心肠特别好,很善良,处处为别人着想。但有时候我又觉得我这个人特别坏,不近人情,伤人的心,哎,孰是孰非,真弄不明白。”

王大明说:“好了,不吹了,明天你还要办事,睡觉。”

公上次日九点多钟便到了川新公社,在一间办公室,见有一个女秘书模样的人坐在办公室,公上问:“请问同志,颜乡长在吗?”

女秘书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公上,又埋头看《人民日报》,说道:“颜乡长在开会。”

公上笑着说:“我是他家门,从成都来,能不能麻烦你叫她一声?”

女秘书一听说是家门,又是从成都来的,误认为公上是颜乡长的亲戚,加上从成都来的,派头不小,便热情的说:“你坐一下,我去叫他。”

不一会,一个中年人和女秘书一起来到办公室,公上主动伸出手说:“家门,你好,我们这个姓氏比较少,要认识一个家门真不容易,真的踏破铁鞋无觉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在这里碰上家门了。而且还是个当官的,真是难得,难得。”

颜乡长一头露水,本来很严肃的面孔,突然笑逐颜开,说道:“难得,难得,请问家门这么远来有什么事,我正在开会,很忙。”

公上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是这样的,数年前我姐姐迁移到你们赵家大队五生产队落户,谁知到了这里,水土不服,常年四季生病,所以决定迁回老家去。”

颜乡长问:“有落地证吗?”

公上说:“有。”忙从上衣袋里取出落地证来递给颜乡长。颜乡长边看边紧锁双眉,看完后说道:“我姓袁,不是姓颜”。

公上惊道:“啊,你是姓袁,这西昌人真是,硬把颜和袁说成一个姓,昨晚我在一个朋友家,他就说你是我的家门,姓颜,没想到弄错了。真对不起,不过颜和袁听起来也差不多,我们就算是一个假家门吧。”

听公上这么一说,袁乡长又转怒为喜,说道:“好,好,假家门,不过你到过赵家大队和生产队去没有,要他们开证明,同意迁出才行。”

公上说:“没有,今天一早我从西昌赶来,便直接来找你来了,我没有办个这个事,很多事情懂不起,我想只要有了落地证,加上是因病迁出,大队和生产队不应该不同意吧。”

袁乡长是因忙着开会,听公上这么一说,便做了个顺水人情,说道:“好吧,我今后给大、小队说一声,叫他们补办个证明就是。”说完便在一个抽柜里,取出一本印刷好了的迁移证,在上面填写好落户地址、姓名,性别,年龄,盖上西昌县川新公社的鲜红大印,撕下来便交给公上,说道:“办好了,我要开会,就不陪你了。”

从袁乡长一开始开迁移时,公上心里便特别紧张,一怕节外生枝,二怕颜文金或大、小队的干部赶来,当他接过迁移证后,一块石头落地。见袁乡长这么说,他假意客套,说道:“太麻烦,太感谢你了,今后有机会到成都,请一定到资阳来耍。”

袁乡长假心应付道:“好,好,就这样”说完就走了。

公上出了公社大门,直奔大明家,一路上他欣喜若狂,他不相信这是真的,注定一个人一辈子命运的户口,怎么这么容易、被他误打误撞,毫不费力的就办好了。他没有办个这些事,不知真假。到了大明家,拿着迁移证,见到王大明便说:“大明哥,你帮我看一下,这个迁移证是不是真的。”

王大明看了一眼迁移证,说道:“我也没有办个迁移证,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上面盖了川兴公司的大印,恐怕不会有假。”

公上惊异道:“就凭这一张纸飞飞,一个人的户口就迁走了,就不是这里的人了。”

王大明道:“应该是这样,不是怎么叫迁移和落地呢?”

公上此时感慨的说:“他妈的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弄懂这个户口是个啥东西?为啥子要户口?而且这个户口神通这么大,注定一个人一辈子的命运。城市户口,便一辈子吃国家粮,当工人,当干部,享一辈子福。农村户口,你就一辈子,子子孙孙当农民种地,那怕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也只有累死,累活,修一辈子地球。如果没有户口,连种地的资格都没有,连中国人都不是,真不晓得这是怎么搞的,为什么非要户口?”

王大明说:“国家政策就是这么订的,老百姓有啥办法?”

公上吃了早饭便向王大明、凤仙二人辞行,并请代向张大伯、凤仙问好,祝福。

他飞车回到成都,在铁路招待所506找到颜中才。刘久富也在房里,公上便将迁移证交给颜中才。颜中才感到很惊呀,看过迁移证后,问道:“怎么?他还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公上说:“爽快过屁,是我误打误撞才办好的。”于是将整个过程说了一遍,颜中才感到意外,刘久富说:“看来小颜是个福将,就跟张飞、李逵一样,误打误撞立不朽之功。”三人却欣喜无比。

吃过午饭,又只有公上和刘久富两个人在房屋,公上问:“刘师,你跟何进平说过我当采购的事没有?”

刘久富说:“还没有,目前办事处还没有正式定下来,加上何进平好色,成天泡在女人怀里,办事速度相当慢,我想这个时刻给他说不起作用。怎么,你着急了吗?”

公上说:“不是着急,不过也算是着急吧。如果现在能订下来,我便有定下为的打算,如果定不下来,我也好做别的打算。”

刘久富问:“那如果这里定不下来,你准备做啥子呢?”

公上说:“现在还没得主意,只有回资阳再说。”

刘久富说:“那你回去算了,总之在没有正式成立前,我们还不是吃自己,住自己,啥子都是自己掏钱,你还是回去算了。”

正说着,忽然走进一个人来,进门便说:“刘伯伯,你好。”

刘久富回头看了一下说:“哎,小周,来了哈。”

来人说:“我来找表哥,他不在,所以上来找你耍。”

刘久富坐在床上,忙说:“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小颜,颜经理的弟弟,”他又指着来人:“小颜,这位是小周,周玲的弟弟,你们两个都是年青人,认识了好耍些。”

公上一听是周玲的弟弟,感到十分惊诧。周玲长得婑小,而她弟弟却长得牛高马大,白白胖胖,一表人材,年龄约二十一二岁,身高和自己差不多,打扮、相貌,完全象个地道的城里人,一点没有农民的农气。他主动下床来给小周握手,小周说:“我叫周刚”。

公上说:“我叫颜公上,认识你很高兴”。

周刚说:“我也是”。

刘久富说:“你俩个相见恨晚,一见如故,今后恐怕真是一对好朋友。”

二人相对而笑,分别坐在床上。

刘久富又说:“前次你姐姐和王艳来,我便介绍给小颜认识,小颜还陪了她们两天。”

周刚说:“哦,对,姐回来说过,哎,不是听说你在和王艳耍朋友吗?”

公上支吾着笑着说:“哪里,哪里瞎胡闹,没有的事。”

刘久富说:“是,是王艳想和小颜耍朋友,不过小颜现在还在考虑,没有最后决定。”

周刚说:“王艳人很不错,又长得漂亮,跟颜哥倒是很般配的。”

刘久富说:“就是嘛,不过小颜的眼光太高了,这么好的事,他还犹豫不决。”

公上说:“不说这些了,今天下午怎么耍。”

刘久富说:“有什么好耍的,找女人又找不着,只好找个茶馆喝茶算了。”

周刚说:“女人有的是,只要喜欢,随时都可以找来。”

刘久富说:“小颜,你看,人家小周在这方面就比你能干得多,人家小周要女人是挥之即来,不要了,便挥之即去,人家多有艳福。”

周刚非常得意。公上说:“是,是,我在这方面真笨。”

三人到了梁家巷一个大茶馆,茶馆里有二三十张茶桌,茶桌是用水泥砌筑的,四方摆满了竹圈椅,茶馆里坐满了人,大部份是跑江湖、做生意、当串串、看相的、算命的、掏耳朵的,、吹牛的、下棋的、静坐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茶搏士往来穿梭,大呼小叫,吆喝声不绝于耳。刘久富坐在面门的上八位,用手向茶搏士示意了一下,说道:“三碗茶。”

茶搏士师应了一声“来——了”。随即拿了三个茶碗,离桌面一尺左右,往桌上一丢,碗茶自动分开。茶搏士从一米多远的茶壶里向茶碗的倒茶,开水在空中形成一条细细的弧线,直入茶碗中。倒满一碗,左手随即将茶碗盖盖上。整个过程井然有序,一气阿成,惊险刺激,极具观赏性。

掏耳朵勘称成都一绝,掏耳师不呼不叫,只在茶馆中来回走动,眼观四方,手里用掏耳朵的工具,有节奏的敲击,发出一串不大不小的叮铛声,有如一曲微妙动听的音乐。刘久富坐茶馆必掏耳朵,他用手向掏耳师示意了一下,掏耳师来到他身后为他掏耳,约半个时后完成,刘久富心旷神怡的说:“小颜,你们也掏一个,舒服,爽快,安逸得很。”

听刘久富这么一说,公上也来了兴趣,掏耳师先用一把又长又细的刀,将耳朵里耳门的毛刮掉,然后由表至里,由轻到重慢的用掏耳刀将耳朵里的耳屎掏出来,并放在公上的两肩的衣服上,表示掏耳的杰作。

特别是最后一道程序,掏耳师用毛刷在耳朵里左右翻绞,公上感到心里极为畅快,舒服刺激,掏耳师用铁制工具在毛刷的杆上,有节奏的敲击,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耳朵受到震动,最后一下子抽出毛刷,用拇指按住耳门,整个过程结束。

周刚不掏耳,三个人喝了半天茶,到下午六点,找了一个小餐厅,吃了饭便回到房间,公上和周刚很投缘,两人便成了好朋友,周刚便邀请公上到她家去耍,公上想到自己没事,便愉快的答应了。

次日上午,二人坐车到了新津。下车后,走了十多里地,公上只在火车上、汽车上见过川西平原,还没有置身处地的到过。此时正是秋收时节,眼前呈现出一片一望无际的金黄色稻谷,公上真正感受到诸葛亮说的川西平原,土地肥沃,一跃千里的雄伟景观。到了周刚家,周玲既惊喜,又热情,主动要去叫王艳过来,公上阻止道:“我这次是来是和周刚耍的,别让王艳知道我来了。”

周玲惊异说:“为啥子?你这么远来,怎么能不见她呢?”

公上说:“她如果晓得了,我怎么和周老弟一起耍呢?”

周玲不懈地说:“你这个人真怪,这么远来不和女朋友耍,却和周刚耍?你们两个才认识一两天,就这么好了,比亲兄弟还亲了?”

公上和周刚笑而不语。

乡村的信息是闭塞的,但谁家来了客人却传递得异常快捷。周刚在生产队较出众,谁同和他在一起,就更加引人注意。王艳的家离周刚的家仅两百米之遥,听说来了客人,下午王艳便到周玲家找周玲耍,一见公上和周刚座在屋里,惊喜异常的说:“哎呀,怎么是你,只听见你们家来了客,没想到会是你。”说完便跑到周玲身后,手搭在周玲肩上,腼腆微笑。

公上也感到突然,正不知如何应对,周刚却说:“我专门从成都给你把颜哥带来,颜哥在成都一天到晚茶饭不思,座卧不安,度日如年,天天都在想你。所以我就把他给你带来了。颜哥专门来看你,你可要好生招待啰?”

王艳喜笑道:“周刚真坏,说得这么难听,不理你了。”

周刚说:“你当然不会理我啰?有颜哥在,我连边都沾不上。怎么,需不需要我们离开?免得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王艳走到周刚面前,用手捏了周刚一下,说道:“你真坏,真讨厌。”

周刚说:“好,我坏,我讨厌,颜哥不坏,你快去挨着他坐。”

公上对王艳在何进平面前的举止行为不满的事,他只给刘久富说过。所以周玲、周刚,包括王艳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认为公上要和她耍朋友,所以都以此为笑料。自王艳一进门,公上没有机会说话,见周刚闹得欢,便说:“快坐下,你怎么过来了呢?”

王艳想坐在周玲的凳子上,周玲指着公上说:“你快到哪里去坐,跟我坐在一起有啥子意思?”

王艳见公上没有主动让他坐的意思,便站着说:“怎么,我不该过来?”

公上说:“那倒不是,我只是认为这么巧而已。”

周玲拉着她坐在自己身旁,说道:“你快别多心,人家小颜上午刚来时就说,要找你来耍,我正准备去叫你,你却先过来了,你们两个真有缘。”

王艳听后,假装不高兴的说:“有啥子缘哟,恐怕人家心里早就没有这回事了。前次在成都走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人家心里早就忘了。”

公上说:“哦,对不起,上次离开时,一是想到你们没有起床,不便打招呼。二是事情比较急,所以便不辞而别,你别想那么多。”

王艳说:“再急,打个招呼的时间总该有嘛?”

公上说:“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如果我忘了你,我今天来干啥?”

王艳不明就里,听了这句话十分舒服,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公上笑着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有不来之理。”

王艳心里乐开了花,起身说道:“你在周姐这里耍,我先回去一下。”

周玲说:“等一会儿吃夜饭,你过来吃,王艳假意客套,最终答应过来吃饭。”

王艳走后,周玲说:“王艳肯定回家去跟父母说去了,小颜你要准备好,准备当上门客了,不过……。”他欲言又止。

周刚说:“她们全家肯定去打酒割肉,明天肯定要好生招待你。”

公上说:“我都说不惊动她,谁知道还是让她晓得了。”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周刚便带着公上出去转耍。晚上王艳果真过来吃饭,饭后,临走时跟公上说:“明天中午我爸、妈请你过去吃饭。”

公上说:“你爸、你妈请我,意思就是你没有请我啰”。

王艳在公上的肩上打了一下说:“明知故问,装疯鼻呛。”说完便走了。

农村一般都是下午二点钟才吃午饭,次日上午十一点多钟,王艳便来接公上、周玲、周刚到她家。王艳的家也和周刚的家一样,竹林茅舍,满地柴草和农具。到了堂屋,没有一个人。王艳招呼众人坐下后,便出门走了。等了一会儿,带着一男一女一少年来到屋内,介绍说是她父母,弟弟。公上起身答礼道:“伯父、伯母好。”

夫妻二人勉强的招呼说:“好,你们坐,我们就不陪你们了。”

公上受到冷遇,用眼看了王艳和周玲一眼,觉得她们脸色有异,做出一副有话要说,但又不愿意说的样子。公上未细问,若无其事的和周刚吹牛。

吃饭时,王艳的父母最后入坐,王艳的父母表情十分冷淡,大家都埋头吃菜喝,王艳的父亲坐在上位,王艳和周玲坐侧位,公上和周刚坐在下位。王艳的母亲和弟弟一个人坐在另一侧位。过了一会儿,王艳的母亲问道:“小颜在哪里做事?”

公上说:“伯父、伯母,不好意思,我是个跳乱弹的,没有工作。”

王艳用脚使劲踩了一下公上的脚。公上佯装不知。王艳的母亲又问:“不是说你是哪个公司的采购吗?”

公上说:“那是有哪个打算,至于成不成,现在还说不清楚。”王艳又用脚踩了一下。

隔了一会儿,王艳的父亲又问:“你今年多大,家里有多少人?”

公上说:“我今年二十二岁,弟兄姊妹八个,大家几十个人,小家只有我一个人。”

午饭很快结束,王艳帮助收拾碗筷。忽听见她母亲大声骂着说:“我看她表子婆心多烂肺,这山看到那山高,今后有她好日子过。”

这话分别明是故意骂给公上听的,公上不明就里,只知道自己的到来,王艳的父母是不高兴的。周刚、周玲同时用目光看了一下公上和王艳。王艳赶紧收拾碗筷到灶房去,又听王艳的母亲骂道:“人家小李那点不好,你只见过小颜一次,连他们底细都不清楚,你就定了心,我们怎么给小李全家交待。”

王艳蹬着脚,求道:“妈、你小声点嘛。”

“我故意骂给他听的,为啥子要小声点?”

公上问周玲:“怎么回事?”

周玲免为其难的说:“我昨天就想告诉你,但王艳不允许。”

公上说:“不用说了,我晓得了,王艳已经耍了男朋友了?”

周玲和周刚都点点头,王艳回到屋里,极力掩饰自己的面部神经,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到堂屋坐下。

今天是阴天,显得有点闷热,公上说:“屋里有点热,我们到外面去转一转,等一会我要回成都”。说完便向王艳的父母辞行。王艳的父母虽对王艳朝三暮四的行为不满,但并不讨厌公上,还是很礼貌的将公上送出门。走了一会儿,周刚和周玲知道公上有话要单独给王艳说,便借故走了。

在一块田硬上,公上并肩和王艳走着,公上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不好好爱惜,却偏偏想和我这个无家无业,一无是处的人耍朋友呢,你不是找罪受?”

王艳说:“是我****我耍的,媒人是我们一个亲戚,妈怕丢面子,所以不同意我和你耍。”

公上说:“父母之命,媒勺之言,名媒正娶,名正言顺,当然不能说不耍了就不耍了,何况人家小李对你也不错,你又何苦呢?”

王艳痛苦的说:“哎,怎么说呢?虽然他人不错,但怎么说呢?也就是老实巴交,地地道道的老实农民,今后肯定没有啥子出息。从一见面,我就没有喜欢过他。”

公上说:“老实人可靠呀,对一个女人来说,尤为可贵。我这样的人,外表给人的印象还可以,但实质是靠不住的,会给女人带来痛苦和伤害。我劝你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打消跟我耍朋友的念头,这不是现在对你有好处,一辈子对你都有好处,你听懂了吗?”

王艳说:“我不,那边我已经退了。”

公上惊叹说:“既然退了,你妈怎么还骂你呢?”

王艳说:“我已经给他说明了,但他们一家找到我父母。我父母给他们说再给我做一做工作,所以父母才这样对你。”

公上说:“哦,原来是这样,你父母能在这种情况下接待我,请我吃饭,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指桑骂愧的骂我,那是要我知趣。王艳,我正式告诉你,从你、我认识的那天起,我们就当是一场游戏,权当过雨云烟,一场人生往事而已。君子不夺他人所爱,我不能横刀夺爱。”

公上转过身来:“不说你已经耍了朋友,就是没有耍朋友,我也不会和你耍朋友,因为我不适合你。这些话你可能听不懂,但我想有一天你会懂的。我劝你不要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否则你会坠入苦海,为自己种下一辈子的苦果。小李人老实,又那么爱你,你应该回到他身边,诚心诚意的和他过一辈子,这样你会幸福的。”

王艳惊异的看着公上,问道:“这么说来,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更不要说爱我啰?难怪不得,你在成都走时,连招呼都是没有来给我打过。”

公上说:“怎么说呢,我曾经喜欢过你,但那只只是在一瞬间,后来我内心把你当成花朵,最好的朋友,妹妹,仅此而已。”

王艳伤心极了,骂道:“既然这样,你还来这里干啥?”

公上想将本来不是来看她的话说出口,一想太伤她,便说:“正因为我把你当一个异性朋友,好妹妹,加上周刚、周玲,我才过来看你。”

王艳又问道:“那你今后还来不来?”

公上说:“既然我都把你当成好朋友好妹妹了,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王艳开心一笑,说道:“好嘛,不过我告诉你,就是我们俩个不耍朋友,我也不会再和他耍了。就是父母打死,骂死我,我也不会跟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过一辈子。这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也用不着内疚,就是没有你的存在,我也会照样这样决定。至于今后遇不遇得上我喜欢的,那就认命了。”

公上说:“你有这种心态,我很高兴,你这个妹妹,我认定了。”

王艳明媚的笑着。公上说:“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俩人来到周刚家,周刚和周玲很关心他俩的进展,听公上明确了他和王艳不存在恋爱关系,只存在异性朋友关系后,俩人又感到很圆满,高高兴兴的送公上到新津汽车站赶车回成都。

公上在成都和刘久富耍了两天,因自己身无着落,刘久富是有家有室有事做的人,不便天天和他一起耍,便决定回资阳。

公上回到资阳,和颜碧清、颜碧玉打了个照面,便回到老家,跪在父母的坟前,默默的说:“大爷,妈,此次临行前,我曾发过誓:出去没有作为,那怕横尸山野,誓不回乡。但茫茫中华,茫茫人海,人人都可安身立命,唯无我半点容身之地,想死都找不到地方。今天,我又无功而返,违背誓言,且走投无路,望大爷、妈的在天之灵,给我启迪和保佑,保佑我做成一桩大事业,扬名天下,光宗跃祖。上为国家效力,下为黎民造福,以期实现大爷对我的夙愿,不负大爷对我的期望。”

每当心血来潮,热血沸腾之际,公上便忘乎其所以,精神抖擞,信心百倍,不知自己身处何境。别说干一番大事,就是在哪里吃饭都没有首落。

他时悲时喜,东想西想,忽然想到,何不去找刘德财借两百元钱,在成都去买点小商品到资阳来卖,若能赚钱,还钱当然就没有问题。若不能赚钱,权当自己非常时期的非常行为,作为自己一时的为生之计。至于今后能不能还?那就看造化了。如果这一辈子还不起,就当骗了他两百元钱,内心说一万句对不起,死而有撼算了。他担心刘德财不借钱给他,但他要去试一试。

他到了双岔公社农机站,刘德财正在农机站地坝里修红旗牌中型拖拉机,全身都是灰尘和机油、柴油。见到公上,便说:“幺弟,好久没有看到你,好想你哟,你姐呢?”

他和刘德财是老朋友,好朋友,见面都以双方的姐妹开玩笑。公上笑着说:“哎呀,二哥,好久没有看见你妹妹了,他在哪里?我专门回来看她。”

刘德财又说:“幺弟,快去把你姐姐喊回来,回娘屋这么久了,还是该回来做点事。”

公上说:“麻烦二哥跟你妹妹说一下,别嫌弃我。就说我现在穷,但将来不一定就穷,叫她别东想西想,回心转意算了。”

不知公上能不能借到钱?篇幅所限,下回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