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雨为何独自一人先回?”白老伯见呆子回来问道。r
“回父亲大人,”呆子低着头道,“只因嫂嫂心疼孩儿,怕孩儿累着,让孩儿到树下青石板上歇息。却不知孩儿在青石板上睡着了,惹了嫂嫂生气。”r
“原来如此。”言毕,白老伯极目远眺,不再搭理呆子。呆子见状悻悻地走到猪圈,将担子放下,开始喂猪。r
不一会,苗雨端过来一盆水,对呆子道:“洗洗吧。”r
“谢谢嫂嫂。”呆子道。苗雨也不搭理,转身便走。呆子紧上一步,轻声唤道:“嫂嫂。”r
“我没跟父亲说。”苗雨停下脚步道,随即去灶下准备饭菜。r
随后的两天,呆子再不敢多想,连看苗雨一眼都不敢,只顾低头地锄草。白老伯有五亩地,就在暹罗法师所说的秋浦河边。秋浦河静静流淌,景色秀美。但呆子不敢多看一眼,一味努力地干活,生怕有时间胡思乱想。r
晚上吃过饭,洗漱完毕。呆子上了床,这两天的高强度体力劳动,弄得浑身酸痛,躺也不是,侧也不是,辗转反侧。更要命的是,只要一闭眼,苗雨就浮现在眼前,时而甜美微笑,时而杏眼圆睁、脸蛋涨的通红、酥胸上下起伏。不知过了多久,昏昏然睡去。白日里过于劳累,一夜无梦,竟然打起了呼噜。r
翌日,鸡叫三遍,呆子翻身起床,脑清目明,通体舒畅,酸痛感觉悄然无息,想必是昨夜睡得十分的好。r
“父亲大人早。”呆子出了房门进入堂屋,见白老伯坐在堂间,上前问道。r
“昨夜睡得如何?”白老伯问道。r
“睡得很好,孩儿今日便要去梦城了。”呆子道。r
“不急,吃了饭再走。”白老伯道。r
吃过早饭,白老伯道:“儿啊,你暂且等会,我去拿样东西给你。”r
“诺。”呆子应道。无意间,发现苗雨正看着自己,那眼神,直直的。呆子慌忙扭过头去,避开这火辣的目光。r
不一会,白老伯从内室中取出一个长约四尺,宽约六寸、厚约三寸的木匣子。白老伯将木匣子置于堂屋大台之上,招呼呆子上前观看。只见这个木匣通体漆黑,隐隐地泛着红色,当是用上等铁木制作。r
“这是?”呆子问道。白老伯也不言语,打开木匣盖子,“腾”的一下,从匣内漫出一团黑烟。白老伯用手散了扇,又用嘴吹吹,赶净黑烟,只见匣内红缎忖里,一块兽皮包裹着类似于剑的物件。白老伯探手取出此物,去掉兽皮,里面果然是一把剑,准确的说,是一根类似于剑的脊椎骨。r
“这是何物?”呆子从未见过此等兵器,问道。r
“何人能用此剑?”白老伯反问道。r
“骨剑,”呆子想了想道,“骨,骸骨,骷髅,莫非是杀神剑?”r
见白老伯笑而不答,呆子又问道:“难倒传说是真的?世上真有杀神剑?”r
“不错,这就是杀神剑。”白老伯道。r
“我想起来了,三哥说他是人屠之后,也就是杀神之后,这杀神剑在父亲大人这里,是理所应当。”呆子道。r
“哎,”白老伯叹道,“知子莫若父,我又岂不知小白的心思?奈何他自不量力,更不该不听为父之规劝,一意孤行,终于铸成大错。”r
“父亲大人此话何意?”呆子不解道。r
“杀神剑当属杀神所有,想你三哥身上可有一点杀气?”白老伯摇头道,“杀神剑虽是我家祖传,但至人屠侯后,似乎便与我家无缘,我白氏子孙竟无一人能使得此剑。此剑在我家已躺了千年之久。”r
“如此说来,三哥知道有此剑?”呆子问道。r
“小白自小喜爱兵法,人屠侯是他的榜样,一直渴望能和他一样驰骋疆场。但是体质不行,不能习武。没有武功,如何在战场上保全性命?但他知晓家中有祖传杀神剑,并对此剑威力略知一二,便缠着要我给他。奈何此剑并非普通宝剑,非有缘人不能驾驭。为了让他死了从军的心,我便托族长说了苗氏姑娘,即是苗雨与他为妻,好让他安心在家。那知他在订婚酒席间趁机溜走?真是人算不天算,一切都有命数。”白老伯悲声道。r
“原来如此,”呆子道,“父亲大人务必妥善保存此剑,孩儿告辞了。”r
“慢。”白老伯一把拉住呆子,呆子慌忙拜倒在地,长跪道:“黄天在上,孩儿完成皇命必将回到父亲大人身边,细心照料,以偿三哥未尽孝道,以表我们兄弟情义!”r
“儿啊,”白老伯闻此言,禁不住泪流雨下,扶起呆子道,“为父是让你试试这把剑。”r
“万万使不得,”呆子慌忙摆手道,“此剑乃白氏祖传宝物,我一外姓岂能据为己有?”r
“你与小白结为金兰,他的父亲就是你的父亲,你自幼父母早亡,今小白也不在人间。如今你就是我的儿子,我就是你的父亲,难道不是吗?”白老伯拉着呆子的手道,“方才你不是说要替小白为我养老送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