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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山要塞(三)


狮子山要塞,张灯结彩,宴席摆了百余桌。武将吃酒,你来我往,好不热闹。r

酒到酣处,孔武起身对戚威道:“戚侯,我有一事不明,烦请侯爷明白。”r

“大夫何事不明?尽管道来。”戚威放下手中的肘子道。r

“但凡要塞、堡垒都是建在最高处,奈何狮子山要塞唯独建在山腰处?而此处竟然看不到大和北方军团的营地。”孔武道。r

“大夫有所不知,”戚威擦擦手道,“这狮子山是抵御蛮夷的古战场,千百年来实战的经验决定了要塞建在此处最为妥当。”r

“哦,还烦侯爷明示。”孔武道。r

“原本要塞是建在山顶的,奈何蛮夷作战毫无章法,从匈奴到现在的大和,都是个勇。打起仗来,最多三五成群,没有集团式的冲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来去一阵风。因此常规的阵地战打法收效不大。相反,蛮夷的不顾战友死活、阵型防御的冲锋时常会冲到要塞处。而要塞是军团指挥所在,这些冲到跟前的蛮夷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因此会发起自杀性的攻击。这种攻击形式加之蛮夷本身具备的兽性,对要塞里面的高级将士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一旦这种情况发生,其结果可想而知。”戚威言毕,喝下一樽酒继而道,“因此,家父在世对抗大和时,总结教训,便将要塞迁建此处,而将原址改建成炮台,并顺山势修建了大量的坑道、箭垛、暗堡和烽火台,形成交叉、梯进式的纵深防御阵势。这也是大和北方军团集结两月不敢贸然进犯的缘故,它们在此地被家父打怕了!”r

“难怪先皇称呼令堂为‘兽屠侯’!”孔武站起来深深一拜。r

“何为兽屠侯?”呆子问道。r

“百年前的残酷战争期间,戚威之父在一次战役中斩获大和一百二十万头,因而得此称号。大和一族闻兽屠侯名而丧胆,再不敢犯我边疆。此战过后不久,大和废旧帝立新君,这新君便是先皇册封的天武天皇。”起子道。r

“平夷大将军对家父功绩很是了解啊。”戚威闻言忙举樽敬道。r

“兽屠侯丰功伟绩,其名响彻国人、野人。”起子慌忙起身,还礼道,“只是在下门第卑微,能结识戚侯,同案共饮,荣耀至极!”r

“平夷大将军此话何意?”戚威道,“将军爵至平夷公乘,乃皇上亲拜兵马副元帅,可调遣百万大军。想我虽贵为侯爵,可调之兵区区三十万,将军为何如此贬低自己?”r

“戚侯有所不知,”孔武上前道,“平夷大将军与安夷大将军都是在下发小,乃家父收留的孤儿。方才议论令堂功绩,勾起不堪往事,望戚侯勿怪!”r

“原来如此,”戚威闻言将手放在起子肩头道,“将军,时逢乱世,大战在即,何愁没有功名?门第又如何?士族时代早已过去。先皇定下军功爵制,我等只要奋勇杀敌,都可光宗耀祖、封妻荫子。”r

“戚侯所言极是,若上天庇佑,此战结束,我等都将名垂史册。”孔武道。r

“戚侯与武哥说得对。”呆子道。r

“这样如何?”戚威道,“家父早逝,我无兄弟姐妹,甚是孤独。我看我们年龄相仿,不如结为异性兄弟,共创伟业,如何?”r

“好哇!”孔武大喜道,“二位以为如何?”r

“戚侯高贵……”起子道。r

“败兴!”呆子一捶打在起子肩头到,“你难道不知先皇有个‘刮羹侯’的野人兄弟?”r

“百年前残酷战争期间,铜官山一战,先皇兵败,身负重伤,仅带几名贴身侍卫退至碎石岭,饥肠咕噜,天寒耐挨。可这碎石岭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此时遇到一位石匠,得知皇帝落难于此,慌忙求见,并将自己大腿上的肉割下,做成肉羹喂先皇服下,先皇得以保命、重整旗鼓,大败大和,行功论赏时,赐此人‘刮羹侯’,并结为异性兄弟,传为佳话。”戚威愤然道,“手指有长有短,兄弟之间若谈论你富我贵岂不负了手足情谊之意?”r

“戚侯所言极是,我等结为异性兄弟,上阵杀敌,共建伟业,岂不是一件快事?”孔武道。r

“依戚侯、武哥所言,愿义结金兰!”起子与呆子同声道。r

“我等愿义结金兰,望在席将士做个见证!”戚威、孔武、起子、呆子对席上狮子山守将及千员正副将朗声道。r

“愿为见证。”一千多武将齐声道,响彻云霄。r

“哈、哈、哈,”戚威朗声笑道,“来人,备乌牛白马、笔墨纸砚、天地牌位和香烛台!”r

一切准备妥当,戚威、孔武、起子和呆子各自写了金兰谱,按年长年幼,戚威为伯、孔武为仲、起子为叔、呆子为季。随即宰乌牛、杀白马,焚香祭天地,交换金兰谱、喝下血酒,齐声道:“念戚威、孔武、起子、呆子,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r

“恭喜!恭喜!兄弟一心,共创伟业!”众将上前道贺后相继离席。待众将散尽,兄弟四人开怀畅饮,醉卧于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