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还好，一说，黑食就有些承受不住，崩溃抓狂了。
“啊——我要杀了你——”
了解了黑食的脾性后，元日胆子逐渐大了起来：“行，你杀了我，这样你就无法知道款冬大人笑起来的模样了。而且……”说着，元日上下打量了一眼黑食。
被他的目光注视，黑食也自己内视了一圈，然后迫切地问：“而且什么？”
“就你和款冬大人的情况来看，她似乎不太可能在你面前露出笑来。那你便是这辈子都无法知道了。”
“你……”黑食语塞，指着元日的手悬在空中颤抖了半天，这才不情不愿地缓缓收了回来，咬着牙，尽量使自己的语言听起来温柔：“好，你说吧。”
元日挑挑眉，招手示意黑食往前凑一凑：“我跟你说呀……”
之后，便看得元日在一旁说的口水乱飞，黑食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和元日探讨两句，神采飞扬的。
结束后，黑食还沉浸在刚刚的话语之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似乎，他已经看到款冬在笑盈盈地向他走来。
元日挑挑眉，趁着这个机会一溜烟跑远了。
卜易得房间。
刚刚和元日分开后，款冬径直来到了卜易得的住处，轻轻敲了敲门，待主人开了门，款冬下意识往周围扫了一圈，这才进到他的房间内。
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长颈的小药瓶递到卜易得手中：“王要你把这个给那疯老头儿喂下去。”
卜易得没有回答，而是打开长颈瓶，就着瓶口闻了闻，之后脸色有些不太好。
“我父亲本就疯疯癫癫的，这药不吃也行吧。”
“卜霜要去见你家老爷子，万一在这过程中，他突然清醒怎么办？将咱们的事都抖落出来，这个后果……”款冬盯着卜易得，拖了长音，“你，确定能承担得起？”
深吸一口气，这才违心地吐出这样一句话：“是，我知道了。”
“我劝你最好喂下去，别抱有什么幻想。真是出了岔子，别说老爷子的命，就连卜霜你都得掂量掂量。”语毕，扬长而去。
卜易得手心紧紧攥着药瓶，指节发白。
听命于人，有太多心不甘情不愿，也有太多的不得不……
除了忍，别无他法。
泰山之巅。
在见到东岳的那一刻，相较于司命的战战兢兢，月老险些没笑出声来。晃了晃手中的酒瓶，仰头又是一口。
“大帝啊，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今儿怎么整成这副德性了呢？对了，卜霜呢？你没有和她在一起吗？玉德呢？他好了吗？”语毕，还打了个酒嗝，那冲天的酒气扑鼻而来，东岳蹙眉，神情不悦。
“你这老儿，喝酒误事，喝酒误事，说你多少次，偏偏不改。上次出了玉响的事情，这次卜霜，我看你怎么办！”
被东岳这么一呵斥，月老的酒醒了三分。晃晃头，仔细地将事情捋了捋。
“我问你，对于卜霜，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月老脸颊通红，将酒瓶往桌子上一放，端正坐好，整个人也看起来正经不少。
“那就要看大帝您想知道多少？”
“首先，卜霜身上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您的混沌之力吗？”
“我是说另一股至纯的净化之力！”
听闻此言，月老拖长掉哦了一声。之后便没有下文，自顾自喝起酒来。
“月老，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卜霜要再成为第二个玉响，你自己可看的办。”
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被别人翻起的过去，正如青华不愿提及紫薇一样。
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呀，关注最多的就是宿世姻缘。实不相瞒，这卜霜身上有那条金线。至于金线的另一头儿……”说到这，月老抬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东岳。
见他如此神情，东岳不由得开心笑了：“这另一头儿，在我手上。”肯定句。
“是，是在你手上。可是这宿世姻缘，坎坷多舛，一旦中间出了某个差错，结果你也看到了，玉响和紫薇。虽说不管等多少年，两个人终有再相遇的一天，但这万万年的孤独，万万年的痛心疾首，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所以我问你什么，你待会儿就老实交代什么。若是耽搁了时间，卜霜有性命之忧，我定饶不了你！”
一听卜霜可能有危险，月老也再不敢托大，连连点头。
“卜霜体内的力量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些什么？”
“你可还记得知日这个人？”
“有些印象。”
“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他告诉我的。他当年冒充他的孪生兄弟，继承了卜算的那个龟壳，以至于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直至妖魔二界逆反。虽说知日是魔界众人，却也重情。玉响魂飞魄散后，他便在六界流浪。直至……”
“直至什么？”
“知日的年岁越来越大，对神器的掌控能力越来越小，某一次占卜中，龟壳中的铜钱不受控制飞了出去，失散了。于是他便开始四处寻找，然后……在卜霜身上感应到。”
听到这里，东岳有些门路，却还存有疑虑：“你是说，那两枚铜钱在卜霜身上？”
月老摇摇头：“是也不是。”
“你别打哈哈了，有什么快说。”东岳蹙眉，有些不胜其烦。
脸上的红晕逐渐消了下去，月老思路更为清晰“卜霜母亲在怀孕时，这两枚铜钱进入了她的腹内。于是，化作了卜霜的两个眼睛。也就是说，她的两个眼睛，就是那两枚铜钱。由于知日手中的龟壳，乃混沌之期，白狐之祖的法器，实乃上古之物，故而卜霜体内也蕴含了罕有的净化之力。”
听到这里，东岳诧异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整个人神情呆滞。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卜霜能够这么快吸收他的混沌之力，按理来说混沌之力非常人所能驾驭。而卜霜她压根就是和混沌之力同宗，所以才能这么快适应。
“对于卜霜的身世你可知晓些什么？司命说，你早已知晓，卜霜是天命。”
“哎，我虽知晓，却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为今之计，只有等，等一切水落石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