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琉璃拍额,婉惜不己,本是想送小僧僧回家顺便看一限他的娘子是不是他的小妹,结果却阴错阳差的让他跑了。
下次再想见面也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金琉璃哀声连连,忽然想起小声声正是少年的弟弟,管它真假,少年肯定知道小僧僧的下落。
随即开始四处寻找起少年来,还真是巧,一转身就在街口看到了正要离去的少年,金琉璃赶紧快走几步拦住他。
“等等!”
少年刚刚解决完纠缠不休的小贩,本身心情就很不佳,一听到金琉璃的声音更是脚步不停,径直向前。
“我叫你站住!”金琉璃不爽的大喝。
少年握拳,掩去眼底的愤恼,方才停下脚步。
“你跑什么?”金琉璃追过来,也是有些生气,“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之前可没亏待过你,至于一拍两散就翻脸不认人吗?“
“我没听到。”
“屁。我信你个雅!”金琉璃从元宝那学来不少的新鲜词,没事就往外蹦两句。
少年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不是什么好话,当时脸色就有些发冷:“找我做什么?”
“差点忘了正事了。”金琉璃用扇柄拍拍额头,“我问你,小声声可真是你弟弟?”
少年微微眯眸,这么会的功夫他们就处的这么熟了?
那小僧僧是不是己经把元宝的下落告诉他了?
但是看金琉璃的反应却又不像,若是他知道元宝的下落哪还有心思来找他,恐怕早己经派人去接元宝回来。
少年心思微动,静静道:“是。”
未等金琉璃开口,又道:“但我与他并无至亲关系,只是路上遇到,看他可怜,才收了他做弟弟。”
金琉璃折肩摇的翩翩:“算你识相,你若还和我扯谎,我是万万不能容你在这十里镇了。”
这狂妄的语气让少年气恼,面上却是一派平静:“我之前隐瞒,是因为我与他感情深厚,己与兄弟无异,并非故意隐瞒真相。”
“罢了罢了,我也不想计较这些,即然你与他熟识,你肯定知道他住在哪,走,带我去。”
少年一征。
金琉璃皱眉:“愣着干什么?还不己带路。”
“你要去看他?”
“我与他投缘,话还没说完他就走了实在遗憾的很啊。”
少年眼眸飞快闪烁了一下,微微笑道:“能和公子成为朋友,是我小弟的福份,跟我来吧。”
少年转身走开。
金琉璃跟在身后,一把折扉挡住微沉的双眸。
这少年行事说话真真假假,起初他见他机灵还颇为欣赏他,可如今,他却看出他心思深沉,并非一般人,虽然他一身粗布破衫,却罩不住他身上的贵仪之气,这少年绝非普通人。
如今,正好借着去看望小声声之机探查一番,若少年明知他妹妹的下落却不告诉他,他是绝不会饶了他。
三人沿着小巷一路前行,少年始终沉默不语。
也不知走了多久,少年停下脚步。
“到了。”
金琉璃抬头看了一下,面前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农家宅院,并没有什么稀奇。
少年伸手推开房门,侧身:“请进。”
金琉璃和老奴走进院子。
人刚进来,还没等坐下,便见一妇人推开门走了出来,一看到二人便是一愣,张口似乎要说什么,但随即又看到不远处的少年,硬生生将话咽下。
少年走过来。
金琉璃指着那妇人:“她是?”
“这是李婶,是她一直收留我们,李婶,这是金少爷,是我的客人。”
妇人看了一眼少年,笑容有些勉强:“啊,是客人啊,我,我去倒茶,你们先坐。”
说完,转身回了屋。
金琉璃四下打量:“声弟呢?”
“恐怕还没回来,你们先在这里等一等吧。”
金琉璃猜测小声声可能是喝的太醉找不到家了,也只好点头坐在这里干等。
这一等就是大半晌,直至天边都现出了晚霞,还是不见小声声的影子。
金琉璃喝了一肚子的茶,此时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一旁的老奴见罢,上前道:“少爷,天色也晚了,不如我们明天再来吧。”
“……也好。”金琉璃起身,看向少年:“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声弟如果回来,你就告诉他我明天再来找他,请他务必在家里等着我。”
“我会转告他的。”
金琉璃期待而来,败兴而归,心情甚是不好,走到门边还被门坎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更是心情差到极点,嘴里嘟嘟喃喃,随手将折扇扔到一旁,却好巧不巧的砸在了邻户的大门上。
金琉璃没在意,门内的人却被惊动,待金琉璃走的没了影踪,杨安好缓缓拉开院门。
“楼主,这不是金公子吗?他怎会在这里?莫不是,他对我们己经起了疑心?”
杨安好关上院门,回到前厅。
“身为金家人,自然要谨慎一些,这倒无妨,只是我昨日送去的请贴又被人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
“金家人太不识好歹!”
杨安好将茶杯放下,眼里也是一抹瘟怒:“现在局势紧张,己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也许……我该表明身份了。”
“楼主,这太冒险了。先不说金家的选择,单是我前几日受袭,现在的十里镇己经十分危险了,不如等我调齐手下……”
“我能等,五爷却等不了了。”杨安好叹了口气,“我刚收到书信……老东西这几日身体大为好转,昨日竟然开始上朝了。”
“什么?他不是……”
杨安好眸色发冷,隐隐一抹绝决:“这都是老东西给我们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引蛇出洞,再一网打尽,我们如今己经没有退路了。”
“楼主是想?”
“除掉太子!”
“谁?”黑衣人突然低喝,正要飞身出去,却被杨安好阻止。
“不用追了,我知道是谁。”
“楼主知道那人是谁?”黑衣人一征。
“太子。”杨安好慢声道。
黑衣人大惊:“太子?!楼主难道知道他在偷听?”
杨安好抿了一口茶:“五爷如今下落不明,我们不使点手段逼他出来,最后被牺牲的只是我们。我死了倒没什么,可这骂名可是我们千机楼来背上一辈子了。”
“楼主是想用逼得五爷没有退路。”
杨安好淡笑不语,眉间却是一抹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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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另一条街上。
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的小少年正蹒跚不稳的寻找着回家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