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艰辛自不用说,及至近晌午,三人终于到了村子交界的地方。
站在他们的地方,能远远的看到村子的全貌,这是个不算太大的村子,但是比阿哲爷爷所在的村子要大上很多,建筑也相对的华丽一些。
元宝自言自语:“我还以为深山老林,村子肯定很封闭呢,没想到发展的这么好。”
“这是近边陲,是商队幸福入内陆的要道,自然要繁华一些。”少年淡淡道。
元宝揶谕:“你懂的还挺多的。”
少年转过头,看了她几秒:“我懂的不只这些。”这完,便走开了。
“……”
元宝在风中凌乱了一会,一蹦一跳的跟过去。
少年俯身在包袱里翻来翻去,元宝好奇:“你在找什么?”
“你难道想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元宝挠挠头:“不然哩?”
少年瞥了她一眼:“离我远点,影响智商。”智商这个词他还是跟着元宝学的。
元宝气的噗噗响,气哄哄的坐到小僧僧身旁,一把抱到怀里揉揉:“还是我的小僧僧好。”
“那是他不会说话。”少年冷冷的补刀,“他若再大些,怕是你就不这么说了。”
就冲他那股子不谙世事的样子,说出的话能有多好听?
“不许污蔑我的小僧僧,等他醒了小心他咬你!”
少年哧了一声,继续翻找行李,不一会就翻出了一些行头。
元宝看着他一边嫌弃一边将衣服鼓捣到自己身上,不一会,一个翩翩贵公子就变成了一个一衣粗布的邋遢鬼,少年把头发抓乱,捆了一块爷爷的汗巾,最后闭着眼在脸上擦了几把,再转过身,连元宝都惊呆了。
“可真有你的。”
少年走到河边,借着河水看了看,满意的走了回来,将几件衣服扔给她:“去换掉。”
“你觉得我有必要换吗”元宝大大方方的伸开手臂,展示了一下她现在乡非外加犀利哥的形象。
她娘就算站在她面前恐怕都认不出来她。
少年咳了一声,将目光调向小僧僧。
元宝赶紧护住他:“你别动他啊,他现在是病人,禁不起折腾。”
少年想了想,反正那帮人也不可能认识他,于是作罢,几人收拾了行要便继续上路。
“我们要统一口径,不能暴露身份。”
元宝点头:“那……你是哪位?”
少年很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眼:“我是领弟弟妹妹出来看病的哥哥。”
元宝一想也是啊,根本不用演,她和小僧僧都是本色参加。
却听少年补充道:“病症也要统一好,他是高烧不退,有风寒之症。”
元宝点头。
少年继续道:“你是疯癫之症,生来就有顽疾。”
“……疯什么?”
“疯癫。”
“你直接说我傻子不就好了,凭什么呀,我凭什么演疯子啊,我哪像疯子了,我明明大家闺秀!”
“对,这个表情很好。”
“……”
“你现在的模样,不像疯癫像什么?胡搅蛮缠不是你最拿手的吗?”
元宝不开心了,又找不出反驳他的理由,于是使坏的将身子重重往下压。
少年自然明白她在闹脾气,也不和她计较,等她压的重了就故意一放,害元宝差点跌出去,屡次二三元宝也不敢造次了,倒是难得的乖巧。
三人进了村子。
在村口,碰到了几个官兵模样的人。
少年垂下眼眸,慢慢向前走去。
“站住!”眼看着三人就要进入村子,一个士兵叫住他们,“你们打哪来的?”
“官爷,我是打南头的村子过来给弟弟妹妹看病的,我弟弟得了风寒,急等着抓药,请官爷行行方便,放我们进去。”少年角色转变之快简直元宝瞠目结舌。
不禁在下面偷偷给他点了个赞。
“看病?”男人弧疑的打量了他们三人,小僧僧倒还好,元宝虽然看起来又脏又乱的,可眸子却是炯炯有神,“她是什么病啊?”
“我没病!我哥胡诌的!“元宝突然大叫道。
少年脸色一青,压住怒火:“官爷,我小妹自小脑子便有毛病,我这次也是听说这十里镇有一位老神医,己经治好了不少像我妹妹一样的病症,这次才特意带她过来。”
男人哼了一声:“不是我不放你们,只是上头下了命令,说有几个孩子闯了大祸,要我们严加审察,看到了一定要抓起来,我怎么瞧着你们就很像呢。”
“官爷,我哪是什么孩子啊,我今年己经十九了,要不是家里穷吃不上东西,也不至于长的这么瘦小,官爷,穷人的日子不好过,你就发发慈悲吧。再说,我妹要是发起病来真的很吓人的。”
“她哪像是病人啊,我看她聪明的很。”
“可不是,还是这位大哥是明眼人,大哥我瞧您长的眉目俊朗,印堂明亮,一定是个有福的人,也不知你有没有婚娶,我和你说,我可是我们村里的一枝花,想娶我的人从村口排到村东头,可我一个都看不上,大哥你要不要娶了我?我是真的喜欢你啊大哥。”
“放手,别拉拉扯扯的!”男人好不容易甩开元宝的手。
元宝突然又冷冷的笑起来:“大胆狂徒,我乃九天玄女下凡,特奉王母娘娘之命来寻找有缘人,你竟然敢违抗我,来人,把他给我垛了喂狗!”
少年趁机道:“官爷,我小妹若是病发做了什么,我也拦不住的,还请官爷放我们一条出路。”
“我要把你们都丢到太上老君的练丹炉里,把你练成华华丹!”
“去去去,赶紧走赶紧走,真悔气!”男人摆摆手,赶苍蝇一样赶他们离去。
少年声声道谢,扶着二人匆忙进了村子。
直到走的远了,少年才轻轻的咽下一抹紧张。
“你一定要那么夸张吗?”少年皱眉,要不是他事先有所准备,根本根不上她的节奏。
元宝不以为然:“进都进来了,还来秋后算帐,快点找医馆吧。”
两人很快就找到了医馆,大夫为小僧僧诊了诊脉,也是一头迷糊:“他没病啊。”
元宝急道:“可是他己经睡了一天了,怎么都叫不醒他。”
大夫揭开小僧僧的外衣,一眼就看到了他胸前的伤口,不禁一征:“这伤口怎么来的?”
伤口的颜色己经变成了灰紫色,但伤口上却没有明显的痕迹,也找不到任何刀划或者伤害的印迹,这让大夫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元宝吱吱唔唔,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伤哪来的。
“这样吧,你们先留在这吧,我再去翻翻医书,看看能不能找到办法。”
“谢谢大夫。”
大夫正要走,少年叫住他:“还有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