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想着,冷不丁被人用手肘撞了一下,随即,一张胖胖的脸蛋粉红的小脸凑过来:“天色还早呢,我们去那边玩一会呗?”
少年顺着元宝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是一片油菜花田,黄橙橙的花海刺的人眼睛发酸,少年见惯雍容的花卉,对这种民间美景不屑一顾。
随即转过脸,唇角一抿,没有回答。
“去不?”元宝不依不饶,还在等着他回答,少年甩开她的手肘,往旁两步,口气隐隐带着不耐:“你想玩随你,我的事情不可耽误。”
元宝嘟嘟嘴,和小僧僧对望了一眼:“一本正经,老不休。”
少年回眸瞪她,元宝冲他扒了扒眼皮,拉着小僧僧笑着跑开了。
两人跑到田梗上,数了一二三,便一起跳到了花田里。
一瞬间,蝴蝶齐飞,大片花粉在空间飘散开去,阳光金灿灿的,洒在两人欢乐的脸上显的那样的不真实。
少年勉强移开目光,心中却有些发痒。
明知道这样的举动太不合适宜,可目光却总是追着元宝灿烂的笑容,胸口也隐隐有些冲动,想和他们一起疯一回。
可多年的教导却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必须保守作为至高者的威严和谨慎,哪怕他也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两人的笑声不断的传来,隐隐还能听到元宝呼唤他下来的声音。
少年干脆转过身,眼不见心不烦。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见两人还没有要上来的意思,不耐的转过身,想喊元宝上来。
一转身,却不见两人的身影。
少年一征,心里起了疑,又上前两步,直至走到田间,还是不见两人的影踪。
莫不是,逃走了?
并非少年多疑,而是他的生活环境让他不得不比旁人多想一些,况元宝与他也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己,他没理由相信她。
少年紧紧握拳,一时间气恼又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听信她的话,直接让老人带路岂不是更好,怪只怪她的笑容太有欺骟性,总会让人不自觉的放下戒备。
幸好,他还记得来时的路,此时回去还来得及。
少年愤然转身,正想回去找老人。
突然,一大筐花片迎面洒来,砸得他措手不及。
“哈哈哈哈哈哈。”元宝拎着筐叉腰大笑,看到少年狼狈的拍开花愤怒的望过来,撅起小屁股扭扭腰,哈哈哈的跑开了。
“站住!“少年愣了一下,赶紧追上去。
元宝小短腿哪跑得过少年,眼看着就被少年追上,一旁突然扔出两个大筐,直直的向少年砸来,少年眼疾手快,躲过了筐,却没躲过紧随而至的泥巴,瞬间被砸了个正着,整整当当的烀在了脸上。
少年僵硬的用手指扒开脸上的泥,透过狭小的缝看到元宝站在他面前不远处,右手按着小僧僧的头:“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少年心道她还算善良,却听她话风有些不对了:“就这两个泥球,你省着点砸啊。”
小僧僧把手一抬:“……还有。”
元宝语重心长:“下次要记住,打人别打脸,不能落人话柄。”
小僧僧似懂非懂:“……哦。”
少年:“……”
元宝眸子一转,确角一挑,手里的泥巴瞬间飞了过来,即使少年及时回神还是被砸正了胸口,雪白长衫顿时染上了污迹。
小僧僧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哦……恩。”
“你们!”少年暴怒。
“跑啦!”元宝叫着拉着小僧僧一下子跳进油菜田。
少年追上去,跟着跳了进去,三人追打成一团,元宝负责逃,少年负责追,小僧僧负责抽科打混,少年频频中弹,索性改变方向开始追小僧僧,可小僧僧年纪虽小,动作却奇快,灵活的像条蚯蚓,转眼就消失在花田里,不一会又在少年身后出现砸他个措手不及,少年吃了闷亏也渐渐改变了策略,先是假装体力不支,等到元宝放松了银惕便一下子扑上去,把她压在花田里。
“好大的胆子!”少年压着元宝,唇角一抹抿起冷笑,“你真的不怕我杀了你?”
元宝怕怕的瞪大了眼睛,夸张异常:“哦,我好怕哦!”
这女人,怎么就让人这么不舒服!
少年从身上扒下泥土,作势要烀在元宝身上,小僧僧猛的从后面扑来,搂着少年滚到一边。
元宝赶紧爬起,抓起一大猛花倒在少年身上,少年头上满上花片,身上又是泥土,早己经狼狈不堪,索性放开了,直接抱住小僧僧,把身上的泥土都噌到他身上。
小僧僧脸一沉,嫌弃的要推开他,少年却不肯松手,一只手揪住元宝,把她也拉到身下,抓起一捧花洒下去。
元宝吃了一嘴化,呸呸呸的吐个不停,小僧僧看到元宝受欺负,一个大力压过来骑在少年身上,伸手直接拔掉一整颗油菜直接扔到少年头顶。
少年眼露怒火,把又花砸回去,小僧僧再砸回来,两人你秋我往,最后干脆滚成一团,你打我,我扔你,滚着滚着就滚没了影儿。
等元宝扑干净眼睛上的花粉再去找两人时,眼前只余下一大片被压倒的花田。
“小僧僧?”
元宝一边喊一边找,顺着两人压过的痕迹一路小跑,渐渐的走出了花田,竟然走到了一条河边。
“小僧僧!”元宝看到小僧僧背对着他坐在岸边,急忙跑过去。
还没跑屋他身后,元宝突然看到少年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脚下似乎踩着什么。
元宝悄悄走过去,小僧僧拉住她的手,一张小脸又臭小黑。
元宝看过去,这才发现小僧僧的鞋子都湿了,此时举着两只小脚在那晒干呢,兴是两人打闹时不小心掉到水里了。
元宝好笑异常,掏出手帕把他的脚擦干,抱到怀里暖了一会。
小僧僧臭臭的脸这才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对湿掉的鞋子嫌弃异常,说什么也不肯再穿上。
元宝转过头,隐约瞧见少年脚下似乎踩着一个人,而且,那人有点眼熟。
是谁呢……
元宝忽然一征!
怪不得眼熟悉,那人不就是那天骑在马上拿剑逼住她的男人嘛!
元宝噌的站起,脑子里一片乱。
即然那人在附近,说不定他的手下也在这里,那他们三个岂不是很危险?
元宝想也没想就跑过去,二话不说拉住少年就往回跑。
少年征征间被元宝拉着一直跑回了油菜田,元宝把两人按下去,任花田埋住了三人的身体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等了好一会,见外面没有动静,元宝才悄悄领了两人溜回了家。
少年一直沉默不语,元宝惊魂未定,悄悄把他拉进屋子。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就是那天追杀你的人,你抓了他,就不怕他的手下来支援吗?“
少年垂眸,脑子里却是男人今天的同他讲的话。
“太子,我留着这一口气是为了提醒您,我们里面有奸细,请您千万不要去客栈,一直向北,出了十里山就是宁王的管辖区域,您可投靠宁王,切记,切记!”
男人还交给他一样东西,那是一个令牌,是父王亲自教的羽士的令牌,羽士向来只效忠于父王,怕是父亲深知他此时出行的危险才派出他们保护,不曾想却也被害。
少年很快就理清了事情的经过。
那帮老臣见他行事温顺便想逼他坚定信心,于是假意制造了刺杀的事件,却不想这里面出了奸细,假刺杀成了真阴谋,现在他骑虎难下,又无法断定谁可以信赖,事到如今,他只能投靠宁王待安全回到宫中再彻查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