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间一阵声响,紧接着,四五道黑影从树后窜了出来,将男人团团包围。
个个黑布蒙面,人高马大,手上的剑晃着月光,寒光逼人。
男人淡淡的扫了一眼,眼里波澜不惊,唇角现出一抹不屑的弧度:“就这么几个,也敢出来丢人?”
几人对望了一眼:“上!”
瞬间,几人腾空而起,刀光如影,带着肃杀之气向他袭来。
男人淡然如斯,折扇轻摇,根本没把几人放在眼里,竟然还有闲心和元宝说话:“小心点抖,把树枝抖折了我也救不了你了。”
元宝偷偷往下面看了一眼,顿时捂住胸口,那个心啊,那叫一个痛啊,不禁把树枝抱的更紧了。
说话间,寒光己至,男人眸光一凛,轻咄一声,收起折扇,慢条斯理的抬起右手,电光火石之间,抓住了锋利的刀尖,轻轻一扭,咔,刀身竟然折成了两段。
男人右手轻抬,掌风呼啸而出,折断的剑头忽的转身,直直飞进蒙面男人的胸口,男人一声闷哼,直直的坠到地面。
男人闲庭信步一般,在树枝上走动,悠然自得的躲避着黑衣人的袭击,完全看不出是在战斗,更像是散步。
白衣染上了光华的月光,仿佛抖碎了无数的星辰,似谪若仙,简直让人可以忽视他那张脸。
元宝完全看呆了,己经忘记了恐惧,这可比电视里那些特效的打斗精彩多了,可她也没忘了自己现在的局面。
不由的吭哧吭哧的往树干上挪,想趁着他们打斗的机会滑下树干趁机逃跑,她可不是傻子,等男人解决了那帮黑衣人还不得真的把她咔嚓了?
元宝默默的挪着,眼看胜利就在前方,忽然一阵雨点洒下来,元宝被喷了一身,还有些莫名,这满天星辰的下什么雨啊,再一摸,粘的,送到鼻下闻闻,腥的。
哪是什么雨啊,是血。
这才是现实版的被溅了一身血。
元宝七魂被吓没了三个,手下一抖,差点没从树上掉下去,正在这时,她听到一声重物坠地的响声,料想是男人把蒙面人都解决掉了,自己再不逃恐怕真的没机会了。
幸好,她己经爬到了树干,正要往下爬。
手腕被一只大手扼住,元宝最后那四魂也吓飞了。
“大大大大侠,我从小得了重病,脑子不太好,你就当救苦救难普渡众生你放过我吧,你对残疾人哪下得去手啊,是吧?我回去天天给你烧香祈福,祝你早日一统江湖!重震武林雄风!”
男人背着月光,脸上罩着一片阴影,唯有一双眸子灼热却又凛冽,简直想把她烧出一个洞。
他盯了元宝一会,忽然身子一颤,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雪白的长衫顿时被染的鲜红。
元宝被吓的征征的回不过神。
“你……”男人一开口,又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晃了两下,勉强站稳,脸色却变惨白一片,右手捂住胸口。
“你……受伤了?”元宝试探的问道,也没看到他身上哪有伤口啊。
男人紧紧的盯着她,忽然从怀里飞快掏出了什么,掐住元宝的嘴扔了进去,再一点她喉咙,元宝不由自主的吞咽。
“咳咳……你喂我吃了什么?咳咳……”元宝捂着嘴大咳。
“绝命丹,三日内没我的解药,你就会毒发而亡。”
“骗我的吧?有这么厉害的药,中国还至于被人欺压那么多年?一人喂一颗,早就统一全世界了。”元宝暗暗自语,有些不相信。
男人咄的笑了一声:“虽然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你大可以现在就离开,记得转告你家人为你准备好后事。”
元宝瞪着男人好一会,眼里一抹不甘:“你喂我毒药有什么用?我一个十岁的娃娃能做什么?”
“他们不可能只派这几个人过来,我现在中了毒,不是他们的对手,我需要你把我送到一个地方。”
“我?”他让她一个十岁的小盆友护送他逃走?大侠,你闯江湖是不是只带剑不带脑子的?
还是你觉得她长的很像一袋干粮?紧急关头当预备粮使用?
“没时间了,下去!”
元宝正要问她怎么下去,男人直接提了她从树下飞了下去,一落到地面,男人身形踉跄几下,险些跌倒。
“走!”
元宝不得己,只好挽着他往前走去。
幸好男人还有意识,没有把所有的力量都压到她身上,两人走走停停,转眼,就出了树林,男人的体力也越来越不支。
终于,在走到一片湖边时彻底的晕过去了。
元宝被他压的差点掉到湖里,艰难的从男人身下爬出来,己经累的没有了半条命。
男人侧躺在地上,白衣上染了点点鲜血,失去了之前的潇洒,脸色雪白,呼吸盈弱。
该不是死了吧?
元宝探手到他鼻下,还好还好,还活着。
接下来呢?她该怎么办?
丢下他不管自己逃?她连自己在哪都不清楚往哪走?再说,如果再遇到那帮杀人不见血的家伙,她的小命岂不呜呼了?
等等,先找了解药再说。
她救人是一回事,被人威胁那又是一回事。
元宝蹲在男人身边,胖胖的小手探进男人的衣领。
“解药呢?你把解药放哪了?这古代的衣服可真烦人,弄这么多暗袋干什么?”
正在摸索着,手葛的被人捏住,一直昏迷的男人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元宝被他眼底的寒意吓了一跳。
“解药……不在我身上……想活命……送我去十里镇,找一户,姓王的铁匠,切记……三日内。”说完,两眼一黑又昏过去了。
“喂?喂?”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吗?
“你先醒醒,那个铁匠姓啥,没听清!”
“大侠,大侠你托孤也托的靠谱一点啊!姓啥呀?”
“三天是按公历还是农历啊!”
得,这男人是指望不上了。
十里镇,一个姓啥的铁匠,关键是,她要怎么把这个男人运过去?
元宝在原地蹲了一会,很不情愿的承认她现在己经生死未卜了,她如果再死掉,会不会再穿一次啊,这次就让她穿成个人妇吧,农妇也行啊,她就想结次婚,想的发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