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琉琉依在车里,啃着新鲜的大桃子,马车每颠一下,眉头就皱上几分。
你当他爱走这破山路,还不是怕再惹来其它的闲事,若那杨安好的手下我再把堵住要人,他去如给他们变出一个公子出来?
再者,这十里镇杀机暗伏,他是傻了才光明正大的给他们机会暗杀?
他金琉璃虽说年纪小,可胆子……也并非很大,那出生牛赎不怕虎的冲劲,放在他身上可谓是笑话一桩,他惜命着呢。
而且,他还得回去找他宝贝的小妹呢,要是不明不白的交待在这儿了,别说爹娘伤心,就是他那小妹也不会释怀的。
“还有多久能走出这片林子?”金琉璃朗声问道。
“说来也怪,按地图的指示,应该早到了,可是怎么转来转去还是走不到头呢?”
“八成那地图也是假的,出门在外该花就花,我就说让你们花钱找个向导,省省省,我金家差那点银子?”
李伯暗暗叹气:“少爷,不是你说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出门在外,能省就省,能防就防。”怎么又怪到他身上了。
“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一个个都学着顶嘴了!”
李叔无奈:“是是是,您是少爷,那么,请少爷指示,我们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回头再去找个向导回来?”
车里没声了。
半晌,扔出一个桃核:“少爷连这种小事也要管,不如你们来做好了。”
几人相视偷笑,李叔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是属下逾距了,少爷是做大事的,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里劳烦得了少爷?”转身:“你先去看看,前面可还有路?”
“是。”一个小仆跑了出去。
金琉璃在车里呆着无聊,本想拿着元宝的画相以寄相思,又想起画像被少年拿走了,凭白的又生出一股火。
臭小子,别让我找到你,金家四少爷你也敢惹,真是活腻了!
让我抓住你,看我不让你后悔出生为人!
“少爷,这次出来一无所获,我们要怎么向老爷交待?”
金琉璃鼓腮,掏出折扇狂摇一阵:“谁说一无所获,你家少爷死里逃生,这种经历几人能有?”
“总得有些货真价实的东西才好交待吧。”
金琉璃一把掀开帘子,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张漂亮的小脸气的发红:“你家少爷还活着,这就是货真价实的宝贝!”
“是是,少爷别生气。还有点心呢,要不要吃?”
“你别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像哄孩子似的。
金琉璃一屁股坐回车里,左右都不舒心。
一想到自己回到家里被大哥二哥三哥嘲笑,心情就好不起来。
爹爹这回让他出来,可是为了给他经面历练的,他走之前,信誓旦旦的宣称不会让爹爹失望,可如今,他两手空空,一脸狼狈。
“唉,做人真累,寂寞空虚冷啊。”
“少爷!”金琉璃正叹着气,就听仆人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似乎颇为焦急。
懒懒的用折扉勾开帘幕,金琉璃眼里一抹被打扰的不郁:“喊什么?你少爷还没死呐。”
“少爷,少爷,少爷,少爷!”小仆一连迭的叫道。
“闭嘴!”
“少爷啊!”
金琉璃干脆跳下马车:“你再喊一句,信不信我剥了你?”
小仆一边跑一边捂住嘴,可是眼里的焦急还是一览无疑,直到跑到金琉璃面前,己经是气喘吁吁。
“说吧,什么事这么慌张?你要是敢说啥事没有,小心你的屁股!”
“少爷!小,小小小小小,小小……”
“……’
“别急,慢慢说。”李伯在一边安抚道。
小仆吞咽了一下:“小姐!”
“什么?!”金琉璃一征,扇子掉在地上,半秒后,突然抓住对方的衣服,用力摇起来:“什么小姐?你给我说清楚!”
“是大小姐,我看到大小姐了!”
“元宝?你说你看到元宝了?在哪?你怎么不带她回来?!”金琉璃兴奋不己。
小仆伸手一指:“就在,在那座山后面。可……”
是字还没说完,金琉璃飞经撇开他,跑了过去。
我的元宝啊,你可等等你四哥啊!呜,四哥找你找的好苦!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几人赶紧追了过去。
不知跑了多久,金琉璃终于跑到了仆人指示的地方,可是待他果真看到心心念念的妹妹时,表情却从兴奋转为震惊。
这时,李伯带着人也赶了过来。
“少爷,小姐在哪……小姐!小姐!”
李伯也是一脸震惊,但幸好很快就反应过来:“快,快把小姐抱下来,要轻,一定要轻……”
几人依言,艰难的沿着峭壁爬了上去,终于在一块突起的大石头上摸到了元宝。
元宝应该是从山上滚下来的,脸上,身上,手上,到处都是擦伤,此时己经陷入了昏迷。
几人很小心把元宝搬到山下,金琉璃这里才醒过神。
看着面前伤痕累累,昏迷沉睡的妹妹,金璃璃心痛不己。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我杀了他!”
“少爷,先把小姐送到马车上再说吧。”
金琉璃勉强压下愤怒,亲自将元宝背到了马车上。
车队暂时停止了行进,因为元宝根本经不起颠波。
李伯也是一脸痛惜,这几个孩子都是他从小看到大的,特别是这元宝,六岁那年就差点没了命,好不容易救了回来,如今又遭遇这种事。
赶紧掏出药瓶为元宝吃了。
幸好他们金家有不少的奇药,只是不知这元宝伤的有多重。
金琉璃急的都要哭了,手足无措的跪在元宝身边,只知道不停的喊元宝的名字。
“少爷,小姐伤的很重,需要马上看大夫。”
金琉璃茫然的抬头:“大夫?好好,去看,让他来,马上来!”
李伯走出马车:“骑我的马去,请镇里最好的大夫过来!”
不多时,大夫终于请到了。
待细细为元宝诊治之后,老大夫摸摸胡子:“这位姑娘伤的极重,能保住性命己是万幸,恐怕需要细心调养一阵子,特别是她脑后的伤,恐怕会落下疾症。”
金琉璃一征:“什么疾症?”
“老夫也不敢确定,一切都要待她醒来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