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清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南宫遥的脸色,站在蓝沽身后,对着南宫兄弟微微点了点头,“竹清见过二位贵客。”
这下,南宫遥彻底被惹毛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视着竹清。
南宫佳也跟着站了起来,轻轻扯了扯南宫遥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冲动。
南宫遥眯着眼睛看着竹清,竹清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低着头不与南宫遥对视。
蓝沽笑着冲南宫遥摆摆手,“晋王殿下莫要动怒,舍弟近日身体不太好,若有冒犯王爷的地方,还请王爷多担待。”
蓝沽嘴里虽然说着告罪的话,但是眼里却一丝胆怯也没有。
笑话!到了自己的地盘上,蓝沽哪里还允许别人欺负自己的亲弟弟!
南宫遥眯着眼睛看着竹清,冷声问道,“清儿这是一点过往的情分也不看,铁了心要跟本王分开了?”
微微弯腰,竹清淡笑道,“这几年多谢王爷照拂,竹清感激不尽,不敢相忘。”
竹清这一句彬彬有礼却也十分生疏的话,让南宫遥是不不舒服。
忍着心中怒火,南宫遥缓了缓脸色,接着道,“那就是还在跟本王置气?”
竹清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一脸泰然的看着南宫遥,那表情却像是在看一个正在无理取闹的孩子。
“跟本王回去吧。”南宫遥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像是要去拉竹清。
竹清愣愣的看着南宫遥的手,过了一会儿才笑了笑,摇头,“竹清已经回到家了,还要回哪里去?”
听了竹清的话,南宫遥所有的怒火都起来了,瞬间烧破了那层耐心的伪装,冷哼一声,拂袖离开了。
南宫佳嗔怪的看了竹清一眼,也依依不舍的跟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委屈的想着,还是错过了一次欣赏美酒的机会了。
南宫兄弟走了之后,蓝沽转头看着竹清,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
竹清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走到南宫遥刚才做的地方坐了下来,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是他有求于我,我为何不能拿乔?”
“他现在或许是有求于你,那以后呢?”蓝沽担忧的看着竹清,生怕他这次玩过火了,会后悔一辈子,“难道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
“他生性鲁莽,眼里又从来都容不下一颗沙子,我若是不这样,只怕他再也不会看我一眼了。”竹清目光有些游离,抬手蹭着刚才南宫遥喝过水的杯子,幽幽的道,“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我想先把眼前顾好。”
蓝沽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他也知道南宫遥和竹清的事,自己是没办法插手的。
回到主院,蓝沽皱了皱眉,看着魏冬两眼乌青蹲在门口画圈圈,不禁有些想笑。
“这是怎么搞的?”蓝沽嫌弃的看着魏冬。
魏冬好歹也是蓝沽身边的第一护卫,身手自然是没的说,能被打成这样,还真是只能为他默哀了。
魏冬抬头,眨了眨两只乌青的眼睛,委屈的看着蓝沽,“爷,您怎么不提醒属下,公子喝醉了会打人?”
蓝沽愕然,他也不知道啊!
原来蓝沽刚走没多久,玉儿就嚷嚷着要喝水,魏冬职责所在,便不怕死的进去给小主子倒水了。
玉儿发觉靠近自己的不是蓝沽,下意识的抬手就打,魏冬手里端着茶,怕烫着玉儿,躲闪之间多少有些犹豫。
就是这一下犹豫,魏冬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最后,玉儿还直接招呼到魏冬的面门上,将他两只眼睛打的乌青。
魏冬拼了命才从房间里跑出来,但是蓝沽吩咐了,他又不敢走远,只好委屈的蹲在门口画圈圈。
听完魏冬的哭诉,蓝沽咬着牙踢了他一脚,笑骂道,“没用的东西,被打了还好意思哭,滚下去上药。”
魏冬哎呦哎呦的叫着,一瘸一拐的走了。
蓝沽进门看到房间里被玉儿折腾的一团糟,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将玉儿扶起来,让他在自己身上靠着,“玉儿,起来喝点水。”
水杯靠在玉儿嘴边,玉儿无意识的咂咂嘴,蓝沽趁机往里到了些水,接下来玉儿便自己喝了起来。
一杯水喝完,玉儿哼哼着在蓝沽怀里蹭了蹭,“蓝沽,还要……”
蓝沽被玉儿这无意识的哼哼弄得心里乱糟糟的,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扶着玉儿靠在床头,自己又转身去倒了一杯水过来。
玉儿闭着眼喝完,又乖乖的靠在蓝沽怀里睡着了。
蓝沽身心备受煎熬的抱着玉儿,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谁敢给玉儿喝酒,决不饶他!
甩袖离开将军府之后,南宫遥也有些后悔了,但是人已经坐在马车上了,自然是不好意思说回头了。
南宫佳看着南宫遥明明很想回去,却又拉不下面子的样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是说好了,这次去要把他接回去,怎么还是闹成这样?”
“看到他不肯理我,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南宫遥也知道自己这次是有些不理智了,但是看到竹清站在蓝沽身后,对自己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他所有的忍耐都被火烧光了。
南宫佳白了南宫遥一眼,冷冷的哼道,“三年了,还是没什么长进,看来这三年在云安做质子的苦,我是白受了。”
听到南宫佳说起这事,南宫遥脸上微红,上前抱住南宫佳的胳膊,开始唧唧歪歪说各种好话,哄人开心。
南宫佳冷着脸听了一刻钟,马车慢慢的晃悠到了质子府的大门外。
马车停当,南宫佳抬手拂开南宫遥的手,叹了口气道,“明日再去将军府一趟吧,一趟不行就天天去,总之宫宴那天一定要把竹清哄好,让他心甘情愿的跟你去赴宴。”
说完,南宫佳起身下车,留下南宫遥在马车里狂喊,“那他要是一直不同意呢!”
车帘被打开,南宫佳从车窗探头往里看,一脸阴翳,咬牙道,“那你就等着娶个和亲公主回去,一辈子不得安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