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天晚上仰头时间太长,加上失血过多,第二天早上,蓝沽起晚了。
玉儿单手支着脑袋,侧躺在蓝沽身边,笑着隔空描摹着蓝沽的容颜。
蓝沽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玉儿一脸单纯,嘴角带着满足的笑。
见蓝沽睁开眼睛,玉儿的动作顿了顿,对着蓝沽笑了笑,“怎么突然就醒了!”
晨间的光透过窗格照进房间,又被床幔挡了一层,照到身上时,已经所剩无几,玉儿皱眉,伸手撩开床幔,一缕光照了进来。
蓝沽愣愣的看着光线里的玉儿,眼光迷离,却总也转不开眼神。
一时没忍住,蓝沽伸手将玉儿捞进怀里,低头在他唇边吻了吻,笑道,“今日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在蓝沽怀里动了动,玉儿皱着鼻子扯了扯蓝沽的脸,“明明是你自己晚了。”
蓝沽笑了笑,转头看了看天色,微微皱了皱眉,“都这个时辰了,如何不叫我?”
玉儿吐了吐舌头,按着蓝沽的肩膀坐起身,“昨夜的事,我还在生气,才不叫你起床!”
说完,玉儿在蓝沽诡异的表情中,笑的直不起腰,扑倒在蓝沽怀里。
然后,蓝沽又不争气的抬头了。
赶忙将玉儿推开,蓝沽逃也似的出了卧房。
趴在刚才蓝沽躺的地方,玉儿嘴角微翘,笑的像只小狐狸。
换好衣衫,玉儿站在铜镜之前,整理了一下衣领,漫不经心的朝后看了一眼,冷冷的问道,“康寿殿那位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玉儿身后落下一道黑影,低声回道,“宫宴那天,竹清公子的人将嫣然公主劫去,太后便病了,已经有些起色,开始着人寻找嫣然公主了。”
冷笑一声,玉儿转身看着地上那人,“快死的人了,还这么折腾,她老人家也真是够让人不省心的。”
笑完,玉儿转身从桌子上拿了一把玉梳,坐在铜镜前漫不经心的打理着自己的头发。
黑影跪在地上,玉儿没有下一步指示,他便不说话,也不离开。
玉儿低着头梳头发,在思索下一步计划。
“没事了就滚吧。”
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人反抗的威严,玉儿的身子僵了僵,缓缓转身看着一脸怒色的蓝沽。
黑衣人见蓝沽出现,先是皱了皱眉,见玉儿没说话,他也只是低着头跪着,没动。
蓝沽出现之前一点预兆也没有,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让玉儿有些错愕了。
以前他也不是没有趁着蓝沽离开一会儿的时候召见手下的人,但是以前蓝沽对他没有防备,离开和回来时候,脚步声好远就能听见。
但是这次,蓝沽可以隐藏了气息,放轻了脚步,这说明什么。
其实,蓝沽这次并非故意隐藏了气息,而是玉儿刚才想事情太过投入,没有在意。
再加上蓝沽现在正在气头上,趁着玉儿还没反应过来,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玉儿没有发现也属于正常。
这只能说明玉儿在蓝沽这里住的太久了,自己本身的警觉性下降了。
玉儿脸色苍白坐在凳子上,手里的玉梳早已跌落脚边,碎成几段。
蓝沽皱眉看着玉儿,脸色冷到了极致,眼里却有些不可思议的悲哀。
蓝沽冷着脸看了玉儿一眼,“让你的人滚,我有话问你。”
从那天相遇之后,蓝沽从来没有对玉儿讲过重话,更何况这种冷着脸的情况,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玉儿一下子懵了。
“你先回去,拦住老妖婆派出去找嫣然的人。”玉儿将人打发走,然后对上蓝沽想杀人的眼神。
屋内只剩了两人,蓝沽眯着眼睛看着玉儿,“没有什么想说的?”
玉儿对上蓝沽的双眼,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缓缓地道,“我答应了皇帝哥哥,如果他肯为我们赐婚,我便保证云安江山十年无忧。”
“十年?”蓝沽冷笑,看着玉儿,不觉得又眯起了眼睛,冷声问道,“你凭什么?”
玉儿淡淡一笑,走到蓝沽面前,抬手搭在蓝沽肩膀上,蓝沽侧目看了一眼,没有动作。
蓝沽这样的放任让玉儿有了些底气,贴在蓝沽身前,笑着道,“凭夫君手里的兵符啊。”
冷哼一声,蓝沽伸手将玉儿推开,玉儿没有防备,被推了个趔趄。
蓝沽冷着脸将兵符拍在桌子上,咬牙道,“若你想要,拿去便是。”
见状玉儿有些怕了,怯怯的走上前,轻轻的扯了扯蓝沽的衣袖,委屈道,“我要你兵符做什么……”
看到玉儿这个样子,蓝沽突然发火了,怒视着玉儿,咆哮道,“你口口声声什么都不要,那你到我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被蓝沽吓了一跳,玉儿退后两步,红着眼眶看着蓝沽,他不知道刚刚还抱着自己说情话的男人,怎么出去了一小会儿,就变成这样了。
蓝沽被气得喘着粗气,满眼怒火的看着玉儿。
玉儿不知所措,皱眉看着蓝沽,满眼惊恐,“蓝沽……”
蓝沽回头瞪了玉儿一眼,扔给他一卷明黄的卷轴,哼道,“你跟那窝囊废皇帝有什么交易,我不管,为何要将我扯进去……”
眯着眼睛看着玉儿,蓝沽双拳紧握,情绪有些不稳,“若是你觉得可以拿我对你的宠爱胡作非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玉儿接过蓝沽扔过来的卷轴,打开看了看,立刻变了脸色,惊恐的看着蓝沽,“我……我不知道他会这样,蓝沽……”
“现在他什么都听你的,你会不知道!”蓝沽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蓝沽走的没有一丝留恋,玉儿颓然的坐回到凳子上,绝望的闭了闭眼,“去查查,为何皇帝哥哥要这么做。”
阴影里的黑衣人,应了一声,闪身离开。
玉儿低头看着手里的圣旨,微微眯了眯眼睛,“皇帝哥哥,你这是要把我逼上绝路了啊……”
叹了一口气,玉儿随手将圣旨扔在桌上,起身离开了房间。
在玉儿身后,一阵风将圣旨吹到地上,没一会儿,便滚进了床底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