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天的气色真好。”殷玄见周易在宫女的簇拥下走过来，起身笑着说道。
他的心，似乎真的平和下来，言语神态中，除了祥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周易看到这样的殷玄，内心不由渐渐也跟着清净下来。
就像当初众生看到她一样，殷玄现在身上透出的仙风道骨，让人心生安静。
殷天恒不动声色的看着周易。
的确，她的气色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昨夜，她就像一朵花骨朵，被他榨干了鲜嫩的汁液，最后的最后，是绽放后的枯萎凋零。
没想到现在又恢复了饱满和鲜嫩，甚至神态中还多了一次不同寻常的妩媚——这就是双修的结果？
他采了至阴，她也补了阳气？
他采了至阴，她也补了阳气？所以如彼岸花开，艳红了对方的世界？
流波亭下，碧波如一层层蓝绿色的轻纱，在清风下荡着一波波的涟漪。
“你要走了？”周易刚刚坐下，便从殷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又惊又喜又不安。
没错，殷玄刚才对她说，殷天恒已恩准他寻仙求道，放任漫游。
这顿饭，原来是在为殷玄践行。
“是，此去经年，不知何日才能再与娘娘……皇兄皇嫂相聚，我先饮尽这一杯，但愿江山恒久，福寿连绵。”殷玄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说道。
周易不由看向殷天恒。
她不太相信，以殷天恒的小心谨慎，会将前储君“外释”。
虽然周易深信殷玄无意权力富贵，但总有叛党会利用殷玄当初的身份来作乱。
所以，殷玄被囚在深宫，反而最为安全。
“你在担心什么？”殷天恒眼神掠过周易略带探究的脸，淡淡问道。
也许是今日天气太好，周易发现殷天恒的表情神态温和了许多，至少那双平日冷峻的眼眸下，没那么寒凉。
“这个时候出宫，不太安全吧？”周易当然不能说出自己的担忧，而且她现在的身份也变了，不再是当初的小道士。
“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殷玄听到这句话，明白周易言下之意，生怕殷天恒生气，立刻说道，“何况寻仙求道是我……梦想，你不是曾对我说过，朝闻道，夕可死矣？”
周易听到他将自己以前说的“梦想”二字都搬出来了，心中不觉一阵黯然。
想当年她也是有梦想的人……
“既然如此……多保重。”周易心底叹了口气，殷玄是向往自由的人，虽然现在出宫很危险，但对他来说，能得自由，是莫大的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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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玄走后，殷天恒似乎并不忙于国事，竟陪着周易慢慢往落霞宫走去。
而周易一路都无话，像个沉默的木偶，僵硬机械的回宫。
“你刚才在担心什么？”远远看到落霞宫，殷天恒突然问道。
“嗯？”周易似乎在想心事，突然听到这个问题，一副没转过弯听明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