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似有些失望。”致远顿了顿,急忙解释,“先生一向喜欢清净,不擅……”r
“你在为她辩解?”殷天恒放下兵书,淡淡问道。r
“不……不是!不敢!”致远有些慌张,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r
殷天恒虽然语气清淡,但却有无形的威迫。r
“你该记着,自己是谁的人。”殷天恒瞥了眼跪在地上微微发抖的致远。r
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机灵聪慧,可惜胆子终究小了点。r
“致远记得。”致远很害怕这个主子。r
因为他永远记得,在僧院他立了那么多的功劳,可恒王并不因此特殊照顾他……r
若不是周易事先在他胸前藏了个“护胸”,恐怕那天恒王的手下和那群和尚厮杀,不长眼的刀剑也会将他杀了。r
“记得就好。”殷天恒站起身,转身往内院走去。r
致远也急忙爬起来,跟上去。r
说来奇怪,他明明那么害怕恒王,可仍然死命效忠……r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威”。r
对他们这样的孩子来说,恒王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标杆,令众人仰望,渴望着有一天,可以爬到他的脚下,臣服在这样的龙威之下,因效忠于他,而感觉到无比荣耀。r
周易虽然想到,殷飞云赐给她十个金童玉女中,一定会掺杂着各路势力的奸细。r
但她没有想到,跟在身边最亲近的致远,从一开始就是恒王的人。r
僧院里为恒王收集情报,僧院被破之后,顺其自然的成了她的贴身侍童,理所当然的听到了她和将军之间的各种秘密……r
周易靠在床头,只一天,她就消瘦了一圈,如瘦花迎雨,更显清绝。r
“……昨日许是吹着夜风,受了点风寒,如今已驱了寒毒,没有大碍了。”r
外屋,传来大夫——也就是南疆那个据说是第一毒师的声音。r
“殿下不用担心,药草熬了一些,再喝三副,应该会痊愈。”葛逊贤说的时候,表情可没那么轻松。r
周易的身体,是他见过最奇特的身体。r
她似乎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对任何药物都非常排斥。r
葛逊贤又不知道她是如何自愈的。r
他取了一点周易的血,准备好好研究。r
“感觉好些了?”殷天恒走进内屋,见周易靠在枕头上,像是在等他进来。r
“好多了。”周易似乎完全不记得他为她擦身的事情,轻轻点头。r
她完全不认同刚才那个大夫的话。r
因为周易知道,自己绝不是受了风寒。r
她是中了某种毒。r
“今天早上,你都烧糊涂了,一直嚷着很热。”殷天恒在试探周易。r
他不确定周易是否记得那时候发生的事情。r
如果记得,他就要点破她的身份。r
如果不记得,殷天恒已确定她是个女人,暂时不必点破,也让她不用那么早防备自己。r
“啊……可能发烧的原因。”周易如果殷天恒帮她解开过衣服,又帮她穿上衣服,这会绝不会这么淡定。r
“我见你那么难受,就命人去找了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