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外面又传来致远的声音。r
“进来。”周易的声音也是哑的,有气无力。r
她以前就算过,恒王命中克女人,跟恒王接触久了,早晚会被克死。r
瞧,每次跟他在一起,保准会各种倒霉。r
昨夜不知是受了风寒,还是被什么虫子咬了,她睡到半夜,突然昏昏沉沉起来,浑身又痒又烫,就像过敏了。r
“啊……先生你的脸……”致远推开门,走进卧房,看到周易涨红的脸,立刻惊叫。r
“打盆冷水来。”周易热的难受,低低说道。r
“马上就来,马上就来!”致远立刻往外跑去。r
周易闭上眼睛,伸手搭在额头上。r
她今天是不想早起,恒王平日要早朝,所以只要晚起片刻,就能等他离开。r
可没想到,一夜之间,竟然病的爬不起床。r
致远端着一盆冷水走进内房,拧干毛巾,替周易擦着滚烫的肌肤。r
“先生,要不要请大夫……”致远的话还没说完,周易就摇了摇头。r
“不必,我命不该绝。”周易虽然难受,但语气还是很淡定,仿佛天塌下来也不怕。r
嗯,她至少不会死在过敏上。r
“可是先生……你出了许多汗……”致远想掀开被子,却被周易压住。r
“恒王可走了?”周易低低问道。r
“殿下还在。”致远说到殷天恒时候,也不由压低声音。r
“他不是要去早朝吗?为什么还不走?”也许是病了,周易平静的语气中,终于染上一丝淡淡幽怨。r
听上去,更像是娇嗔的发脾气。r
致远愣了愣,正要回答,已有人替他先回应了:“本王卸去所有职务,不再列班入朝。”r
随着如珠玉般的声音落下,恒王人影一闪,已出现在周易面前。r
“卸任?”周易一动脑子,浑身更难受。r
昨夜,恒王带酒上山,只字未提他的情况,没想到居然卸任了。r
一定是殷飞云为了避免恒王日后夺权,所以,索性让他当个逍遥皇子,不准插手朝中任何事。r
这样一来,不上朝,就无法再得知朝内最新的动静,而且加上没有任何职位,恒王现在就是个清闲的贵公子,只有爵位,没有权力。r
殷飞云看来铁了心要让殷玄坐稳王位。r
“是本王觉得上朝太累,主动辞去职务。”殷天恒像是看出周易在想什么。r
他现在随时可以夺权,只不过……想给其他人一点时间——让殷飞云将政变后遗症全部处理好,他再去坐那把龙椅,多舒坦?r
而且,他累了太久,能在坐上帝位之前,放松一下,也是好事。r
“殿下一向勤于政事,没想到会……”周易知道他一定是欲擒故纵,让殷飞云放松警惕。r
“唔,我年纪也不小了,王妃之位还空着,正好借此机会,寻找至阴女子。”殷天恒打断周易的话,有着水润清光的薄唇,微微扬起。r
周易见他又笑了,不觉打了个冷噤。r
他是到了该找老婆的年纪了,这再正常不过的事,不知为何从他口中说出来,就让人觉得那么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