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全新的陌生的没有一点味道没有一点她熟悉的味道。r
这里的人、物、事全部的一切全部都是陌生的没有一点熟悉的味道。r
留给她的只有一片荒凉。r
她从来没觉得夜晚竟然是那么的冷。r
当年他的亲人是不是也是这样措手不及什么也带不走然后离开自己最熟悉的家乡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r
穿着没有一点熟悉味道的衣服。r
或许连干净的衣服都没得穿。r
沉迷不知为何难以抑制的咳嗽起来从咽喉到胸腔再到全身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r
她难受不止是身体还有心脏。r
最疼的还是心脏。r
正是这时黑漆漆的窗户外响起可疑的声音沉迷倒退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台灯。r
到这里之前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到了这里之后……这也没到多久人家还没来得及发所以现在她能做的只有看到什么拿什么砸了。r
窗户滑动外面的人进来了。r
是已经换上一身白色居家服的沈君卿他提了一个医药箱坐在窗台上沉迷之前做过的位置一脸习惯性的浅笑。r
“阿迷你能不能别这么野蛮这都是什么年代了你那套摸到什么砸什么的理念已经过时了。”r
“现在是信息战、装备战而不是……”他扬了扬下巴“而不是你手上的台灯。”r
沉迷抿了抿唇最终收回了自己的手站得笔直。r
沈君卿笑了笑从窗台上下来走到她身边停下。r
“我可没有看人站军姿的嗜好坐下。”r
沉迷很听他的话靠着床沿坐了下来。r
他拿着医药箱在他面前蹲下拿掉她的拖鞋。r
她的脚掌心有一条不浅的伤痕是刚才踹到的时候不小心踹到了刀锋上。r
准确的说她是有准备踹上刀锋的但是她没想到那刀锋竟然划破了她的军靴。r
等等难道他刚才那句话是说给她这个时候听的?r
“嘶……”r
正想着脚上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她难忍地倒吸一口凉气怒视着他而他却专心地低着头注视着她脚上的伤口。r
这个时候沉迷脑子里有一个问题。r
这辈子有谁曾经蹲下来帮她包扎她受伤的脚?r
以后她不知道从前和现在都只有沈君卿一个人。r
沉迷向后仰去脚也抬了起来脚丫子就那样‘顺势’踹上了沈君卿的脸。r
这个把戏她玩得很熟练因为的确玩过很多次。r
她倒在床上虽然鼻息间还是陌生的味道但她却不知为何非常想笑然后她就像一个孩子一样笑了出来。r
笑到最后泪湿了眼眶。r
“七年了七年了。”r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r
从她扣下扳机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有真正的笑过。r
似乎那颗子弹也打进了她的心里夺走了她所有的喜怒哀乐带走了她的灵魂。r
存活下来的只有一些驱使着这具尸体像个机器人一样工作吃饭睡觉的力量。r
而现在他活着回来了。r
肉体是温热的动作是温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