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囡！小虎！琳琳！……”果然，当李启玲一喊出声，从厂房里突然传出了孩子们欢快的叫喊声，一个个飞快地向她跑了过来！r
“老师，你买到书了吗？”r
“老师！这两个人是谁呀？”r
“老师！这车好漂亮！”r
叽叽喳喳的叫喊声一下子充满了整个厂房，朱二奎和石建国也开心地笑了起来。他随手抱起了一个孩子，点了点他的鼻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啦？”r
“老师说了，不让我们跟陌生人说话！你是谁呀？”被朱二奎抱起来的小孩儿警惕地望着他，奶声奶气地回答道。r
“我是……你叔叔！给你把书本送过来的叔叔！叫一声叔叔，让我听听？”朱二奎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逗着他道。r
“我不认识你，老师！这个人要害我！”这句话一喊出口，朱二奎就知道糟了。果然，原本叽叽喳喳的孩子们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惊恐警惕地望着他和石建国。两个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
“这两个叔叔呀，是给咱们送书的！你们要谢谢叔叔，知道吗？他把你们的书本，都放在了车后面的那个大包里，把它拿出来好不好？”李启玲看着两个人的窘态，忍住了笑，对孩子们轻声说道。r
“好——”小孩们齐声回答道。r
朱二奎只好悻悻地拿出车钥匙，打开了后备箱，把几十斤重的麻袋取了出来，放到了小孩们的面前：“我是来送书的，不是坏人，啊，不要误会我！我是好人！大家看，这是什么？”他一下子掀开了麻袋，露出了里面成捆的教材。r
孩子欢呼了一声，一下子涌了上来，把他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朱二奎不知道该怎么去哄小孩儿，无奈地瞅了瞅石建国。石建国把双手一探，肩膀一耸，表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
“好了！不要急！大家伙排成队，一个一个的来！”李启玲走上前来，对着小孩们拍了拍手。孩子们还是最听她的，又一下子乱糟糟地排成了两列纵队，仿佛士兵一般。r
“现在，大家一起谢谢叔叔，先谢谢他，再开始领书！来，谢谢叔叔！”李启玲走到队伍的前面蹲了下来，指挥着小孩们。她这会儿不像是个老师，倒像是个孩子头了。r
“谢——谢——叔——叔——”r
就是这一声简简单单的称呼，却差点让朱二奎掉下了泪来。他装作沙子迷了眼睛，用力地揉搓了几下，却看见一边石建国转过身大步走出了厂房，颤抖着手从兜里掏出根烟点上用力地抽了起来。r
“我想……我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了，”等到发完了书，让孩子进去看的时候，李启玲走到了朱二奎的身边，平静地说道，“你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赎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