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秀少钥得意忘形时,忽然响起“咚”的一声响,他手里沉重的流星锤一个不稳忽地落下,正好砸在他的左脚脚趾上,随即便是一连串令人心惊胆颤的惨叫声,响彻大街小巷……
此时街道上摊铺陆续收起,人潮也渐渐散去,叶陌吃力的架着一瘸一拐的秀少钥走在街上,有种自作自受的懊恼。
秀少钥将手臂搭在叶陌肩上,姿势就像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一边吃痛的走着,一边委屈抱怨道:“陌陌,方才分明是我赢了,主事却判了那矮子获胜,天理何在?”
叶陌白他一眼:“什么叫你赢了?比赛的结果是人家毫发未损,你却伤到了脚。”
“这脚是我自己砸的!”
“你还好意思提?”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往回路走着,经过碧波湖时,却见那堤坝边的柳树下仍然孤零零的站着一个人,修长的身影如冰雕般站得笔直,整个人一动不动,唯有衣衫一角时不时被冷风吹得拂起。此时四处已少有人在,那人在寂静中听见脚步声侧脸看了过来,目光中是一片冰冷。
叶陌两人站在街边,灯火阑珊,那人站在湖边的树下,一片昏暗。
堤坝上没有灯,柳树又把月光遮了,叶陌看不清那人相貌,只能看见他僵住的身影,越看越觉得熟悉,正准备扶着秀少钥走过去细看,却见那人转身便快步离去,转眼便已走远。
“陌陌你在看什么?马车就在前面,我们快走吧。”
秀少钥的声音忽然响起,叶陌收回目光,扶着他继续向前走去。
叶陌回到夏府时已经很晚,刚一进门便有丫鬟迎上来,递过一只小小的信笺,说是她今天刚一出门便有个小厮送来的。叶陌皱了皱眉,打开信笺一看,只见上书:戌时,碧波湖。
这字迹她见过,那次在托普鲁克山上,收到的写着“子时,西林”的字条上,也是这样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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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在半空中飞跃旋转,即便是在室内也能隐隐听见屋外萧瑟的风声。
清晨时分,叶陌披着一件厚实的袄衫站在窗前,静静看着外面的院子,虽然穿上了棉袄,但迎着扑面而来的冷风仍感到寒意阵阵,似乎在预示世人,快要变天了……
祈缘节仅仅才过去数日,气温却是在这短短的几天里骤然陡转急下,风刮在脸上冰冷刺骨。
叶陌整天足不出户,对于外界信息完全来自夏府的探子,秀少钥许是因为砸伤了脚,这几日没有再露面。
谦王亦没有过多的消息,据说前几日不慎染上风寒,似乎病得不轻,祁帝焦急万分,竟下令让宫里十几名太医全部搬到金麟殿暂住,直到谦王康复为止。
对于这个擅长伪装的主,叶陌也不能肯定他这次的病是真是假,但想到祈缘节那晚在碧波湖旁迎风而立的身影,却又隐隐觉得,这次或许不是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