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派来的马车早已在夏府门口候着,叶陌上了马车便一路向着皇宫行驶而去,进入宫门后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向前行驶,叶陌奇怪的问了赶车的宫人,得到的回答却是:“主子吩咐了,说您身子不便,需以辇车代步。”
叶陌不由得咂舌,太后竟为她想得如此周到,照这样看来,想必应该不是个难以相处的人。
马车在一处园子前停下,外面只有侍卫看守,未见其他多余的人,看起来格外清静。叶陌一边跟着宫人走进去,一边在心里回忆司仪监嬷嬷所教的礼仪,预想着面见太后应该如何行礼请安,以免到时手忙脚乱。
然而当叶陌走进院子,见到那侧身坐在八角亭里,淡淡抬起眼看过来的人,叶陌如遭电击,把什么礼仪都忘得干干净净,一下子就傻眼愣住了。
只见一人正端坐在亭内的白玉般光滑的石椅上,面前圆形小桌摆放着一套琉璃材质的茶具,冒出的袅袅青烟中泛着香气,而那正在悠闲品茶之人,丰神俊秀气质清冷,正是那据说危在旦夕命不久矣,需要她叶陌来冲喜的病重王爷!
那穿着乌金锦袍的男子看上去,脸色苍白尽显病态倒是不假,但他的肤色本来就偏白啊!嘴唇殷红仿若染血也是真的,但他向来是带着几分妖艳啊!况且,就那悠闲愉悦满面春风的神情,哪里像一个生命垂危的将死之人?
“愣在那做什么?过来!”祁陌见她止步不前,看似不耐的招了招手,然而黑玉般的眸中却划过了一丝隐匿的笑意。
叶陌有些茫然的走了过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恍惚的问道:“你没事?”
他眉梢微扬,将女子在意的反应收入眼底,心情愉悦的摇头说道:“死不了。”
叶陌却是笑不出来,想起这些天连日来的担忧,她顿时有种受骗上当的愤怒,快步走到他身边质问道:“既然死不了,为何还要娶我来冲喜?”
“原来还总觉得你聪明,如今怎变越来越笨?”祁陌皱了皱眉,伸手拉着面带怒气的女子在身旁坐下,有些冷淡的神情仿佛不以为然,语气却透着说不出的认真:“正因为死不了,才要娶你。若我当真命不久矣,你以为我会相信什么冲喜治病,延误你的终身?”
“正因为死不了,才要娶你。若我当真命不久矣,你以为我会相信什么冲喜治病,延误你的终身?”
“那皇上的圣旨是怎么回事?”叶陌深吸一口气,微愣的张口问道,稍稍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难道……你竟敢欺君?”
似乎很乐于见到叶陌满脸惊讶的滑稽神情,祁陌不可置否的斟满一杯清茶,悠闲的品着,没有说话。
“你疯了!?”叶陌有些失控的瞪大眼睛,见不得他好整以暇的悠闲模样,起身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石桌上,怒声责问道:“皇上得知你性命甚忧,先是不顾国事罢朝两日,后又兴师动众的下旨冲喜,要是让他知道你是在骗他,即便因你是皇子而不治你的罪,可皇上今后还会这般宠你信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