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齐燕在床幔里听见端木凌云的声音,隐隐看见他进来,便道:“王爷来做什么?回去吧。”
少来假慈悲!本姑奶奶不稀罕!
端木凌云对纱幔外的水烟示意了一下。
水烟带着怯意悄悄退了出去。
端木凌云上前挑起床幔一角,南齐燕没有料到对方会这样过来,忙拉过薄被遮掩,同时怒目而视,娇唇轻斥道:“王爷这是何意?不是被我欺负了一夜都不能起来么,怎么还敢上赶着过来,不怕被我虐死?!”
端木凌云缓缓在床边,表情平和低声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对她们说昨夜是给你解穴道,你原本是一个修为高深的人么?”
“我没有这么说,我的意思是事情怎么会演变成了我和你圆房,并且我还变|态虐了你,弄得你下不了床?!”
端木凌云有些做不稳,懒懒躺倒在南齐燕的床上,苦笑道:“我就是起不了床,精力耗费太多……”
南齐燕知道端木凌云不是装的,对方倒也是那种比较直率的男人,她顿了顿,又道:“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在疗伤。”
端木凌云听到这句话,立刻撑起身子,郑重道:“如何了,我看看……”
“都是你不能看的地方,麻烦出去吧。”南齐燕稍稍一动,薄被的摩擦疼得让她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小脸抽成一团。
端木凌云的眼眸不由深邃起来,顿了顿道:“你哪里不是我看的,你哪里我没有看过?——我有药,你乖乖的,我给你擦,几日便好,听话。”
南齐燕听说他有药,马上伸出手去:“拿来,我自己擦!”
端木凌云从袖口里拿出两个药瓶,一个黑色,一个白色,朝南齐燕摇摇:“这需要精确的比例,你做不了,你的身体我也看过了,一次和十次也没有区别,再说我就是有心也无力。这无极大陆想要如此待遇的人数不胜数,你不会吃亏的,南齐燕,这是最好的药,医正也不会有,如何?”
南齐燕哪会听这厮的?再次冷着脸命令道:“下去,我要水烟给我抹。你指点一下水烟便好。”
端木凌云感觉自己再解释也是枉然,便转过身子将背给了南齐燕缓缓道:“这样可以么?我只对你会需要我的,我懒得走来走去……”
南齐燕想了想做出了让步,将水烟进来。
端木凌云打起精神仔细告知水烟该药的比例,还有应有的力度。
水烟看着端木凌云郑重认真,心里越发忐忑,最后硬着头皮手指颤抖着将药涂到南齐燕的伤处。
“呃……”水烟手指所到之处,划出尖锐的疼,南齐燕忍不住呻吟起来。
“王妃,我……”水烟额头出了细汗,下不去手了,她满眼可怜望着南齐燕,表示自己下不了手,“可能是方法不对……”
“我说过,这药抹的时候要求很高,”端木凌云适时重复道,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不过要她尝尝苦头也好,不然还以为自己想要占她便宜,自己现在哪有那个闲情?“要不要我抹,说句话。”
南齐燕忽闪着大眼睛思考起来,权衡之后把心一横,点点头:“好,成交!”
说完,她拿胸衣与枕巾将重点部位遮住,然后平躺下。
端木凌云靠着床壁慢慢调制着药膏,眼角余光扫着警惕性普高,认真遮掩的南齐燕。
不知怎么的,他的心某处有温柔的情绪流动起来,这个善良又倔强的女人,面对责难或者说为难,时而泼辣时而隐忍,进退把握地极有分寸,即使有时候感觉张牙舞爪,也不会去真正伤害谁,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弱流。
见她躺好,他开始用修指沾上药液轻轻触碰住她的肌肤。
真的,自己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体真是美好到极致,胸部,还要纤腰,丰纤适度,惹人遐想,还有那修长纤细的双腿,处处都散发出一股天然的女儿香,清新淡雅,让人恨不能将她拥入怀中,肆意爱抚。
不过,看着她伤痕累累,从丰盈的胸部到平坦的小腹还有柔滑的腿部,都起了大大小小的燎泡,他的心不由就攥了起来。好看的嘴角轻抿,眼底的阴霾渐渐浓烈起来。
“这个,需要几天可以好?”南齐燕感觉帐子里两个人有些太沉闷,便试图打破这个沉默。
“可能三两天,这三两天你最好少穿衣衫,就这么呆着,不然那些水泡破了会疼。”
端木凌云疲倦不已,硬撑着给南齐燕抹完了药,然后一头倒在她的身边喃喃道:“你要保持药物吸收完——好累,我要睡一会,不要叫醒我……”
南齐燕想说什么,看对方已经睡思昏沉便打住了,只安静的等着药物吸收。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南齐燕缓缓起身,见端木凌云已经呼吸匀称,入睡已久,便给他搭上薄被,自己披了一个宽松的衣衫下了床,出里屋到堂屋。
水烟和玲珑一直在等候,见南齐燕出来,立刻上前问原因。
“他们认为是我勾引王爷,让他下不了床,所以兴师问罪,”南齐燕冷笑着坐在梨木圈椅上,眼眸望向窗外,“还说不让我再靠近他,只允许玉勾伺候……”
水烟和玲珑对望一眼,水烟上前低声道:“老夫人也管的太宽了吧?王妃和王爷圆房本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王爷的情况也应该属于正常……王妃不必在意……”
南齐燕并没有解释什么,自己内力这件事要守口如瓶,至于别人误会反正也解释不清,不如顺其自然,只不过自己所受的污蔑一时半会儿恐怕平静不了,自己的名声可能也受了损害,但比起保持自己身世的秘密,这些也算不上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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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南齐燕正在堂屋喝点莲子羹,玉勾带着几个丫鬟不请自到了。
她挑帘进来直接对南齐燕道:“奉母亲的命令,来接回王爷。”
那眼眸满是不屑与轻视,神情高傲。
南齐燕缓缓起身,淡淡一笑道:“你恐怕忘记了这是谁的院子,如此不把主母放在眼里的小妾,我还是第一个见到。你可知道我有权利打断你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