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柜一愣，脸色立刻不好看了，对方什么时候将自己的情况调查的如此清楚？！
“王妃从何处听说？卑职不过是买了两处百年老旧的宅子，花不了多少钱，更谈不上装修、设置……”他强装镇定否定道。
“张掌柜，人最明智的地方是在聪明人面前不耍小聪明，不然你要自己承担后果，现在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两处新居花费了多少，实说。”
南齐燕看对方就是一只老狐狸，心里更坚定了今日拿他开刀的决心，所以眉眼间的冷漠就渐渐显露出来。
那张掌柜有些恼羞成怒，蹭的起来直瞪着南齐燕大声道：“我像狗一样当牛做马十几年，难道买所房子也要受你的管辖，每一项花费都要向你报告么？别说你，连王爷要给我几分薄面！”
南齐燕也不客气，唰的站起来拿起茶杯连杯带水掷在了对方的身上，指着他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在王府里咆哮！你给王府当牛做马十几年？我问你，这十几年不管是仙逝的护国公还是清河王爷可曾亏待与你？你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被护国公收留，感恩回报的是应该的，何况你这么多年从中捞了多少银子你自己心里有数！我看根本不是你给王府当牛做马，你是将王府当做敛财、中饱私囊的工具！你还有脸在这里理直气壮信口开河给王府泼污水，简直不知羞耻！今天我就替王爷教训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说完，也不给对方什么辩解的机会，上前就是两个耳光！
张掌柜肥胖的脸上立刻红肿起来，而且被南齐燕这么一说，脸上更挂不住，索性便躺在地上打滚撒泼。
“我辛辛苦苦为王府，竟然受这样的污蔑，天理何在，我要找王爷讨说法！”
在场的丫鬟嬷嬷还有账房的伙计等都是表情各异。
南齐燕上前一把揪起对方的衣襟，冷冷看进他的眼底：“你经营‘天意’近五年，只有一年的时间每月收入两千，之前连两千都不到，而和你遥遥相对的从各方面都比不上‘天意’的‘开月’，从七年前每月纯盈利就超过两千，这几年每月四千都不止——张掌柜，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算算，你到底暗地拿了王府多少银子放进你的腰包？”
张掌柜脸色大变，怔怔看着南齐燕。
“你没有和我打过交道，我这个人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你记住，所以不要狡辩了，老老实实交代吧！不然，我会将你交官处理！”
说完，将他提起来，帮他整了整衣襟，随后自己坐回原位，再次拿起小扇冷眼看着他。
张掌柜像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坐下，嗫嚅道：“其实今年的经营还好一些，之前的……”
“这样吧，张掌柜，你年纪大了，估计记性不好，或者拿王府的银子太多你也记不起具体的数目，我来给你算账吧，”南齐燕看对方又想推诿，马上将主动权抓回，“你接管‘天意’五年，只给了王府三万两。现在第一年按每月收入四千算，后四年按每月收入五千算，你还欠王府二十八万两，王府给你的奉银在整个南秦都是最高的，偏你还不知足，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本妃先将你送官，限五日内将银子补齐，然后我们两清！”
“王妃，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呀！”张掌柜满头大喊绝望地朝南齐燕求情。
南齐燕冷冷一笑：“你拿钱的时候应该想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你的那些房产可以抵偿——你心里清楚，你欠王府的远不止二十八万，本妃看在你跟随护国公这些年，有为为王府做了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清算到底，你最好知足！”
张掌柜彻底成了斗败的公鸡。
南齐燕看了一眼水头丧气的张掌柜，冲身边的嬷嬷道：“叫王府的侍卫进来，将他押到官府，以贪污罪控诉他，若是五日之内将银子还齐，我们就撤诉，否则——”
“王妃，容我通知家人准备。”张掌柜听南齐燕真要叫自己去官府，忙求情道。
南齐燕冷冷一笑：“不劳你，本妃会通知的，你先去牢房呆几天吧！”
张掌柜无话可说，被人拉了出去。
整个过程不足半个时辰！
等张掌柜一出去，水烟立刻在南齐燕耳边低语道：“王妃，这个消息别处的掌柜肯定很快就会知道……”
“我就是要敲山震虎，下一步就要收拾他们了。”南齐燕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眼角的笑意愈发明艳。
暗中观察的无涯将这个结果快速禀告了端木凌云。
“你且看着，他们不会甘心，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她忙碌起来就不会到处乱跑——对了，那些刺客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
端木凌云对这个结果似乎早有预料，嘴唇轻勾着换了话题，事情发生有些日子，一直没有收到更新的消息，现在忽然想起便问道。
无涯低声道：“回王爷，那些人行动诡异，身手非凡，虽暂时没有查到有关他们的具体消息，但卑职认为他们很可能和江湖的一个门派有关，因为他们暗器上的所淬毒药配置极其高明……”
“你是说和阴阳派有关？”端木凌云修眉一挑，这个南齐燕是什么来头，不就是一个小小酸儒的女儿么，整天不学无术，舞枪弄棒，到底怎么会惹上这样难缠的对手？“这阴阳派专门执行刺杀，并且和高域的光明派有关，怎么会对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南齐燕？这真是有点意思……”
“看他们的上次的袭击，派出的应该是精华，所以连我们也一时查不到他们的确切动机，王爷，王妃和对方到底有什么纠葛？”无涯满脸疑惑，“很明显，对方很重视王妃，必要置她与死地。”
端木凌云沉思片刻，在书案上画了几个关系图，缓缓道：“你派人到春城给我彻底查一下这个女人，看看她是否在春城就已经得罪了什么人……”
“是，卑职这就去办。”无涯领命后缓缓退了出去。
端木凌云将书案上的图收起来，几近自言自语道：“南齐燕，你带给本王的惊喜与惊讶真是越来越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