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冷风呼呼的吹着。云双从桌上爬起来,活动了下她全身的筋骨,一直装醉趴在这硬硬的石桌上压得她骨头疼。r
司寇律的酒确实很厉害,不过她向来推崇一个信念,若非千杯不醉就定滴酒不沾。只是很可惜,在穿越前她就已经千杯不醉了。r
差不多活动完筋骨,云双往那是凳子上一坐,二郎腿一翘,幽幽的冲着浓重的夜色叹道。“来了就出声,以为自己躲在那里我就不知道你来了?”r
黑暗中并无半点异样,只有云双一人坐在月色里,悠闲地拨弄着皮裘上的绒毛。r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带着浓浓的熟悉之感。r
云双悠闲的捋了捋不太服帖的发丝,完全对来人不现身的做法并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之处。“今夜难得我在外面,司寇律戒心放松且风清又走了,多好的时机你怎么会不来。”r
那人隐匿在黑暗里,似乎扯出了一个微笑,连话语也变得轻松起来。r
“果然瞒不过你。”r
“事情办得怎么样,一切顺利吗?”r
“一切都已经办妥,只是你留在这里做皇长子的探子,合适吗?”他隐隐有些担忧。r
云双淡然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司寇宇还没有回来,司寇行也不敢太过嚣张。”r
“你伤了司寇宇,他身上的伤怕是也不会这么快就好起来。一旦好了,定也不会先回帝都,大约是要去报仇的吧。”他知晓李解旋与她八年的情谊,虽男女有别,但还是有兄弟情义在的。八年时光,相依为命,如何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r
云双看着这朦胧的月色,突然觉得司寇律找她来把酒问月着实好笑,就这样的天能赏出个什么月亮来。明明就是想借机灌醉她,到一点也不遮遮掩掩,随便找了个名头就是了。r
乍一听他提起远在三江城的李解旋,云双的思绪就回到了那个大雪的深夜,她拿着剑指着他脖子的情景。r
“阿旋自己会有办法的。”没有谁必定要靠别人才能做好一件事,他一个人也可以。r
“最近有什么消息了吗?”r
那人迟疑了下,然后才说:“没有。”r
云双看向黑暗中的某处,似乎能够透过黑暗知道那人就藏身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只看向那处。“你来了就好,我活动起来也方便些。”r
“你要怎么回去?我送你回去吧。”r
“我喝醉了还能自己走回去,这不让人起疑么。反正风清是不会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了,总会找了人来扶我回去。”云双气定神闲的坐着,耳朵微微一动,她清晰的听见有脚步声向这里走来。r
“你听,这不是来了吗?”r
她坐在月色下,微微一笑,然后就趴在桌上装睡着,静静等着那个人的来临。黑夜中似乎毫无变化,只有云双知道,站在黑暗中的那个人,他已经离去。r
脚步轻快,那人走的很急,但有些许停歇,似乎停下来东张西望一会儿,再继续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