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能钻到天上去!”一个声音忽然传过来。r
易水寒抬头看到,史学雷正得意洋洋地走进来,后面,女秘书胆怯地说,“易总,我拦不住他!”他挥挥手示意她下去吧,她才小心地退了出去。r
“你来做什么?”杨菲不满地说着,放下电话。易水寒坐在椅子里一声不晌地盯着史学雷,平静得让人害怕。r
“来看看新公司!”史学雷大声地说,眼睛四处打量着这间宽敞的办公室,“不错,不错。”r
“新公司?”r
“不错,我现在也是这间公司的股东了,你们不知道吗?”史学雷更加得意,他盯着易水寒平静的面孔,“易水寒,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缺乏警惕性,做技术你还行,但是,市场你还真是嫩了点儿。”r
易水寒还是没有说话。杨菲看着他,小声地说,“水寒!”r
史学雷笑了起来,镜片后面的一双小眼睛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得意,“不相信吧!你们知道得太晚了,我现在拥有远程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你们俩个加在一起只有百分之二十九,我是最大的股东,所以,易水寒,这个位置是不是应该让给我坐一坐?”r
“你有什么证据?”易水寒终于说话了,他盯着史学雷,目光如炬,面色冰冷。r
史学雷笑了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你易水寒始终也是这样小儿科的?”说着,他示意跟在他身后的助理,助理立即把一迭纸递了过来,他甩手扔在易水寒面前,“这是所有的股权转让或是委托协议书,加减法你会吧,三十一。”r
易水寒冷笑一声,然后,轻蔑地看了看他,“难道你忘记了还有另外的百分之四十吗?”r
史学雷愣了一下,然后,同样冷笑,“哦,我差点就忘记了,你跟阮若谷还算是新贵相识,不过,据我了解,这份股权,阮若谷几个月前转让给了他的同胞妹妹阮若茵,仁爱医院的外科医生,你们之间恐怕就没有与阮若谷之间那么有话好说了吧!”r
“好,那就走着瞧!”易水寒扬扬眉,身体向后倾去,倚靠着椅背,不屑地看着史学雷,“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没有一次可以赢过我,这次你也不会例外,阮若谷会让他的妹妹背叛自己吗?”r
“好,就像你说的,走着瞧。”史学雷愣了一下,似乎是一种本能的错愕,“对付女人,你向来不如我,不是吗?”r
他的神情诡秘,竟然透出了一种让人见而生厌的色相。易水寒压制住心头的怒火,斜视了他一眼,然后,冷哼一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r
“没错,我就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可以先透露你一下,然后,我们再开始公平的竞争,阮若茵嘛,是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对这种钱砸大的女孩子,得用情,用情懂吗?情调,懂吗?不过,你不行了,你已经结了婚,就不及我自由了。”r
“住口!”杨菲竟然与易水寒同时的大喝一声,然后,同时瞪视着史学雷,感觉到彼此的异口同声,他们不由得对视了一眼,易水寒的心早被若茵的名字刺痛了,现在更因为史学雷对若茵的亵渎而心痛和愤怒,看到杨菲一脸的怒火,他冷笑一声,“你来得太早了,最后的结果还没有揭晓,你却已经开始做梦了,这就是史学雷,刚刚知会了一点点皮毛就开始翘尾巴,如果毛教授见到你一定会说,你还是没有改掉耍小聪明的坏习惯。”r
史学雷刚刚因为他们两个的异口同声而震惊,听了易水寒的话,他笑起来,“那还不是证明我聪明吗?有的人已经蠢笨到位置不保了,还不知道呢?”r
“看看是谁蠢笨到没有自知之明?请吧!这间屋子这个位置不会属于你,你记住我今天的话,永远也不会属于你。”易水寒平静地轻视着他,轻描淡写的。r
史学雷俯下身来,凑近了易水寒,故意神经质地压低了声音,“我会让你乖乖地把它让给我。”r
易水寒向前倾了倾身,俯在他的耳边,同样地压低了声音,“我会让你吃进去多少再乖乖地吐出来多少!怎么样?”r
史学雷抬起身体,易水寒冷然的盯视让他忽然有些失落,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易水寒并未慌乱,反而表现出了比他想像中的要坚决和平静,他冷冷地盯着他,似乎是把两把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有颈项之上,他忽然感觉到有一点冷,于是,他退后了两步,故作镇定地瞪视着易水寒,“走着瞧,有一天,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r
“那就滚吧!”易水寒终于不客气地指着门的方向,“门在那儿,不远送!”r
史学雷瞪了他一眼,杨菲紧接着说,“还不快滚!”r
“你也就是他一狗腿子,得意什么呀?”史学雷瞪了杨菲一眼,挑拨地扔下一句话,然后,转身快步走了。r
“混蛋!”杨菲冲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r
易水寒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忽然双眉紧锁,杨菲看看他,“水寒,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要去找阮小姐。”r
“你去找找她看。”易水寒心里早已纷乱如麻,若茵,若茵又是若茵,一个难于割舍的名字,一个带来锥心之痛的名字。r
杨菲哦了一声,又回过神来,“水寒,这种事情应该你亲自出面才合适。”r
易水寒点点头,“我知道,不过,你说话方便些,去吧,代表我。”r
杨菲坐下来,“水寒,我发现自从阮先生把股权转让之后,你开董事会的时间都少之又少,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回事?阮小姐与阮先生有什么不一样吗?你是不是太不把这位年轻的小姐当回事了。”r
“我就是太把她当回事了!”易水寒忽然大声地说。r
“水寒!你——”杨菲被他忽然的举止吓住了,他看着他,不解他何以忽然如此。r
“哦,没什么!”易水寒感觉到了自己的反常,收敛了情绪,“你去吧!我还要调动资金。”r
“你要反收购?”杨菲意外地说。r
“是!”易水寒低沉着声音,沉吟着说。r
“可是,一时去哪儿筹集那么多资金?”r
“倾家荡产也要回购!我不会让他得惩的。”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杨菲,你把若茵那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委托转到我们这里,资金的事情我来办。”r
“我不能保证她可以。”r
“为什么?”易水寒不解。r
“我向她表白了我的感情,但是,她拒绝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r
“不会的,在商言商,这是阮家的传统,她虽然不做生意,但是对这些也有所了解。”易水寒肯定地说,他确信若茵不会。r
“好吧!那我试试!”杨菲站起身来。r
“去吧!”易水寒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挥了挥手,如同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见惯了世态炎凉后的悲凉。r
杨菲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易水寒自己,他转过椅子,面向窗外,乌云已经集聚在了一起,窗子紧闭,但是可以感觉到风很大,暴风雨就要来了,他心中暗暗地说。风声中,远处一个黑点儿愈来愈近了,很快地,他看清楚了,是一只断了线的蝴蝶风筝,被风漫无边际地卷着,忽然,那只风筝被风紧紧地裹夹着,乓地一声响,断线的风筝贴在了窗子上,两只硕大的蝴蝶的眼睛似乎是盯视着他,他立即被更深地刺痛了。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