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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旁真的是她


深夜,易水寒依然盯着股市曲线,眉头紧锁,心绪不宁。几天来,远程的股票在大幅下降后,又始终停留在25港元每股的位置,这种平静让人感觉到意外。r

杨茉悄悄地端着牛奶走进了书房,看到易水寒还在电脑前一动不动。便放下牛奶,小声地说,“太晚了,喝了奶,休息吧!”r

易水寒哦了一声,身体却没有动。杨茉看了看他,台灯并不明亮的灯光下,他挺直的鼻梁与紧抿的双唇更让清秀中多了几分刚毅,她的心内一动,转到椅后揽住了他,下颏轻轻地擦着他的头发,柔声说,“水寒,我爱你!”r

易水寒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她伸出的胳膊,“哦,我知道!”r

“那,你就不会说你也爱我吗?”杨茉不满地噘着嘴说。r

他愣了一下,心中猛地一痛,爱可以一分为二吗?他问自己,但是,他仍然笑了笑,“你要搞清楚,你现在是我的太太,还要问这些无聊的问题。”r

“喂!”杨茉生气地推了推他的肩膀,“你怎么一点情调也没有。”r

“我就是这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直接得毫无回环的位置,目光又转身了屏幕,几乎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r

“真拿你没办法,还知道是我是你的太太,可是,你看看你,什么时候陪我去外面吃一次饭,购一次物。同样是忙着做生意,人家戴蓝鹏可以陪着阮若茵逛街,购物,吃饭,你呢?”r

阮若茵三个字猛然间灌入了易水寒的耳朵,他的身体震动了一下,扭头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杨茉,“你说什么?戴蓝鹏?阮若茵?”r

杨茉看到他对自己的话感兴趣了,立即得意起来,“嗯,当然,我今天去香港遇到他们了,两个人手拉着手逛街,真是一对儿金童玉女,哦,阮若茵亲口说的,戴蓝鹏是她的恋人,恋人,她真奇怪,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莫不如说是男朋友或是未婚夫,他们两家更奇怪,联了一对儿还不够,还要再——”r

易水寒已经听不清楚她后面在说些什么了,只是感觉到心在以最快的速度下坠,坠入到一个黑不见底,冰冷彻骨的境地,然后,一种锥心的痛楚沿着每一个毛孔进入了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冷汗瞬时渗了出来,他忽然之间就凝固成了一尊坐像。r

杨茉忽然看到他一动不动地神情,奇怪地问,“老公,你怎么了?”r

他回过神来看到杨茉正盯着自己,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矫作出毫不在意的样子,“哦,没事,你先睡吧,我还有工作没有做完。”r

“你怎么回事啊!”杨茉不满地瞪大了眼睛,“没完没了的工作,什么时候可以把我说过的话当回事啊?”r

易水寒感觉自己实在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于是,他不说话了,把鼠标当做了唯一的寄托,冰冷的手用力地握住了小小的鼠标,眼睛死死地盯着已经看不清楚显示的是什么的屏幕上。r

杨茉见到他又是这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生气地用力推搡了一下他的肩膀,甩手离开了书房。r

门被她用力地关上了,随着一声巨响,易水寒随即力气全失地瘫软在沙发椅中,若茵的名字如一把把利剑飞来,无情地刺进了他的内心深处。那张清秀绝伦的脸再次浮现,笑意淡淡,余味无穷。她的话语再次浮显,你是易水寒吗?我们曾经相爱过吗?她离开时的背影是那样坚决,那是不是她最后的表白,她在向他暗示着对于那段她丢失的记忆,她不仅仅是困惑,她或许已经强烈的感觉到了与自己非同一般的感情,她希望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吗?而自己呢?做了什么?先前情不自禁的接近她,关心她,然后,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是有妇之夫,开始冷落她,疏远她,甚至不惜用谎言来摆脱她。于是,她选择了,她退出了他的世界,她即将成为戴蓝鹏的女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他欲哭无泪地干笑着,呻吟着轻轻吐出这个名字,我是易水寒,我是那个爱着你的易水寒,七年前就已经爱上你却娶了别人的易水寒,是那个情难自禁的易水寒,是那个始乱终弃的易水寒,可是,若茵,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正因为太爱你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娶了别人,岂能再亵渎你,若茵,我错了,我应该等下去,始终等下去,毫无牵绊地等到你重新出现,等到你再次爱上我,可是,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数不清的错字袭来,他的头开始痛了,心更加痛了,然后,他开始诅咒自己,并且站起身来,抓起车子的钥匙,开着车疯狂地驶出了家门,疯狂地驶向了这个城市角落里的那间小小的屋子。车飞速的向前驱驰着,路灯与树影纷纷滑过,他纷乱的心绪更加纷乱不堪。r

小屋依旧,物依旧,而人已非,易水寒站在屋子中央,面无表情地环顾四周,那种痛彻心扉的绝望袭来,他摔在床上,再也不想动了。r

一天后的又一个黎明来临的时候,他清醒了过来,尽管层层叠叠的痛依然在,但是,在纷乱的痛楚中,他找到了一个自己,用一个丈夫的身份为自己界定了方向,他想,应该给若茵一个平静的世界,而自己也需要这样的平静。r

天气阴霾。几片浓重的乌云在天空不停地凝聚着,似乎是有一场暴风雨,易水寒的车开进了远程公司的写字楼下。在电梯的门前,他停了停,对着可以反射人影的电梯大门,他扫了扫自己的头发,系了系衬衫的领扣,长呼了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精神饱满一些。r

电梯的门开了,他刚要抬腿迈进去,忽然看到一个人已经先于自己进了电梯,然后,转过身用一双熟悉的眼睛盯着自己。抬眼,看到了竟然是消失了一年多的史学雷,易水寒意外的愣住了,但是,史学雷却微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易水寒,好久没见了!”r

“哦,是啊!很久了。”易水寒寒喧着,迈进去,二人并肩站在电梯里,史学雷的头顶刚及易水寒的耳垂,易水寒的余光可以轻易地看到他,尽管还有其他人,但是,电梯里的气氛却有些紧张。r

“水寒!”史学雷又开口了。r

“还是叫我的全名吧,不习惯。”易水寒不客气地说。r

“哦,既然你这样讲,那我就不客气了,易水寒,最近远程公司的股票怎么样啊?”r

“很平稳!谢谢你的关心。”易水寒不冷不热的说,心中暗自嘀咕着他何出此问。r

“哦,应该如此!”史学雷意味深长地说着。r

“最近在忙些什么?”r

“并购一些不太景气的公司,所以,你要小心。”史学雷笑着说,电梯的墙壁反射出他笑容可掬却颇有意味的脸。r

易水寒的心莫名地一沉,但是,脸上却笑着,“远程永远不会不景气,所以,你永远也没有机会打它的主意。”r

“那就好!”史学雷扬了扬眉,很有些得意地看着镜子里的易水寒,“易水寒,你还是那么骄傲!”r

易水寒也不客气地回答,“在你面前我有这个资本!”然后,他也得意地看了看他的头顶,他的头顶已经开始褪发了,露出了头皮。r

“好,是,当然!”史学雷尴尬地干笑了几声。r

电梯到了15层,易水寒出了门,没有回头,大步流星地进向了自己的办公室。史学雷在电梯里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轻蔑地笑了。r

办公室里。杨菲坐在老板台面前的椅子上,看到易水寒面沉似水地推门而入,他立即条件反射地跳起来,“水寒,这两天你跑哪儿去了。”r

易水寒一言不发地扔下皮包,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眉头紧锁,忽然抬起头打断了杨菲的话,“最近股市上不太对劲,去查查,是谁在背后搞鬼,而且,重点查查史学雷和他背后的美国公司。”r

“史学雷?”杨菲疑惑地瞪着他,但是,他却双手紧握支在桌上,眉头紧锁,面沉似水地可怕,“有什么特别的动静?”r

“我刚刚碰到他了,他的话中有话,虽然不能自乱阵脚,但是,我还是怀疑他会在背后搞鬼,七年前,我们想卖远程的时候他就企图低价并购我们,我们没有卖,他没有得惩,后来,与我们竞争阮若谷的投资,我们又赢了他,他一直对我们怀恨在心。这几年他神出鬼没的,据说在美国搞并购,这种人不得不防。”r

“嗯!”杨菲点点头,若有所思。r

“你有什么事吗?”易水寒忽然想起来问。r

“哦,我也是想跟你说股票的事,我也是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这两天我去股市上转了转,听一些人说最近有人以我们公司的名义在大量的回收我们的散股,但是,股价却并无起伏,我也是担心,想与你商量,可是,你昨天一整天无法联络,所以,很急。”r

易水寒忽然拍案而起,大声说,“一定是他,你快去派人调查一下,而且,我要约其他几个小股东喝茶,探探他们的动向。”r

“好,我马上就去!”杨菲说着已经站起身来,向外走去。r

易水寒坐下来,陷入了沉思。史学雷是最强的对手,一直都是,他不得不提高警惕。r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杨菲就再次进到易水寒的办公室,易水寒立即感觉到他的紧张,“水寒,现在股市上在盛传我们公司在回购股票意欲去美国重新上市,我以为是散布谣言的人在收购我们的股票,而且,我初步估算了一下,已经有10%的股份落入了他们的手中。但是,现在还不知道幕后的操盘手是谁?”r

易水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肯定地说,“一定是史学雷!”r

“我也是这样想的。”杨菲小心地说,“这个混蛋,还不死心,看来我们太疏忽这个敌人了。”r

“把沈遥和苏远叫来,中午我们一起吃午饭,我要探听虚实。”易水寒沉吟了一下,说,“我现在感觉到,他们自从单飞之后,最近也是神出鬼没的。”r

杨菲抓起电话,打了过去,稍后放下电话说,“沈遥的秘书说他去夏威夷渡假了。”r

“这不年不节的,他渡什么假?”易水寒思忖着说,沈遥和苏远虽然也是他们的校友,在创业之初也投入了物力与人力。但是,沈遥与苏远却不像杨菲那样醉心于技术更多于对权力的欲望,他们手中积累了一定的财富和人力后,就立即飞出了远程,自己创立了自己的公司,现在除了占有远程公司的股份外,他们对远程已经没有实际的推动力。“找苏远!不相信他也能渡假?”r

杨菲点头,接着又拨了电话,稍后,又失望地说,“苏远的电话拨不通。”r

“再拨!家里的,公司的。”易水寒大声地说,“我不信他也能钻到天上去?”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