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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中无法平静的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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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茑果然已经急不可待地让蓝鹏把车开进了校园,迎面看到兄妹两个快步地向停车场走去,立即停下来,大声地喊叫着,若茵冲着她做了个鬼脸,然后,摆摆手,示意她门外等,她赌气地钻进了车,车子飞快地驶向了大门。r

阮家和戴家倾巢而出都只为阮若茵和蓝鹏蓝茑三个孩子的毕业典礼。在机场里,看到飞机还没有降落,走在蓝鹏和若谷身后的,蓝茑依然不依不侥地责怪着若茵,若茵只是笑着,耐心地听她唠叨着。她不说话,蓝茑乏味至极,恼火地捏住她的脸颊,大声地说,“你怎么不说话?”r

“不是你在说嘛,我还说什么?”若茵乖巧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r

“大小姐,我服了你了!”蓝茑也感觉无聊了,索性甘拜下风。r

“对不起嘛,我今天有事情嘛,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r

“真的?”r

“嗯!”若茵确定地点头。r

“那,做我嫂子吧!”r

若茵顿时泄气,瞪了她一眼,无奈地说,“又胡说八道了。”r

“我说真的,难道你真的不想?”蓝茑笑着说,目光中满是挑衅。r

“不想!”她斩钉截铁地说,r

“你说的啊,以后不许后悔的!”r

蓝茑的声音越来越大,蓝鹏回过头来,“你们说什么呢?蓝茑,就听你一个人的声音了,收敛些,好不好?”r

“哦!”蓝茑伸伸舌头,降低了声音,“我来分析分析,你拒绝这个要求的理由!”r

“STOP!”若茵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你的结果不用说我也知道。我现在不想听你的心理分析,我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这就够了。”r

“哦,你怎么知道?”r

“当然了,需要你分析的人当然都是心理出现问题的人,经你分析的人就成了病人,我岂不一样,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没有心理障碍。”r

“可是,蓝鹏哪儿不好嘛?”r

“他哪儿都好,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有你这么个妹妹,我可不要你这样的小姑子,聒噪,聒噪!”若茵说着已经向前跑去了,回过头来笑看着瞪眼的蓝茑。r

“啊,你这个家伙,讨厌,没有我,你的生活要失去多少光彩呀,不感谢我也就罢了,还说我聒噪?”蓝茑瞪着眼睛追上她。r

“哎,别说话,好像是他们的飞机抵达了,听,是HONGKOMG吧!”若茵嘘了声,示意她不要吵,蓝茑立即听话地安静下来,肯定地说,“是,是,啊,就要看到我的爹的妈咪了。”r

“还有你的姐姐,我的大嫂。我的大哥,你的姐夫呢?”若茵高兴地说,回过头,她看了看入口的贵宾通道,r

她的话让蓝茑的脸立即如遭遇寒流一样,顿时凝固了,蓝茑冷哼一声,没再说话。若茵的目光已经盯着贵宾通道,用细若蚊丝的声音悄悄地说,“我们两家的关系已经够复杂了,你还想让它更复杂吗?”r

若谷拉了拉若茵的衣袖,小声说,“保留我们的秘密?”r

若茵扬了扬眉,点了点头。r

年届古稀的阮品与戴伯仁携着夫人,首先走了出来,然后,依然清瘦却更添成熟的阮若虚和戴紫鹂牵着手也出来了。若茵立即跳起来,招着手。r

两位太太迫不及待地笑着抱住了女儿,叫着宝贝。若茵抱着妈咪,撒着娇,看到爹的期待的目光,又嘤咛一声扎进了爹的的怀里。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在家人的怀里走了个遍,然后,才笑着大声地说,“今天好幸福啊!”r

蓝茑看到紫鹂正笑看着自己,于是,从戴太太的怀里挣脱出来,拥抱了紫鹂,淡淡地说,“大姐,你还好吗?”r

紫鹂笑着拍拍她的背,轻声说,“还好!蓝茑,真为你高兴。”r

“谢谢!”她的语气淡漠得让紫鹂的心里一冷,这份生疏七年前就开始了,她早已经从不习惯的猜解到如今的习惯的不解。r

“啊!”蓝茑已经挣了出来,笑看着若虚,大声地说,“若虚哥!”说着,张开了双臂,示意他要一个拥抱。r

若虚看了看她的神情,轻轻一笑,轻轻地抱了抱她,她小声地说,“若虚哥,我终于熬到今天了!”r

阮若虚的心里微微一沉,没有说话,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淡淡一笑,松开了手。r

“这孩子,真是的,几年来就是改不了这个口,说了多少次了,要叫姐夫,怎么还叫若虚哥?”戴太太笑着嗔怪着蓝茑,眼睛中却满是欢喜。r

蓝茑微微一笑,“我叫若虚哥叫了十八年,怎么能说改就改呢?这辈子也改不了了,只不过是个称呼,有那么重要吗?”r

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若茵当即揽着阮太太的手臂说,“这么着我以后还叫大嫂为紫鹂姐,好不好?”r

“喂,阮医生,你别跟着起哄好不好?”蓝茑不满地拍拍她的肩膀,大声说。r

“戴医生,谁让你这么顽固不化?小顽固!”若茵伸出舌头,取笑她。r

蓝茑立即还给她一个鬼脸。r

阮太太疼爱地拉着若茵的手,“你们两个小鬼头,无论做什么事都较着劲儿?”r

“是啊,是啊!”戴太太握着蓝茑的手,“这两个孩子!”r

蓝茑扭头看看若虚,他正看着若茵,满眼的疼爱,而蓝茑的眼光飘过他的时候,他恰好转移了视线迎到了她的,他微微一笑,她却冷冷一笑。紫鹂看到了蓝茑脸上的冷笑,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若无其事的阮若虚,她困惑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他已经发现了她的盯注,扭过头来,笑着揽着她的肩膀,手在肩头上用力地抚了抚,这个细微的动作传给了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她不再多想了,向他靠了靠,依偎得更紧了。r

两家齐聚在美国是免不了一次热闹的晚宴的。阮若谷在纽约的房前院落里有一整片的草地,为了迎接父母的到来,阮若谷特意请了几位很有名气的大厨师来为他们精心准备了晚餐。翠绿而柔软的草,洁白而舒适的椅子,白色与绿色相间格子的桌布,亮晶晶的餐具以及那让人垂涎欲滴的食物,一切都是有备而来,这一切也让他们所有的人都难得地轻松,阮品和戴伯仁不时地感慨着难得这样的机会可以放下所有的生意,这样为了吃饭而吃饭,为了休息而休息。若茵光着脚在草地上跑来跑去的招呼着戴家的人,与她截然不同地是蓝茑,她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看着她那么高兴,那么得意,那么快乐得像一只美丽的蝴蝶一样飞来飞去,在眼角的余光里,她看着一旁的紫鹂和若虚,他们时而窃窃私语,时而相视一笑,宛然一对儿相敬如宾的夫妻。一整个晚上,她就是这样,在大多数的时间里是沉默的,审视的,观察的,既没有若茵的大快乐,也没有蓝鹏的小紧张,只是一种慵懒。在与父母们乍然相见的喜悦过后,她忽然感觉到这样的相聚索然无味,甚至有些许的孤独和冷落。父亲虽然大谈今晚难得的舒适,但是,没有多久,他们的话题就扯到了香港的股市和纳斯达克上,或者是国际原材料市场的变化上,这就是生意人,走到哪儿也不会忘记的生意经。蓝鹏已经学会插嘴了,虽然,在阮家的人面前,他总是拘紧得像个小男生,但是,今天,他却表现得异常稳重,在若谷的问题下显得挥洒自如了许多,看来,他们总是有异曲同工之处的,他们从来就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所以,只有一个方向,然后,凑到了一起。哼,她冷笑一声,转头再看紫鹂,她正在妈咪和她的婆婆之间笑谈着自己最近的身体状况,谁都可以看得出,她又瘦了许多,难怪她会瘦,谁都知道阮家现在多么需要一个孩子,多么需要人丁兴旺,就连自己的父母都在殷切地盼望着她能早日地生个孩子,可是,她却已经流产了两次,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若虚哥呢?他这一会儿哪儿去了,她转着眼睛寻找着阮若虚的身影,然后,她看到了阮若虚与阮若谷正站在远远的屋檐下说着什么。她站起身来,悄悄地走过去,阮若谷已经说完了,转身进了屋里,阮若虚刚一转身,就看到蓝茑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他愣了愣,向前走来,淡淡一笑,“怎么?坐不住了?”r

蓝茑笑了笑,“你不在,我怎么坐得住?”r

“蓝茑——”阮若虚嗔怪地说着,这个蓝茑,又来了,又来了,又要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了,“又胡说了。”r

“为什么我说的话就是胡说?”蓝茑眉头一皱,怒视着他俯视着的温和而宽厚目光,可是,她却认为那是一种故意的无动于衷,甚至是无视于她的存在和她的每一个心机。r

“傻丫头!”阮若虚小心地玩笑着,扭过她的肩膀,推了推她,“就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这还不是胡说吗?快去,若茵在找你呢?”r

蓝茑执拗地挣扎着,然后,用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瞪视着他,“我自己有脚,干嘛要你推着我走。”r

阮若虚苦笑一下,看着正看着自己的紫鹂抿了抿嘴,“好啊!那就快些吧!”r

“哎,若虚哥,你干嘛总是看着姐姐的脸色?她对你有所约束么?这儿又没有别的女人。”蓝茑看到了紫鹂看过来的眼光,揶揄地笑起来。r

“太太嘛,等你做了别人的太太,就知道了!”阮若虚又揽了揽她的肩,让她快些。她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心里忽然一阵颤栗,一股暖流顿时涌入了心头,抿起嘴角,她偷偷地笑了笑,然后,却又噘起了嘴,慢腾腾地挪着步子,坐回了原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