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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把热血洒向蓝天 (2)


出于对中国航空事业的热爱,也出于对刘海天的恋情,为了与全体中国人民一同渡过困难,安娜?阿赫玛托娃坚定不移地拒绝了基地对她的一切特殊照顾,导致了低血糖旧病的复发,她拒绝了撤退回苏联治病的命令,使用宋佳佳这一中国名字,留在了南昌。r

“过渡机”滑出跑道,飞上天空,战士们一阵欢呼,卢公望、刘海天和安娜?阿赫玛托娃却一丝一毫不敢喜乐,望远镜中,“过渡机” 突然猛烈地抖功了一下,高度随之急速地下降。刘海天手中的望远镜掉在了地上,他痛苦地喊道:停车!飞机在空中停车了!吴英罗手持报话机高呼:跳伞!命令你跳伞!r

没有降落伞弹射出来,“过渡机”在很低的空中突然拉了起来,再一次冲上蓝天。安娜?阿赫玛托娃流着热泪说道:他在重新开车,而且成功了!这很危险!而且很难!他是英雄!他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英雄!r

“过渡机” 又一次空中停车,吴英罗手持报话机高呼:王心宏你给我跳伞!是赵尔陆部长命令你跳伞的!你立即跳伞!r

蓝天上,飞机中,王心宏坚定不移地高声喊道:我不跳伞!我一定要把它开回来……r

台湾,一些特务找到了刘方明洁,给了她一个地址,让她劝说刘海天,不要再造飞机了。刘方明洁没有写信,而是给刘海天寄去了一张自己和女儿的合影,照片上,女儿的手中捧着一个飞机模型。r

王心宏冒着生命危险开回来的“过渡机” ,为南昌飞机制造厂生产飞机提供了宝贵的资料。赵尔陆部长代表国家下达了正式生产国产飞机的命令。r

卢公望等人夜以继日完成了几千份设计图纸,面对图纸,刘海天却愁眉不展。吴英罗带着冯师傅等人来到工程部,刘海天指着图纸说:我知道,你们很有克服困难的精神,比如,大的部件,你们可以让设计科先拿去测绘,然后,拿到型架车间去做型架,最后再去制造,这些,我都很佩服!但是,机翼怎么办?没有专门的机床,我们用什么造机翼?冯师傅坚定地说道:我们想过了!用锉刀!我们用锉刀一下、一下地,把飞机的翅膀给你锉出来。r

宽大的车间里,巨大的机翼,被架在半空中,冯师傅等工人们站立在机翼下面,一下、一下认真地用锉刀工作着,卢公望对照着图纸在检查。支撑着机翼的架子在不知不觉中倾斜,张左键带着大个子等战士走到车间里,他看到了支架有危险,便大喊了一声,冲了上去,战士们冒着生命危险,企图保护机翼。支架即将倾倒,卢公望却在撤出的时候跌倒在了地上,张左键与大个子不约而同地冲到了机翼下面,努力地将卢公望推了出来,冯师傅为了卢公望的安全,拼尽全力抬着机翼的一角,卢公望安全了,冯师傅的双手却被机翼切断。r

张左键和大个子的追悼会上,卢公望取下了两位烈士的帽徽——血一般鲜红的五角星,他与刘海天、安娜?阿赫玛托娃庄严宣誓:一定让红星飞上蓝天……r

一九五四年七月二十六日,清晨,几千职工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情,排着整齐的队伍进入会场,走在前面的是胸戴大红花的立功人员代表。大会主席台设在试飞站正中,两边悬挂着巨幅标语,四周红旗迎风招展。江西省领导,空军、海军领导,苏联航空总顾问等参加了大会。赵尔陆部长说:今天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我们英雄的技术人员和工人战士揭开了我国航空事业发展的新篇章,从零件投入试制算起,仅仅历时五十七天,便造出了飞机,毛主席盛赞,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这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r

卢公望将张左键和大个子的帽徽呈递给飞行员,刘海天将妻子方明洁和女儿的合影照片,放在了飞机上。r

三颗信号弹划破长空,停放在起飞坪上的三架绿色飞机发出轰鸣,腾空而起。数千双眼睛注视着用自己辛勤汗水浇灌出来的第一批飞机的起飞、编队和作各种特技飞行。r

次日,新华社以《光辉的开端》为题,将这一喜讯迅速传遍了世界。r

台湾,刘方明洁仰望长天,泪如雨下。r

一月后,更名为宋佳佳苏联女航空科学家安娜?阿赫玛托娃,因为劳累与疾病死在了南昌,刘海天流泪为她抬棺。r

十六年后,一九七零年,美国某大学航空学院,英姿飒爽的刘怀乡走进图书馆,一位同学递给他一份报纸,带着怀疑的态度对他说道:中国人要造大飞机了,你看,一个名叫马惊天的飞机设计师对记者表示,希望中国航空人都回国造飞机!可是,我觉得他们只要买飞机就足够了!刘怀乡盯着报纸上马惊天的照片,脱口而出:我相信,中国人肯定可以造出喷气式客机!r

上海航空工业基地,军管会主任何先田在大会上发言:自从一九六零年起,毛领导向全国发出了“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伟大号召,决心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建设国家。此后,全国兴起了轰轰烈烈的“国产化”运动。我们消化和吸收苏联的技术经验,使中国的军事工业和民用产业,摆脱了对苏联的技术依赖,经过艰苦奋斗,中国人民已经基本建立起了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包括航空工业在内的工业体系。现在,毛领导问我们,是否可以制造大型飞机?我们,应该怎样回答?r

马惊天挺身而出:我们可以造大型客机!我们可以按照美国最新版的联邦航空条例FAR-25的要求为设计基准,自行设计制造技术上相当于六十年代中期国际水平的大型喷气式客机!欧洲“空中客车” 刚刚才在两年前起步,我们赶得上! 一些极左文革分子纷纷攻击马惊天:你为什么非得按照美国的标准造中国飞机?美国报纸为什么偏偏刊登你的照片?你呼吁海外的中国航空人回来,是不是在联系特务?r

台湾,一个军恋人员找到了刘方明洁,告诉她:刘海天在被批斗了五年之后,分配到北京航空学院打扫卫生去了。刘方明洁说道:爱国家,是他的品德,搞航空,是他的志向,为了品德和志向,在北航打扫卫生,不一定是丢人的事情!r

刘怀乡带着母亲的亲笔信回到中国,刘海天却被秘密调到航空基地参加制造大飞机。刘怀乡又四处打听马惊天的消息,却得不到回答。困惑之际,刘怀乡结识了空军女干部冯莘萍……r

基地中,刘海天与马惊天交谈,双方互相鼓励,决心为造大飞机而不惜抛弃个人的一切。军管会主任何先田对刘海天与马惊天说:牛皮不是吹出来的,光喊口号造不出大飞机!为了有一天,国航的飞行员能够驾驶着国产的大型客机,飞翔在五湖四海,牺牲了性命又如何?他号召刘海天与马惊天不计荣辱,以为国捐躯的献身精神,去努力奋斗。r

冯莘萍从交谈中了解到了刘怀乡是刘海天的女儿,十分感慨,却又无法告诉刘怀乡自己的身份,便劝说刘怀乡返回美国,继续学习航空,成为像父亲刘海天一样的国家栋梁。刘怀乡说,你认识我父亲吗?我没有见过他,我的母亲却苦苦等了他二十三年……r

为了防止文革分子的干扰,何先田派遣解放军进驻了设计院。在何先田的坚定支持下,刘海天与马惊天在文革中,获得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小环境,大飞机的设计研制工作有了很大进展。r

美国,华人富商高宇轩来到航空学院刘怀乡的宿舍,看到床头上贴着马惊天的剪报,刘怀乡说:“希望中国航空人都回国造飞机” ,我觉得他的这句话,完全就是冲着我说的!当年,我的父亲为了给祖国造飞机,不惜妻离子散,我要回到大陆,找到父亲,让妈妈与他夫妻团圆。r

为了掌握国际航空业的先进技术,在何先田的坚持下,刘海天得以化名赴美国参观,刘怀乡担任了翻译。私下,刘怀乡突然向刘海天打听自己的父亲。刘海天因此而得知刘怀乡是自己的女儿。刘怀乡向刘海天介绍了母亲在台湾的情况。刘海天禁不住失声痛哭,却因为纪律的限制,无法与刘怀乡做父女相认。r

刘海天回国,文革分子批判他意志薄弱,刘海天举着自己与女儿刘怀乡的合影,大声地反驳:二十多年前,我为了新中国航空事业,不惜与妻子分离,二十多年之后,同样为了中国航空事业,我放弃了与女儿相认,作为一个人来讲,我的意志是很坚定的!试飞员王心宏与解放军战士们,带头为刘海天鼓掌,何先田登台讲话,称赞刘海天等爱国知识分子是中国航空事业的脊梁。r

在冯莘萍的介绍下,刘怀乡终于见到了自己所崇拜的偶像马惊天,她不断地通过海外关系为马惊天搜集技术资料,并直率地表明了对马惊天的爱情。文革分子抓住马惊天与“台湾籍美国女特务” 来往这件事,企图将马惊天排挤出设计院。冯莘萍挺身而出,公开宣布与马惊天来往的女人是自己,一个工人英雄的女儿,一个解放军女干部,并表示可以立即与马惊天结婚。从而保住了马惊天设计大飞机的政治资格。r

刘怀乡十分委曲地准备离开中国,刘海天冒险为她送行。刘怀乡说:你认识我的父亲吗?刘海天说:你的父亲已经将自己的忠诚洒上了蓝天……r

文革终于结束了,刘怀乡学业期满,成为一名航空学博士,刘方明洁鼓励女儿到内地去,到北京航空学院去找父亲刘海天。r

国际上一些航空大国对中国进行封锁,高宇轩斥巨资买来了技术资料,交给刘怀乡。r

北京航空学院里,刘怀乡打听父亲刘海天,离休干部吴英罗将当年周总理接见刘海天等人的照片送给了刘怀乡,他让刘怀乡转告母亲刘方明洁,他告诉刘方明洁,周总理说过:刘海天是一个可以在蓝天上划出彩虹的人,让她鼓励刘方明洁到大陆来,实现家人团聚。r

一九八零年九月二十六日,老规矩的试飞员王心宏,驾驶着一架我国自行设计、自行制造大型喷气客机,在上海大场机场腾空而起,直上蓝天。r

台湾,刘方明洁闻讯感慨万分,仰首高呼:海天,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你的贡献,一定有你的心血……r

一九九六年,台湾,刘方明洁收到了一张请柬,中国航空工业总公司隆重地邀请地参加首届珠海航展,请柬上赞扬她以特殊的方式为中国航空事业做出了贡献。刘方明洁百感交集,当年阻止她回到大陆的特工已成暮年,特工组长表示:当年往事,是一个时代的错误。r

珠海航展第一次闯进世界大型航展行列,是继巴黎航展、范保罗航展、新加坡航展之后的全球第四大航展,带动和提升了中国的综合国力。r

冯莘萍推着失去双手的父亲冯师傅,试飞员王心宏,老干部吴英罗,刘海天与马惊天以及何先田等一大批为新中国航空事业做出贡献的人们,欢聚在珠海航展。刘方明洁在女儿刘怀乡的陪同下,与分离了近半个世纪的丈夫刘海天团圆。r

刘海天回到北京航空学院,刘怀乡被中国航空工业总公司聘为高级工程师。r

当刘怀乡终于准备与追求自己多年的高宇轩结婚时,高宇轩却因为乘坐一架外国飞机失事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