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似笑非笑：“大祭司既然知道我是聪明人，有话就明着说吧。除了用我要挟朱雀退兵，还要干点什么？”r
简歌惊讶于她的坦率，来回在舱门踱步，半晌轻笑：“听说朱雀王天纵英才，著兵法十卷，王姬曾经一一拜读过？”r
“不错，然后呢？”如瑾暗暗提高警惕。r
“采桑兵疲马弱，屡遭强邻欺辱，若能有兵法助阵，即便不能力挽狂澜，自保可矣。”r
“大祭司想从我这得到朱雀兵法？”如瑾故作恍然大悟状，心里偷笑得肠子打结，“没问题！”r
“王姬果真应允？”简歌大喜：“若王姬肯将这些兵法传授采桑，简歌愿将国宝女娲石借出，以报答王姬的恩德。”r
三声清脆的击掌声响起，协议达成，如瑾笑得像只偷吃了主人鸡仔的小狐狸。r
船行曼沱江，简歌每日上门问候，如瑾心里明白他希望自己早日默诵兵法，坏心眼地拖延，“大祭司勿怪，不是如瑾信不过大祭司，似传授兵法交换如瑾安危的大事，还是见过女王陛下才妥当。反正我人在大祭司手上，任由大祭司处置，也只有大祭司反悔的分。”r
对她近乎耍赖的说法，简歌笑得云淡风轻，“王姬所言极是，那就见过陛下再说。”r
他好不容易骗得如瑾答应传授兵法，整个计划成功了一半，当然不愿和她翻脸，只是私下里命人加快船速。r
如瑾被困在舱内，常靠在窗边静静眺望两岸景色。r
时至初冬，越靠近昆仑雪山，景致越是肃杀。透着寒气的冽风吹进来，冷得人心尖发颤。r
侍女弗儿颇为殷勤，不时进来看顾火炉，做事利索，却不爱说话，神态中总带着一点怯，如瑾静静看她添火，忽道：“看你的肤色，不像寻常采桑人？”r
“回禀王姬，奴婢是在采桑长大，但奴婢不是采桑人，是琅琊人。”r
“琅琊？”如瑾想了想：“那不是跟采桑隔了一条曼沱江吗？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万里迢迢过来的？”r
“奴婢是被坏人拐去采桑的，那些人贩子怕家人找上门，拐了人就往很远的地方卖。家里的爹娘……恐怕都以为奴婢死了吧。”弗儿揉揉微红的眼睛，转身出了房，不一会又转回来，手里端了一个小盘，盘上一壶美酒一个金盏，微红着脸道：“这是采桑特产胭脂泪，大祭司最爱喝。奴婢拿了点过来，王姬喜欢就喝上一杯，可以驱寒。”r
如瑾随手倒了一杯，甜丝丝的不呛人，暖洋洋的叫人生出睡意。闲来无事，她不知不觉连喝了五六杯，赫然发现眼前景物摇晃，一个不留神，几乎摔倒。r
弗儿不料她酒量如此浅，哭笑不得地扶着她上榻休息。r
次日宿醉醒来，头疼无比，唉唉乱嚷了半个时辰。可惜身边没有尚星野呵护，又没有四大侍女陪伴，弗儿除了来来回回端热水帮她热敷，就只会捏着手绢在一旁干着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