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扬放开赵艳艳的手臂,垂下浓密的眼帘,良久,又重新扬起,认真地看着赵艳艳道,“姐姐,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我不想逃避。”r
她就想借此机会跟他做个了断,怎么可能逃避,何况最让她锥心的,昨夜已经发生了,以后夏侯辰再也不可能让她像昨夜那样伤心了。r
再说了,就算她不去见夏侯辰,夏侯辰会就这样回了吗。而且前世的表白被拒事件告诉她,她必须在夏侯辰说出伤害她自尊的话之前,先“自我了断”了,让他没机会再伤害她。r
赵艳艳默默地看着她,心好像被什么揪住一样,若有若无地疼着。r
“姐姐,走吧,否则客人可要等急了。”孙清扬扯了扯赵艳艳的手臂,然后又仰着头,俏皮道,“嗯,今日姐姐是要唱曲还是跳舞,呃,不管怎么样,扬扬还是给姐姐伴乐吧,嘿嘿。”r
赵艳艳心下叹了一声气,将忧伤收起,朝孙清扬微微一笑,“姐姐今日就唱曲吧。”r
“那咱们就走吧。”说着,拉着赵艳艳去了前厅,可是两人到了前厅之后,却没有了夏侯辰的踪影,只有姜子清一人独酌,还有在奏乐的三名女子。r
孙清扬望了眼左侧空着的几子,上头放着的酒杯已经斟满,却没有来得及喝,想来那人是临时有事,匆匆便走了。r
会是什么事呢,估计也只有姜瑜的事了,想到这,她不由地心下涌上一阵哀伤,于是甩了甩脑袋,重新看向姜子清。r
姜子清朝她道了一声,“小王爷,他有事先走了。”便又继续喝起酒来。r
赵艳艳扯了扯发着呆、满脸忧伤的孙清扬,轻摇了摇头,孙清扬立即回过神,扯出一丝笑来,无所谓道,“走便走了。”r
“你就真这样想吗?”姜子清重重地放下手中的酒樽,瞥了一眼赵艳艳,略带些忧伤地看向孙清扬。r
“呵,”孙清扬轻笑了一声,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姜子清,“不就是走了一个客人吗,有什么好想的。”说完,走到了厅中间的古琴前,伸手拨弄了一下,冷然的泉水滴落声荡漾开。r
“你这么做是在报复他吗?”姜子清并不放过孙清扬:今个早上听闻这杏花楼来了个新姑娘,而且这姑娘口气十分大,说是要当杏花楼的花魁。r
他惦记着赵艳艳,想着来瞧瞧,没想到那夏侯辰就先来找他了,说是昨夜将自己送到杏花楼的那姑娘就是孙清扬。r
其实,跟姜瑜相比,姜子清倒更觉得孙清扬跟自己是一类人,而孙清扬与赵艳艳的关系,又让他觉得跟孙清扬更为亲厚。r
对于孙家的遭遇,他很是同情,但是对孙清扬将自己送到杏花楼他深感痛心,也不由衷地替夏侯辰感到气愤。r
孙清扬好笑地看着姜子清,“子清哥哥,你觉得这样算是报复他吗,再说我又为何要报复他,他将我从宫中救出,我感谢他还来不及呢;而来这里是我自己的选择,干g他没一丝关系。”紧绷着脸,很快才绽出如烟火般闪眼的笑,随即低头拨弄起古琴,面色恢复如常。r
姜子清深深地看了一眼孙清扬,突然起身,朝她走去,一把拉着她进了后头的房间,低声地质问,“你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