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小会儿，那乘着醋的锅沸腾了起来，蒸腾起一股股带着醋酸味的浓雾，在四周橘黄火光照射下，极为明显。r
孙清扬让人拽了依旧在那儿显摆的老头回来，“老头，你可看清楚了。”r
老头胡乱地点头，“看清楚了看清楚了。”末了，便朝围观的众人吆喝，“你们可看清楚了。”r
那些宫人听闻老头的话，赶紧附和，“看清楚了。”r
老头见众宫人如此配合他，心下的虚荣心顿时起了，便有些得意地看向孙清扬，不过看着孙清扬，又看看那锅，眨了眨眼，伏到孙清扬耳畔，低声，“丫头，看清楚什么了？”r
孙清扬无奈地摇了摇头，“看见那锅里的醋开了没？”心下叹息：要老头是个学生，定然是得了多动症的学生，那老师得被活活气死。r
老头又眨了眨眼，长长地“哦”了一声，便又继续去跟那些宫人闹了。r
很快，第二口乘着水的锅也沸腾了，孙清扬又招呼了老头看，接着第三口油锅也沸腾了。r
孙清扬索性让人收了锅，打发了众宫人回去。r
众宫人见闹腾了一个晚上，本以为有什么好戏看，结果什么都没看到，还熏了一声的油烟味、酸醋味，便也就百般无聊地散了去。r
老头这个带头人更是失望至极，气呼呼地看向孙清扬，“丫头，你怎么不表演啊，你看，他们都觉得没意思都跑了。”r
孙清扬挑了挑秀眉，示意身侧的宫人接过老头手里的金盆跟一头缠着大红绸缎的鼓锤，“我说过要表演吗。”还真当她是那马戏团的动物了。r
老头被她怎么一反问，便没话说了，气鼓鼓地嘟着嘴，“那你还让老头看清楚，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说着，甩了衣袖，屁颠屁颠地往屋里头走去了。r
刚进去，孙清扬与翠儿还没跟上去，他就又屁颠屁颠地出来了，见着孙清扬，便一颠一颠地过来了，“丫头，你还没告诉老头那小鸟里到底装了什么？”r
孙清扬假意不理会他，侧头对身侧的翠儿道，“翠儿，你刚刚看清楚了没？”r
翠儿眨了眨细长的眸子，点点头，“看清楚了，油、醋、水都沸腾了。”r
“喂，丫头，你说呀。”老头扯了孙清扬的衣袖。r
依旧不理会他，继续对翠儿道，“这就对了，那你记得它们沸腾的顺序吗？”r
“呃，”翠儿迟疑了一下，然后掰了手指在那儿数，“好像是醋先开的，然后，是油，呃不对，是水，最后是油，没错没错，是这样的。”说着，一脸认真地看向孙清扬。r
“不对不对，是油先开，”老头反驳起翠儿来。r
翠儿听闻老头反驳她的话，便也不服气，“不对，是醋先开的。”r
孙清扬蹙了眉头斜睨着老头，“老头，你确定是油先开的。”r
老头理所当然道，“当然了，老头记得，煮菜的时候，先放油，然后油烧旺了，再放水，最后才放醋的，所以就是油先开，水第二开，醋最后开。”说得振振有词，却让孙清扬忍俊不禁又无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