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我毕恭毕敬的把“通宵苦想”的悔改书交到唐灵手中,唐灵接过时似乎没想过我真的写出了,脸上是又惊又喜。她草草地扫视一遍,抬头古怪的瞄了我一眼。我心里一阵小鹿乱跳。r
嗯…有什么不对吗?r
她若有所思的摇摇头,眼神大有深意,反手把我的悔改书收得严严密密。好像不准备再让我碰它了。r
嘁,真小气,我连我自己的东西都碰不得!也许我这辈子是无从知道桃花小弟给我的这张悔改书写的是什么了,原版创作已经被桃花小弟先一步拿走了。r
而且他又不肯说他究竟写了些什么,说我要是逼问他,他就和唐灵说我那晚没听她的话偷吃了两个馒头。气得我怒火攻心,恨得牙痒痒!r
好在唐灵对我生活的其他方面并未多加干涉,我乐得自由。r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多,直到桃花小弟快要二十岁,我才意识到我这一年多来身体没怎么见长,大姨妈也只来过一次,不符合生理构造,严重乱了。r
我去找了唐灵,她悠闲地了呷一口水:“我是不想那么快告诉你的。但既然你问了,我就说与你听。你原来生活的地方不与这边重合,因而这一年多来,你还是这般模样。”r
我大彻大悟,原来如此。r
如此如此,我就不必担心等到回去时变成老妖婆了,哈哈。r
回到小屋,见天气良好,我一时兴起,搬了古琴在屋外,轻轻弹起犬夜叉里每次桔梗登场的那首曲子,暗叹她悲惨的命运。r
是不是做巫女的都这么惨?就连最平凡的命运都得不到。我想起瑚矶。她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想的是什么?唉,红颜啊…真薄命…r
清悠婉转的箫声自桃花林处传来,林里盈盈走出一人。噢…正是那个曾经威胁过我的桃花小弟。r
阳光流转,倒映在他眸间,他吹着竹萧与我合奏,偶然与我对视,眼中似笑非笑。r
我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像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措不及防的掉入湖里,平静的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是什么感觉…好奇怪。r
一曲罢,我整顿心情,笑意盈盈的打趣他:“不错啊,只听我弹过一遍就能记住旋律,有才华。难怪印君山那么多女孩子家追你,你大胆的说,看上谁了姐替你做主。”r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脸色不大好的把弄着竹萧,半响来了句不相关的话:“我快二十了。”r
我莫名其妙的瞪着他,他凝视着我,再轻飘飘的叹了口气。r
我挠挠脑袋,实在想不出他怎么突然变得多愁善感了。他看着我的眸光闪动,欲言又止。我大咧咧的坐着等他的下文。r
可他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甚至连句再见都不给我。r
欸?就这样?我摸着下巴,望着他挺直的背脊出神。似乎眼前这个少年,有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好吧,我姑且认为他是在害羞好了。r
我伸了个懒腰,嘴边浮起一丝微笑。想那么多干嘛。少年大了总有自己的心事,年轻人嘛,该凉拌时就凉拌。r
当下手一捞,抱着琴站直身子,回屋睡大觉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