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这个也不重要了吗？”东方雪衣问。
叶紫凝摇了摇头，简直连犹豫都没有：
“师父并不想让我知道，既然他事事都为我着想，我就不该辜负了他的好意。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这一千年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照师父说的，好好走下去。”
雪衣注视了紫凝，直直的望进她的眼。她丝毫也不回避，目光坦然而明澈。他忽然觉得奇怪，只不过是大哭了一场，这个女孩就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心里滑过一丝异样，飞闪而逝，也没来得及抓住那到底是什么。
“现在就要回翠薇华府吗？”雪衣轻叹一声，问她。
紫凝却是摇头：“段霓裳会把翠薇府打理妥当的，这一千年来她做的一直很好，更何况现在还有凤染上神庇护，等闲人物根本不会招惹翠薇府。现在的我并不能给翠薇府更多帮助。”
“那你打算去哪儿？”
“天阙城。”叶紫凝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完完全全出乎东方雪衣的预料。
天阙城是天下最大的修仙门派，想要飞升成仙的凡人们最向往的修仙圣地，肩负了整个修真界的扛鼎之力，千万年来培育了许许多多道法高深的仙人。
那里清气鼎盛、灵力充沛，叶紫凝要去那里，显然是打算用天阙城的清气压制她体内的妖元之力，用天阙城的修炼法门代替妖元真力本能的成长。
她要修仙，不练妖。
“你是妖。”东方雪衣只说了三个字，他相信叶紫凝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妖天生就比人类更强大，即使同样是修仙证道，妖所走的路和人也是截然不同的。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一只妖甘愿放弃自己本能的力量，去走更漫长也更艰辛的人类之路。
更何况，人妖殊途，在他所知的范围内，天阙城可从来没收过妖精做弟子。
“我是人。”叶紫凝斩钉截铁，然后似乎是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妥，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师父助我化形成人，我不想辜负他的希望。”
“你就真那么在乎你师父？”雪衣反问，心头又掠过不明情绪，飞闪而逝，抓不住。
叶紫凝点头，却没再说什么，只是背了她的包袱往别处走去。
“你去哪儿，半夜三更的乱跑容易撞到鬼。”雪衣追了过去。
叶紫凝轻嗤一声，拍拍自己的肚子：“我的妖元能吸收鬼煞凶气，越是厉害的鬼瞧见我越逃得快，除非它想被我吸了。”
“你要真能有那么厉害倒是好了。”雪衣笑她，“你也折腾好几天了，进屋去好好睡一觉吧，睡好了才有力气赶路，天阙城离这儿可不近。”
“肚子饿，睡不着。”
紫凝终于讲了实话，雪衣愣了愣，没想到她竟然是因为这个。想想也是，从大前天起她应该就没吃过饭，后来又连番折腾，时不时就来上一场生死危机，熬到这会儿真是不容易。
“半夜三更的大家伙儿都睡了，弄不到吃的。”雪衣拉住她，“我带你去别处吃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