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东方雪衣是美还是丑，她都是不会嫌弃他的了，她才不是只会看脸那么肤浅呢。
叶紫凝眼睛一眨也不眨，紧紧盯着东方雪衣，只瞧见他修长手指挟起面具的边缘，已是微微掀起一条窄缝。只要再多等一瞬，她就能瞧见他的真面容。
突然好紧张，就连心都突突的乱跳起来。到底也相处了好些天了，突然要去面对一张完全不同的脸，简直就像要面对一个完全的陌生人一样，她还真是要好好适应一下才行呢。
“呃……还是算了吧。”东方雪衣却是突然放下了手。
“啊？”叶紫凝完全没反应过来。
东方雪衣浅淡一笑：“天阙城门规森严，绝不允许弟子们去翠薇府这种风月场销金窟，这里不会有人见过我。再说了，那天在翠薇府大家都跑去看凤染上神，也没几个瞧见我。”
叶紫凝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东方雪衣竟然是半路反悔，不肯掀面罩了。
“这可说不准，万一其中真就有那么一两个瞧见你的跑到天阙城来了呢。”他先前的举动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这会儿她可没那么容易被打发过去。
“就算真有瞧见我的来了天阙城，相信他们也不敢胡说八道。”东方雪衣却是不以为然，“在天阙城弟子眼里，翠薇华府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倒是你，不要惹是生非。”
“我……”叶紫凝愣了，这关她什么事啊，“我是来拜师学艺的，干嘛无事生非啊。”
“无事当然不会生非，我只是担心，万一有事你会按捺不住惹出麻烦来。”
东方雪衣望定叶紫凝，突然抬手握住了她的肩头，语重心长，“叶紫凝，答应我，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动用你的妖力。否则，招惹来天阙城的追杀，我也保不住你。”
他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凝重，让叶紫凝也不自觉的跟着紧张了起来：“天阙城就那么厌恶妖精吗？”
东方雪衣点头：“多年前，天阙城曾遭强妖劫掠，整个门派都险些被屠戮殆尽，玄清真人的师父和师兄都是在那场劫难里陨落的。你说，天阙城厌恶不厌恶妖精？”
叶紫凝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天阙城对妖精何止是厌恶啊，简直是血海深仇，恨不能饮血寝皮。东方雪衣这厮到了天阙城大门口才和她说这个，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东方，你到底是希望我打退堂鼓呢，还是希望我进城拜师呢？”叶紫凝问。
“我希望你平安无事。”
他的眼神清澈坦然，语调平缓诚恳，字字句句都是真切关怀。要不是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相信他，这会儿她真是要感动了。
“进城吧。”叶紫凝退后一步，将双肩从东方雪衣的掌心脱出，抬手理理肩上褶皱，转身向天阙城走去，“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实在太难看，以后啊，咱俩要注意一点了。”
瞧着她挺得笔直的身影，东方雪衣轻笑摇头，这个丫头的未来真是值得他期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