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兰在外头候了大半个时辰,里头也没有个动静的。
丁香提着食盒过来,问道:“小姐呢?”
丁兰低声说:“在里头洗着呢!”
丁香诧异的问:“你没在里头伺候着?”
丁兰的脸色不大好看的说:“小姐说不用人伺候。”
丁香嘀咕道:“王爷不是说得看着么?”
丁兰想了一想,急急的推门进去,跑到屏风后面一瞧,大大的浴桶里面,花瓣都漂在水面上,可哪里还有人影,她往四处瞧瞧,也没有人影,可人总归不会凭空消失了吧!
丁兰忙是伸手往水里捞,果真是在里面,她急忙喊丁香:“丁香,赶紧的过来帮忙!”
丁香放了食盒就跑了进来,慌慌张张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然后瞧见丁兰从水里捞了人出来,她惊呼一声,过去帮着丁兰,将千泠月抬出了浴桶,两个人急急忙忙的抬着千泠月放到了床上,拿了厚厚的被子结结实实的盖住。
丁兰探了探千泠月的鼻息,还有气息,丁香焦急不已的在旁边看着,丁兰忙是叫道:“赶紧的去把王大夫请过来。”
丁香提着裙子就往外跑。
丁兰掐着千泠月的人中,时不时的探探她的鼻息,又摸摸额头的,嘴里焦急的说:“小姐这又是何苦呢?好好的活着不行么?为什么非得寻死?”
千泠月的双眼之中一片的恍惚之色,她仿佛是看见了那一袭白衣向她走过来,盈盈带笑,她的嘴角慢慢的弯起,竟是笑了起来。
丁兰看着她的样子,觉得有些吓人,真怕她就这样去了,那她可是万死难辞其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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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大夫过来了,可身后竟还跟着齐霖瑄,丁兰猛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丁香也跟着跪了下来。
齐霖瑄瞧着床上躺着的人,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丁兰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姐她想寻死,溺了水。”
齐霖瑄的眸子里一片的怒火:“不是让你们好生的看着么?”
丁兰惶恐的说:“小姐不让奴婢在身边伺候着,奴婢就在门守着,没想到就……”
齐霖瑄走近一看,千泠月脸色惨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模样,倒真像是死了一样,他的心里猛地一痛,像是被刀子割了一下,他一把拽过王大夫,声音极其的冷:“赶紧给看看。”
王大夫没见过齐霖瑄发怒,此时看着,吓出了一身的汗,他仔细的瞧着千泠月的脸色,又给她把了把脉。
齐霖瑄眉头紧皱,脸色极其的骇人,他才从外面回来,就碰着丁香急急忙忙的请着大夫往这边走,他抓着一问,才知道出了事。
王大夫施了针,只见千泠月眉头一皱,幽幽的醒过来,咳嗽几声,然后吐出一些水来,他松了口气,其他的人也跟着松了口气,再见千泠月,眼睛也是睁开着的,只是气色不大好。
“王爷,小姐只是身子有些虚,草民开副方子,抓了药,调理一番,过些时日便能全好,”王大夫低着头说。
齐霖瑄不做声,双目深幽的盯着千泠月看,阿庆瞧着他的样子,忙是招手,领着其他几个人出去,房间里很快就静了下来,甚至是静得可怕。
齐霖瑄的眸光凌厉得很,透着戾气似要杀人一样,他伸出手,捏住千泠月的脖子,冷冷的说:“你想死?”
千泠月漠然的看着他,齐霖瑄手中的力道大了几分,她的神色却未变,依旧是呆呆的模样,齐霖瑄看着她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一阵的气恨,泄气的松开了手。
“你以为我会让你死得这么的容易?你想都不要想,本王要你死,你才能死,本王要你活着,你就得给本王好好的活着,”齐霖瑄霸道的说着,剑眉怒张,气势逼人。
千泠月竟是笑了起来,满是讥诮之意,她声音虚弱的问:“为什么?”
齐霖瑄看着她的脸,然后站了起来,千泠月又笑:“只因我拒了你的亲事,你记恨我,便想折磨我是不是?”
齐霖瑄冷声说:“是。”
千泠月闭了眼睛,却是没看见齐霖瑄回头看着她,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难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