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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五十六


  王军在外面包养了女人,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了,已经在他的朋友圈子里传开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地收藏着这个猫偷吃鱼的故事,留作茶余饭后谈资的黄段子,说说笑笑,不亦乐乎。

  消息不灵通的王金丽一直被蒙在无形的高墙围筑的小天地,只看到那一小片四方的天空,对于外面的花花世界的变化,知之甚少,她像一位置身于巍峨的高山中的登山者,总是看不清这座高山的完整轮廓,映入她眼帘的总是遮天蔽日的古木或其它连绵起伏的山脉。

  王金丽自从得知了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包养了女人,心如刀割;和自己的男人歇斯底里般地吵过架后,心都碎了。她的世界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幌子,看谁也不顺眼,做什么事情也不顺心,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从王烈虎那里看到了王军和陌生的女人在一起的那些照片后,王金丽的脑海里就就犹豫不绝着—离婚还是忍气吞声,就像一位迷失了方向的行人,徘徊在十字路口,形形色色的行人总是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然后脚步匆匆地擦肩而过,没有谁留恋这迷惑眼睛的十字路口,没有谁愿意在折磨灵魂的十里路口多呆一分钟,只有她,孤零零地站在十字路口,无助地东张西望,困惑地南看北看,总是分不清东西南北,总是不知该何去何从,她一直苦苦地寻找的康庄大道,似乎一刹那间,就在那个十字路口戛然而止了,让她的世界又是一片黯淡。

  王金丽在一个又一个黑漆漆的夜晚里,绞尽脑汁地拷问着自己:我如果和他离婚了,我能养活自己和孩子们吗?我没有谋生的一技之长,怎么在残酷的世界生存下去?这些现实的问题无情地折磨着她优柔寡断的心灵,一次又一次地给她泼冷水,她不得不紧皱眉头地沉思着,在内心的深处,问天问地问自己;无论怎样的冥思苦想,却总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王金丽就像一头受伤的羚羊,受困于极度寒冷的夜晚,忍受着伤口的剧痛,忍受着严寒的切割,忍受着长夜的煎熬,在无情无助的黑暗世界里,求生的本能让她奋不顾身地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苦苦地挣扎在水深火热中,看不到那丝点燃希望的曙光,看不到生命的支点在哪?也许,在某年某月某日,她奋不顾身地抓住的那根稻草就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无论王金丽怎样的吵闹,如何的痛不欲生,如何的苦不堪言,已经铁了心的王军,丝毫没有悬崖勒马的迹象,依然借着赚钱养家糊口的理由,天天沉醉在花花世界里醉生梦死;依仗着自己的腰包里有的是钱,为所欲为地玩弄女人,为所欲为地干着伤风败俗的事,总是厚颜无耻地标榜自己是如何的正人君子,实质上不过是十足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的胡作非为不过是为了满足他那没有尺度的欲望罢了。

  自从王金丽在家里揭穿了王军在外面包养了女人的那层面纱后,王军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庭,在王军的心目中似乎成为了某种可有可无的存在,成为了根深蒂固的传统习俗的摆设。其实,王军无论穷得拿不出一块钱,还是富得流油;王军无论坚守传统的道德底线,还是突破习俗的禁锢,他一直无奈地将这个家庭束之高阁了,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个家的局外人,回家成为了他的一种寄托罢了。

  王军在宏海市的一处高档住宅区购买了一套商品房,送给了那位风情万种的红尘女子—辛杨花,他每晚如果不回去海边的别墅,那就是躲进了没有得到法律认可的那个“家”,与辛杨花打情骂俏,苟且偷欢,享受着从王金丽的身体上得不到的稍纵即逝的快感,在另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身上寻觅着属于男人的威风和勇猛,那种偷偷摸摸的寻欢作乐虽然短暂,有时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一句甜言蜜语,一次不经意的温柔的抚摸,一次千军万马的涌出,也能征服了王军那颗不服老的雄心,情愿抛弃那些看起来固若金汤的道德底线,奋不顾身地投入温柔的陷阱,享受着短暂的飘飘然,像沾上了毒品的瘾君子,毒品已经主宰了他的生活,控制了他的神经系统,操纵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这一辈子都沦为了毒品的奴隶,为了能获得片刻的飘飘然,他总是铤而走险,践踏法律,甚至冒着被枪毙的危险去为非作歹。

  年轻貌美的辛杨花,是王军的贴身秘书,在王军的身边呆长了,两人你情我愿地擦出了火花,一个好色,一个好财,财色本是一家,两个人便天经地义地鬼混在一块了。年轻貌美的辛杨花,因为贪图王军腰包中的钞票,总是使尽浑身解数地服侍着道貌岸然的王军,用她婀娜多姿的胴体,用她勾搭搭的眼神,用她纤细的十指,用她足以腐蚀任何防线的甜言蜜语,用她精心编织的温柔陷阱,勾住了王军的魂,让王军情不自禁地神魂颠倒,乐不思家。

  王军也愿意在风情万种的辛杨花身上大把大把地烧钱,给她买名包、名牌衣服、名牌首饰品、名车等等奢侈品,将曾经寒酸得像一位乡下姑娘的丑小鸭包装成了一位楚楚动人的美天鹅。王军不但心甘情愿地满足着辛杨花贪得无厌的欲望,还让辛杨花的父母脱贫致富了,这也许是世界上最快捷的致富捷径了。美貌啊,是女人闯荡这个残酷世界的最好通行证,女人自个征服不了天下,却通过征服功成名就的男人的心,间接地征服了天下;身经百战的英雄也总是难过美人关,他们有时征服得了天下,却征服不了美人的心;有些糊涂的帝王,甚至宁要美人,不要江山,让史学家惋惜不已,让后人困惑不已。

  王金丽最小的儿子—王浩功,已经9岁了,很少见过他父亲在家呆着,很少有机会和他父亲在一起玩耍、做游戏,从来没有听过他父亲给他讲过童话故事,从来没有机会在他父亲的肩膀上撒娇,父亲的形象在他的脑海里很模糊,他对于父亲的形象不是来自于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更多是来自于他母亲的讲述—他父亲是怎么的高大帅气、勤劳、厚道、好心肠、孝顺等等,父亲的形象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是伟大的,像一座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丰碑似的;但父亲的印象在他的脑海里更像是一种符号,一种海市蜃楼般的仰慕。王浩功的语文老师曾经布置了一道作文题—我的父亲,看着这道很通俗的作文题,年幼的王浩功绞尽脑汁地想,想了一个夜晚,才勉强地挤出点素材,简单地写出了一篇干巴巴的作文:我的父亲是一位包工头,长得很高大,经常在外面奔波,听我妈说,父亲在外面是做大事情的,也赚了很多很多的钱。如果没有那么多的钱,我们家就不会住在靠近海边的别墅了,我也不能穿上漂亮的衣服,背漂亮的书包,玩好玩的玩具了,总之,我虽然没怎么见过父亲,但他在我的心目中是多么的高尚、多么的了不起啊、、、、、、

  王浩功的语文老师在他的这篇“我的父亲”的文章后面写了几句评语:空洞、抽象,没有突出重点,没有描写出父亲的闪亮点,没有具体地描写出父亲的高尚等优点,希望以后多注意观察描写对象,加强人物描写这方面的写作。

  看了语文老师的评语后,王浩功的心里很郁闷—我都没怎么见过天天在外面赚大钱的父亲,怎么去观察,怎么去琢磨,如果我能写好“我的父亲”,岂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