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谜案
江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背叛和死亡,所以也有一句名言,它是这样说的:
“最值得你相信的,是你手中的刀,而不是你枕边的人。”
此时此刻,萧天的感觉亦是如此,身前身后都是漆黑的过道,就像是一头蛰伏在身前的巨兽,它吞天食地,却静静蛰伏,等待着你再向前走上一步,落入它的口中,粉身碎骨,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大牢之中阴暗潮湿,不知道是哪间牢房的盛水之物倾倒歪斜,水滴声回响在地牢之中,就像是那只等待吞噬一切的巨兽的轻柔喘息,听在耳畔却声若惊雷。
“锵!”
拔剑!
伴随着长剑出鞘的声响,一道银光闪过萧天的眼前,紧接着,一道伤口出现在了萧天的左肩,瞬时,血液就喷溅出来,染红了肩膀。
萧天抬起右手,对着前方一挥,丢出一枚飞刀,飞刀划破黑暗,却又瞬间被黑暗吞噬,不见踪影,远远的,听见了飞刀落地的声音,这一击,未中。
“大人!”
这时,一个地牢的看守举着火把从萧天身后的入口处跑了进来,火把的照明范围有限,并没有能够缓解萧天的处境,反而适得其反,使得萧天本来刚刚适应黑暗的眼睛变得不适起来。
萧天闭上眼睛,就立刻睁开,就在萧天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正蹲在自己左前方不到一步之遥的刺客暴露在了萧天的眼前。
“噗!”
这劫狱的人,正是当天和胖子一同前往张老爷子的房间的人,那个身形消瘦的男人。
男人只是刹那间便消失殆尽,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了无痕迹,随着一声轻响,看守被一剑刺穿颈部,倒地不起,本来就危若朝露的光芒随着火把的熄灭也如雾亦如电,来去无影踪。
“呲!呲!呲!呲!呲!”
接下来的一切,便完完全全是男人单方面的屠杀,在萧天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的时候,他已经穿过萧天的身体来来回回数百次不止,每一次闪过萧天的身旁,他都会在萧天的身上留下一刀,明明可以一刀杀死萧天,却迟迟不下手,仿佛戏耍一般,惹人恼火。
不知道是承受了第几次的攻击,萧天已经站不住脚,他向后一倒,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
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是难以言表和体会的,萧天以前或许从来未曾猜测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没有反抗的余地,没有任何的挣扎,自己就像是一只被板上钉钉的猴子,被人挖骨剥皮,将那小小的脑壳儿打开,尽享其中滋味。耳边是地牢的滴水声和风声,双肩都被割开,切口深度适中,刚刚好将肩膀的经脉切断,却又不会使得伤口大出血,身子全部失去活动,然而留下的活动能力却是抽动肉体,就像是破了皮的蛇羹,空留一身力气。
男人站在萧天身前停留了一会儿,萧天无法动弹,更看不到男人脸上的表情,不,是就算可以移动,也看不见,在这黑暗的有如地狱阎罗的十八层地狱一般的地牢之中,何能容得下活人的面容能以分辨?
男人的眼神有如刀剑,又似蛇眸,冰冷,不含任何的情感和意味,就那样看了你一眼,好似在看一只蝼蚁,毫无用处的草菅。
男人回过身,背起的放在地上,身靠墙壁的胖子,看了一眼被丢在地上,身上插着萧天的匕首,已然死去多时的男子,此时才发现,这男人的眼睛不同寻常,他的瞳孔比一般人的要小,据说这是一种需要从小开始训练的异术,从小用药材和术发锻炼眼部的肌肉,使得眼睛有如老鹰一般,观察入微,黑夜无阻,突然间,他的瞳孔猛然一缩,身形一动,竟然走上前去猛的一脚踩在那个话事人的背心之中,脚部深陷在他的后背,竟然是硬生生的一脚将男人的身子踩穿了过去,将他穿了个通透!
“噗!”
不曾想,这话事人本来已死,脑袋无力的低垂弯曲斜放在一边,想来是被人扭断了脖子而死,此时此刻被这男人一脚下去,竟然猛的吐出一口血来,血液喷溅在地上,像极了一把红色的长剑,他原本紧闭着的眼睛猛的张开,那双应该毫无反应的瞳孔发散开来,那无力伸张的手臂一阵,五指伸展,整个身子一阵抽搐,大叫一声:
“矣!”
刚刚竟然是假死,被刺中心脏,被扭断了脖子,这话事人竟然不是真正的死亡,这等不曾见过,玄之又玄的传说之中的不是之法,今日却得以一见,真乃三生有幸!
男人的脚离开了话事人的后背,鞋底离开伤口的时候,伤口处被挤压的血液喷溅出来,发出“噗嗤”一声轻响,这一声,就是这鬼魅一般神秘的话事人的最后遗言,也是这世上最后一个话事人的绝笔。
男人的脚步不疾不徐,不快不慢,在空旷寂静的大牢之中发出规律的踢踏声,这一声声远离自己的脚步声,听在萧天的耳里,却有如催命的符咒,声声叫人目眦尽裂。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时辰,也许过了一天,也许只是过了一个时辰,这期间,萧天昏迷过,也醒来过,他挣扎着,蠕动着自己的身体,用自己身上,此时此刻仅仅可以移动的背部一点点的带动身体向左侧的墙壁移动,但是收效甚微,累昏了过去,又醒了过来,再次移动,再次昏倒,慢慢的,有如蝼蚁一般卑微的将自己的身子移动到墙壁旁边,紧紧地贴着它,地上被自己伤口流出的血液染出一片红,身子在地上磨蹭,留下了数道痕迹,有些痕迹已经发黑发紫,此时,地牢之中有了些许的光线,想来已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这地上想来已经是白日当空。
萧天抬起自己的左肩,靠在墙壁上,然后右肩借力,将整个身子蹭了上去,然后慢慢的,一点点的借助着自己的右肩将身子从地上支撑起来,萧天右肩的伤口已经毫无知觉,只觉得是一阵冰冷,如果说被剑划伤的伤口是一阵阵的刺痛,那么左肩的伤口便是如狂风骤雨一般的疼痛,疼得叫人不觉得疼痛。
终于坐了起来,背靠着墙壁,萧天发现双膝的经脉虽然没有被切断,但是整个人由于失血过多,此时毫无余力,刚刚支撑自己的身体坐起来,却是用尽了自己身上全部的力气,想要离开这地牢,谈何容易,这关押朝廷罪犯的大牢,此时却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啊!”
萧天仰头痛苦的长啸一声,紧接着,他竟然猛的转过头,一口咬在了自己的左肩上,将左肩上本就破烂不堪的衣物撕扯下来。
“呸!”
将口中混合着自己血液和汗水的衣物碎片吐在地上,左肩的伤口暴露出来,看着那已经发紫收缩结痂的伤口,萧天一低头,狠狠的一口咬在自己的肩膀上,一甩头,竟扯下一块肉来,霎那间,一阵剧痛从左肩传来,疼痛顺着伤口,蔓延过颈部,直冲天灵盖。
“呜呜,呜!”
嘴里含着自己的肉,无法发出声音,剧烈的疼痛又叫人不得不叫出声来,萧天瞪大了眼睛,全身青筋暴突,霎时,脸颊两边,两侧眼角传来一阵阵的湿润感,竟然是活生生的撑破了眼角,撕裂了眼睑。
萧天张开下颚,然后又狠狠的闭合,咀嚼着嘴里的肉块,萧天极尽全力的榨干肉块里面的每一滴血液,现在的他,需要水分,需要力气,他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牢笼!
百姓总是愚昧又智慧的,因为他们从来不曾忧心明天这个国家将会如何,是国破家亡?还是天降横祸?这并不是老百姓需要担忧的东西,因为他们不会被如何,人,乃是国家之根本,两国开战,也是绝对不会伤害对方的平民的,历史上也并非不是没有伤害对方百姓,乃至屠城,屠国之类事情发生,不过那样的结果,大多是自己被多国围剿,最后被淹没在了历史的洪流之中。
这天,和往常一般,平平无奇,大街上的百姓正在进行着贸易交换。罗松是一个客栈的打杂活计,这天一早,他要帮助客栈的大厨采购一些食材。
来到闹市口,罗松很开心的握了握拳头。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来到人多的闹市口,从小他就开始在客栈忙碌,客栈上上下下的打扫整理都是他一个人忙里忙外,直到今天,十九岁的罗松才终于可以一个人外出。
“俺子也出来转转喽!”
罗松走马观花似得四处观望,一会儿看一看卖蔬菜的小贩,一会儿看一看正在大庭广众杀猪的壮汉,罗松感觉很兴奋。
“来嘞,新鲜的白菜!”
“咚,咚咚!”
手起刀落,砧板上的猪肉被肉贩一刀切开。
原本是平平无奇的一天,就在罗松一边向前走,一边回过头遥望杀猪场景的时候,突然一个人撞在了罗松的身上。
“啊!抱歉抱歉,我……”
罗松感觉脸颊和身侧一阵湿润,他来不及多想,转过身就要道歉,谁知刚刚转过身,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血红!
“啊!”罗松后退一步,才发现自己的脸颊和身上全部都是血液,而刚刚撞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在原地摇摇晃晃,好像下一刻就要跌倒一般。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