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初见
卷首语:
唐天彪是一个奇怪的人,见过他的人都会这么说。
奇怪,什么是奇怪?所谓奇怪,自然不是指唐天彪的长相,我所说的奇怪,便是那不同于一般人的“行为”,”举止”以及“性格”,唐天彪的性格和行为十分的奇怪,甚至奇怪到我会怀疑他是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唐天彪,更加奇怪的是,有时他会十分的聪明,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像他什么事情都知道一般,有时他又傻乎乎的,像个孩子一般,这般不着调的人格,纵使我有口技之功,也是无法尽言一二的。
其实说起来,他有这样的性子也并不奇怪,因为那些你感觉奇怪的事情,在你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你就会感觉,只要是和他唐天彪扯上关系的事情,不论再怎么奇怪,再怎样的惊世骇俗,都果然会是他唐天彪干的事情。
这种感觉本身就已经够奇怪了,不是吗?
当然,如果说起来,也许我也很奇怪,不过那不重要。
唐天彪的身材很壮实,他有着塞北汉子的雄壮体格,但是他本人却不止一次的告诉我,他是一个来自江南水乡的汉子,当然,我会不会相信就需要另当别论了。
唐天彪最擅长的是轻功,往往争斗还未开始,他就会率先“哇哇”大叫两声,然后在所有人或期待或警惕的目光中……,转身就跑,当所有人回过神来的同时,唐天彪总会恰好给大家留下一个离去的背影,虽然我并不认为他的轻功会给人留下能够看的见的背影。
我曾经问过唐天彪,为什么他在逃走之前还要“哇哇”的叫上两声,唐天彪那时却很得意的问我,这样不是很有大侠气概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并没有深究,也许是唐天彪脸上的情绪过于幸福,我一时无言以对,我无法理解唐天彪的思维,就好像我永远也不会将唐天彪当作一个朋友一般看待一般,也对,这才是唐天彪,一个奇怪的人,而问他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我或许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那次过后,再见唐天彪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至于这次的事情有多么的奇怪,我需要慢一些讲给你听,因为这件事情很乱,我一时也没有头绪。
第一卷:小白眼狼。
望江楼。
江南。
望江楼的名字很好听,似乎是一些文人雅客才会来的地方,其实不然,望江楼是一座花楼。
说是花楼,它却又和一般的花楼不同,它不要客人的银两,它只要你一个消息,然而消息,却也和来这里的客人一般,被望江楼分为三六九等。
这最为上品的客人,自然有唐天彪的份儿,对此,作为下三等客人的我也只能报以一笑,因为唐天彪的消息十分的灵通,上至天文地理这类奇闻异事,下至朝廷纷争和江湖恩仇,几乎就没有他不知道,不了解的事情,甚至一度有传言,一旦有什么困难无法解决,只要找到唐天彪,得到他的帮助,不论是对你而言再怎么棘手,再怎么难以解决的事情,都可以轻轻松松迎刃而解,当然,对此,我也不太相信,只作江湖谣言过耳不入罢了,但是却常常遇到当街将我拦住却只是为了得到唐天彪的帮助的人,往往这时我却只能苦笑,这等纷繁复杂的事情,唐天彪自是不愿意管的,不过这是后话,这里便不多说了。
这中间一等的客人,大多都是有一些身份地位的达官贵人,再者,就是一些在地方拥有一些势力的地主恶霸,这一类人,却是望江楼的常客,他们的光顾,给望江楼本就声名大噪的名气再添上了一层污秽,然而在这一层的污秽之下,却是每天物欲横流的利益往来,他们这一等客人支撑起了整个望江楼的所有花销,对于这一点,想来稍微明了一些的商人都是明白个中奥妙的。
这最后一等的客人,便是如我一般的“难以应付”的客人,因为我来望江楼,一不是来享受那温软如玉的美人,二不是来品尝那难得一品的佳酿,我是来找人的,找的人是谁?自然便是唐天彪了,因为他这个人,如若我不去找他,他是绝对不会来找我的。
我认识的不多,也就那么几个,我的朋友更是极少,唐天彪却是我最常常挂念的一个,我却常常苦恼于这一点,也许,我该和他断交?
在说起这个故事之前,我要先说一些题外话。
在江湖上,只有三种人,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妓女,还有一种,是死人。何来这样的说法呢?你听我说完这件事情,自然也就见分晓了。
江南水乡,自古以来便是文人圣客聚集的地方,江南多雨,相对于塞北的荒凉和淡漠,江南的水韵和美丽充满了别样的诱惑力。
而江南,也是不寻常的地方……
“站住!小兔崽子,被我抓住要你好看!”一个长相粗犷的男子正追着一个面带嬉笑,正在前方一蹦一跳逃走的孩子,这个男子大约是三四十岁的年纪,和不拘一格的长相相比,他的言辞更加的粗鄙,不过这些都不是吸引我目光的原因,之所以这件不是很特别的事情吸引我的关注,是因为我发现,那个跑在男子前面的孩子,不简单。
不简单?这个词可以形容的范围很广,不妨我和你详细说明一下,比如说一个东西不简单,通常是指这个东西特别,和特别又分为有价值的特别和没有价值的特别,也就是好的值钱和烂的要倒贴,而这个词一旦用来形容一个人,又有了其他的意思,一个人不简单,可以理解为这个人拥有常人所没有的特殊才能,我们可以认为这个人鹤立鸡群,不简单,但是并不仅仅是这一点,不简单,还可以指这个人的性格,地位,身份以及其他的一些能够引起别人注意或者是让别人做出一些评论的能力的人,都可以被称为不简单,这样的人我也见多了,我见过可以单手举起数百斤重的石头,并且上窜下跳的大力士,这样的人,我可以说他不简单,但是这样的人并不可以吸引我的关注,因为力气大,并不是什么值得我关注的事情,我还见过可以“一苇渡江”的高手,这样的人大多在社会以及武林上具备一定的超然地位,我也可以说,这种人不简单,但是这种人也不见得可以让我多加关注,唐天彪曾经说过,能够得到我这样待人处事近乎苛刻的人的关注,实在是他的荣幸。
你觉得我笑了吗?
那个孩子为什么不简单?因为他虽然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偷了后面男子的东西的样子,这样一个看起来就像是小偷偷了失主的东西之后,小偷在前面逃,失主在后面追,这样一副丢在大街上连隔壁的张大妈都不会关注的事情自然是烂俗至极,但那个孩子的逃走路线比较特别,为什么特别?因为他是直直的冲着望江楼来的,或者我换一个说法来解释,那就是,那个孩子一开始就准备将他身后的汉子引到望江楼来。
前面已经说过,望江楼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家风尘之地,但是市井之中的流言却将望江楼暗地里的一些勾当透露了一二,我想这样一个小孩子还比之于无知到不知道这个地方不是他应该选择的避难之地。
“啪啦!”
就在我仔细观察着那个孩子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衫上的扣子究竟是布料的还是麻料的时候,隔壁的屋子里传出一声重响,紧接着就是木头破碎的声音,听起来大约是桌子被打碎了。
“……”我的眉毛一跳,心中也是一凛,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我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一把推开了窗子,然后我就和唐天彪的眼神对上了……够了好吗?我和你喝酒能喝到一桌,吃饭能吃到一室,这下连逛青楼也能逛到一楼这是什么节奏?
我面无表情的把窗子关上,重新走到另一面的窗子前坐下,继续看着那两个距离望江楼越来越近的两个人。
“救命啊!杀人啦!”
“啪啦!”
伴随着那个孩子奔进望江楼的大门并发出呼救声,唐天彪也用身子撞破望江楼的窗子,钻进了我的房间。
“唐天彪,就算你是常客,我想姓李的也会叫你赔他的窗子钱的,对了,也许隔壁的桌子钱你也得陪。”我站起身,走到房门前,打开门,偏过头对着还跌坐在地上的他说完,关上门准备下楼去看看那个孩子还将给我带来什么惊喜,也许会有什么大秘密呢?谁知道呢?
对了,故事说了一半,不对,说了一个开头,我忘记了和大家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钧鸿,当然,这不可能是我的真名,我是一个道士,这是我的法号。
“小兔崽子,你小心着点!”
“老兔崽子,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来啊你,你来咬我啊你!”
“小畜生,你说什么?”
“小畜生骂谁?”
“小畜生骂你!”
“对啊,就是‘小畜生’骂的我啊!哈哈哈……”
楼下一片哄笑,我几乎都要想象出来那个大汉脸上的五彩祥云将会是多么缤纷,不过为什么这个梗这么熟悉?算了,有热闹不看是傻瓜,我管这个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哪里来的。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