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匆匆而去的背影,定安王愣了好长时间没缓过神来,一只脚始终没有在石阶上踩实,跟呆头鹅一样的表情狠狠把身边的侍卫给娱乐了一番。
还好此时有伞遮挡,除了门口几个前来迎接的之外,谁都没有见着他们王爷这番囧样,否则又是要成为多少人家茶余饭后的笑话啊。
狠狠咳嗽了两声唤回定安王的思绪,就见他呆滞的转过头来,瞬间脸色万变,一扇子敲在他的脑门儿上:“二木头,你家老爷被人溅了水了,还不快给我抓住那个没长眼睛的。”
侍卫不情不愿的一把把油纸伞塞进他的手里,脚步生风的冲了进去,大厅中人潮聚集,一时半会还真找不着刚才那个害他被骂的罪魁祸首。
想想也是,一不起眼的货色,连衣服都是不起眼的麻色,叫他可怎么记得住。他只是武功厉害,又不是记忆力超强,王爷可真是会为难人。
垂头丧气的迎上正朝他走来的人,侍卫低头报告一番,等着再次被那只纯金打造的扇子敲上脑袋,谁知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
抬头一看,正瞧见自家王爷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通向后院的走廊,瞧过去,正捕捉到一抹麻色身影,看起来倒似熟悉。
灵光一闪,他赶在王爷吩咐之前冲了过去。本着不能再让人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的职业道德,他运起了轻功,几步就追上了前方的身影。
“喂,给小爷站住!”平地一声吼,他五指成爪紧紧锁住拿着油纸伞的那只手,并且一把把伞给抽出来扔在了角落。
刚想开骂,才注意到原来这人竟是个女的,而且那双眼睛,不知该如何形容才最显恰当。
灵动却少了分活气,沉寂却又波光粼粼的闪耀,右眼角下一颗盈盈动人的泪痣将她一双原本清冷、干净的眸子衬得多了些妩媚,只是再往下却窥探不得了。
此人以一个黑色面纱遮面,本在女子中也并不少见,可偏偏人家那些个女人都是红白粉这种颜色,不是似梦似幻就是妖艳动人,她却弄了个黑色的,平白添了些晦气,也让人打消了窥探的念头。
而且衣着并非寻常女子那般轻纱广袖,袖口用几根缎带束紧,裙摆过膝,裤腿塞在牛皮软靴里,腰间一条相较衣服颜色较深的腰带束腰。
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和领口那一抹火红的蔷薇花之外,没有一点可取之处,真真是平淡至极。
“有何贵干!”平淡的四个字,她的眉间皱起,有种暴风雨欲来的趋势。
奶奶个熊的,这东临还有不认识他穆二爷的?敢这么和他说话,必须得给点苦头,女的怎么样,女的也照样教训。
眼睛落到她左手提的食盒上,心道肯定是哪个姑娘在外叫的菜,不过也就是个送菜的,居然这么放肆。
心念一动,他一闪身强硬的扯过食盒,一把丢在地上。
哗啦,这一声响引来了不少人,也叫刚赶过来的定安王愣了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