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轩身上的秘密就与他心中所念之人息息相关，只是如今想起来，除了痛就是剧痛。
多年之前的事情，倒也算是他自作孽，所以对那人他也算保持着一份愧疚，但他却没曾想一朝变故，却导致那人变得冷血冷情。
他倒是真对不起她……
罢了，昔日往事不提也罢，提了也只是徒增伤悲与困苦。
突然感到肩头微微疼痛，他低头望去，见到怀中小家伙的一口洁白小牙正和他的衣服较着劲，两行清泪吊在肉乎乎的脸上，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哭的通红，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四年来，他从未见这孩子哭过，此次，怕是会永远成为心中的阴影。十一岁的年纪，这孩子确实是承受了太多同龄人无法相像的事情。
这都是她选择的，她应该承受起来。
但是他或许还是对这丫头太过严苛了，他本可以帮忙的，却因自身的顾忌让丫头决定亲自动手，给她造成了阴影，也让自己后悔了。
看着叶棠清，他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看着她静静落泪。
静默……火堆越来越小，就如纠结在叶棠清心里的情绪，渐渐的终于平静。
“师傅，你杀过人么？”
带着浓浓的鼻音，她瓮声瓮气的桑心为平日的清淡填了分活气，稚嫩的音调像个孩子一样，带着不自觉的小小撒娇，直击心脏的柔软让凤离轩有一瞬的失神。
杀过人么？这个问题其实有点可笑，在江湖混了那么些年，没杀过人的可说是凤毛麟角。
他不是什么善人，也曾血气方刚过，也会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伤人、杀人，他这个徒儿还真是高看了他。
轻微的点了点头，他并没打算说太多。
曾经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比这丫头还要小，虽然谈不上这种分尸的手段，却也没让人好过。
至于理由，只是因为被打翻的茶睡，回想起来都觉得当时自己太过戾气。
叶棠清不会想到她看来似仙般无欲无求的师傅年少时也有那种暴力的往事，不过日后当她清楚之后，却也没有半分吃惊，或许是早就料到了吧。
不俗的人背后总会有一段或悲惨或传奇的经历，如果什么污点都没有，就可以做到他师傅这般，不是天生无欲无求就是衔着金汤匙出生，有着类似于皇帝老子般的靠山。
“好了，你现在应该没有时间来沉淀了，你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虽然现在说这些会不近人情，但是却是最现实的忠告。
在她做了这些事情之后，她的家注定已经容不下她了，她的爹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撵出去，而这个不算偏僻却也古板迷信的村子，也绝对不会容得下她。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而他也不想让这孩子继续受苦，如果她选择离去，他倒也能帮上一把，前提是绝对不接近京城的地方。
叶棠清知道，她确实是没有时间了，叶三的眼神她读的很清楚，所以，她需要赶快带着娘亲和花儿离开这个地方，在全村人要将她视为怪物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