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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刑名善辩


和项羽第二战大败后,吴起伤势不轻,休养了近一个月才好,虽然项羽可以不必再听他吾来吾去地说文言文,但每天操练,都得项羽亲自练兵,烦不胜烦。

吴起躺在军营的病床上,哎呦哎呦地叫着。

虽然并不是太喜欢他,但同为一国将军,何况还是被自己打伤的,项羽带好了一篮子水果和一壶酒,来到吴起的房间。

这是专门为将军准备的病房,伤病的士兵们只能在躺在大厅的近百张床中的其中一张。

楚国的军营并不是只有这一个,但这里的士兵是楚国的精英部队,原先是吴起一个人管理,项羽来了之后,就两个人了。

“吴将军,对不住啊,下手太重了。”项羽将水果放在桌上,拔开酒盖对吴起问,“你还能喝酒吗?”

吴起自项羽进房门之后,就一直没有吭声,看见项羽手中的酒壶,就把持不住了,道:“吾……”

吴起还没第二个字,项羽就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一喝就喝了个精光。

“哦,对了,吴将军,我要回去练兵,再见。”说罢,项羽在篮子里拿了一个水果,大口大口的咬了起来,向吴起微笑挥了挥手,然后离开。

吴起躺在病床上望着项羽离开,如同石化了一般,微张的嘴唇上两条微白的八字胡显得十分可爱。

项羽离开了军营的医务区,来到操场上,此时太阳还在东方冉冉升起,士兵们围在操场中间,不知道在看什么。

项羽大喊道:“列队操练!”

听见这个如雷贯耳的声音,士兵们都四散开来,往自己的位置跑去。

人群缓缓散开后,赫然出现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尽管是这样,下一秒她把所有梦幻都打破了。

“哈哈哈哈……你们一个个别跑啊,就说了你们力气没有我大,现在服输了吧!”少女虽然穿着如同淑女一般,但其动作夸张难看。

项羽尴尬地望着场中的少女,此时士兵已列好了队,他大声对少女道:“姑娘,请立即离开兵营,这里不是女子来的地方。”

“谁说我是姑娘啦,我是汉子。你们说姑娘是什么样的,温婉贤淑,对不对?”少女大声问道。

士兵们都点了点头。

“那不就对了嘛,我不是姑娘,当然就是汉子啦!哈哈哈哈……”少女又自顾的捂嘴阴笑起来。

项羽无言,大声叫道:“你们几个赶紧把她抬出去。”

“是项将军!”那几个士兵大声应道。

少女听见士兵们都喊他项将军,知道了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项羽,立马飞奔向他,但还没跑几步,就被士兵拽住。

“诶,诶,你们干嘛。项将军,我爱你呀!其实我真的是女的……”声音越来越小,少女被几个士兵飞速抬出了军营。

项羽望着被抬出的少女,脸色惨白。事情终于平息后,几个士兵也回来了,项羽望向那几个士兵,看见其中一个就是曾经递给自己一碗水的那个,便把他叫过来问。

看见项将军喊自己过去,那个士兵立马跑了过去,道:“项将军,您找我有事吗?”

项羽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定无误就是这个人,道:“我问你一个问题。”还没说完话,他就像场中散乱的士兵喊道:“列队操练,嘿!哈!”

士兵们立马站好队自己操练起来。

等项羽说完话后,那个士兵问道:“项将军是想问那个少女的来历吧?”

项羽看向那个士兵,点了点头,微笑着应了一声嗯嗯。

“她是个辩者,应该是项将军的威名传到刑名家去了。”那个士兵接着道。

“哦。”项羽恍然大悟道,“刑名善辩,刑名善辩,真是毁人不倦啊。”

听见这句话,那个士兵忍不住笑出了声。

项羽微笑着看着那个士兵,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那个士兵忽然收起笑容,眼神迷离,迟疑着一直没有答复。项羽就这么等着他回答。

终于,那个士兵开口说话了,严肃地看着项羽,问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项羽微笑点头。

“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能明白,如果你真的是他的话,那天晚上,我躲在大树后面,看着齐王把你带走。其实我也不知道项将军是不是他,当时他只是个婴儿,但我的确就是他的哥哥。”那个士兵就这么说了一大堆。

项羽思索了片刻,道:“你说被齐王带走的那个孩子有个哥哥?”

那个士兵点了点头。

“我的确就是那个孩子。”项羽接着说道。

听见这句话,那个士兵立马晕了过去。“诶-诶-”项羽迅速的接住倒下的士兵,回过头喊道:“赶紧来人把他抬到军医那里,其他的继续操练。”

从场中立马来了两个士兵,把那个士兵往医务区抬去。

项羽望着他被抬走,轻声喊了一句:“哥哥……”

忽然飞来一只信鸽,落在项羽的肩膀上。项羽双手捧起信鸽,将它腿上绑着的丝巾取了出了,他抚平丝巾,轻声念道:齐国,贵族,逃亡。看完后,他哈了一口气在丝巾上,上面的字消失了。

项羽将丝巾绑了回去,把信鸽放飞,然后继续练兵。

入夜,操练结束。

项羽来到军营的医务区。但找了每个床位都没有找到那个士兵,他问军医那个晕倒的士兵在哪里?军医说那个士兵没有大碍,刚才已经回去了。

项羽来到士兵宿舍区,拉了一些士兵问了问,他们都说不知道,又找了抬他进医务区的两个士兵,那两个士兵说他身体不适,已经离开我们部队,调到别的兵营去了。

项羽如同空壳一般走在士兵宿舍区,士兵像他问好他就点头,虽然与往日不同,但士兵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他回到医务区,又问了军医一遍,军医说自己记错了并将近日晕倒的名单给他,人很少,只有两个,既然不是军医先前说的那个,就是下一个,他看了下去:士兵叶凡,症状内伤,药方不宜强烈刺激。

军医看了过来,哀叹道:“那个人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