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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话 目空一切


“你去哪里?”若儿看着远去的少年的背影,大声问。

“我要离开齐国,到我想去的地方去。”少年没有回头,任由身后那个女孩细微的抽泣。

回忆慢慢变得朦胧,少年手掌拖着后脑勺,躺在床上,他面无表情的望着屋顶,自问道:“我错了吗?对不起。”

离开齐国已经一年了,我来到了楚国,这里是诸子百家中兵家的前掌门人孙老先生的茅屋,处在深山老林中。

找到他不容易,求他收我为徒就更不容易了。

我居然是死皮赖脸才成功的,还以为兵家都是没感情的人呢?

“孙老先生,求您了,您就收我为徒吧。”一身脏兮兮,衣服破烂不堪的少年跪了下来,以泪洗面。

孙老先生原本是过来砍柴的,没想到就碰到了这么个毛小子,居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还把自己的不知从何而来的画像拿出来证明。

少年接着泪流满面的说:“您要是不收我为徒,我就无家可归了,我娘我爹我全家都被仇人杀死了,您要是不收我为徒,我还怎么报仇啊?”

孙老先生回过头,端详了少年几眼,问:“你想报仇?”

少年见孙老先生终于理会自己了,连连点头。

“那好,你先耍几招,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块材料。”孙老先生扶起少年,捡起地上的木棍递给了他。

他自幼在齐国习武,要耍的好自然不是难事。

孙老先生连连点头,说:“你身体轻盈,反应迅速,是块习武的好材料。”

少年停了下来,问:“那您收我为徒了?”

孙老先生嘿嘿一笑,说:“你虽然确实有过人的天赋,但想拜我为师,还是不足以的。”

少年接着问:“所以呢?”

“但你既然说自己无家可归,我也不好见死不救,现在就随我回吧。”孙老先生转过身,说道。

然后我就跟着师父回了这个茅屋,经过几个艰难的测试,我终于成为了老先生的徒弟。

离开齐国已经三年了,这三年发生了很多事,我知道了我的父母是楚国人,他们是被齐王杀死的,老先生说我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材料,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我了,他把我推荐给了楚王,当时他们就已经在密谋五国攻齐之事,他们了解情况之后,就派我来齐国作为使者,送达:五国攻齐,请齐王自行斟酌,顽强抵抗还是作为人质,保一国百姓平安。

我御马来到了这个熟悉的国家,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只是小孩高了,大人老了。

我进了王宫,强忍内心的痛楚,从她身边走过。

“你回来了!”若儿喊到。

他停了下来,眼睛紧闭着避免泪珠从眼角滑下,回答了一句:“嗯。”

若儿飞奔过去,抱紧了他,他感觉到了她的温暖,此刻他真想抱着她哭着,他想给予她这世间的一切。

“对不起。”若儿忽然松开了他。

他侧过头,但眼泪已经不听话的从左眼滑了下来,他没办法再回头了。

“你想学练剑吗?”他问。

若儿点了点头。

他在回身的一刹那擦去了左眼角的泪痕,面无表情的问:“你有兵器吗?”

若儿摇了摇头。

他捡起地上了的两根树枝,递给了若儿一根:“用这个代替吧。”

若儿点了点头,接过了树枝。

他拉住若儿的手,来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雀雁园。

当年的场景仿佛依稀可见,看着那个貌美如花的小公主,她的每一面,都那么漂亮,如果自己正视她,应该会颤抖不以吧?

他手把手教她练剑,一丝不苟的教着,他知道,过了今天,就不会有以后了。

“你身体轻盈,反应迅速,是块习武的好材料。”他微笑着对若儿说。

若儿微笑的看着他,仔细得听他说的话。

他已汗淋夹背,坐在雀雁台的长椅上,他望着天边,不敢看若儿一眼,若儿从长袖间拿出一块丝巾,凑过去帮他擦脸上的汗滴,他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但努力不表现出一丝异样,他说:“从来没有人帮我擦过汗,你是第一个,是唯一的一个。”

若儿笑眯眯的看着他,靠在他的肩上,问:“你有母后吗?父王呢?”

“没有啊,我从小就被陛下收养,陛下对我疼爱有加,你们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感觉自己没有办法再忍受了,强忍出笑容,回答到。

他感觉到小公主的脸在自己的肩膀上蹭啊蹭,是那么可爱,终于会心的笑了出来吧。

以后不会再有了吧。

若儿睡着了,他把她抱进了寝宫。

将消息传达给齐王后,他就御马离开了齐国。

夜黑风高,他骑着马,奔驰在草原上,对着四周的一切,对着整个世界,大叫着。

他停了下来,趴在马背上任凭眼睛流出泪水。

楚国国都,大殿内。

他站在大殿中,四周坐着楚王和赵国、魏国、韩国、燕国的使者。

“任务完成了吗?”楚王急切的问道。

他点了点头。

气氛一下子从紧张变得欢愉起来。

几位使者窃窃私语着,楚王喜笑颜开,大笑道:“好!你叫什么名字?”

他低着头,回答说:“我没有名字。”

楚王疑惑道:“没有名字?”

四周的使者都望向了他。

燕国的使者走出来说:“楚王陛下,这位年轻人身世悲凄,自幼被自己的仇人收养,想必是没有人为他起名字吧?”

楚王问他:“是这样吗?”

他回答:“是的。”

楚王挥手以示让燕国使者退下,燕国使者回到了座位上,而后楚王离开王座,走下台阶在他身边仔细端详了一番,说:“你抬起头来。”

他缓缓抬起了头。

楚王望着他的脸,拍手大笑道:“好!好一个英姿卓越的男儿。”

楚王从放在王座前的长桌上的剑鞘中拔出一柄长剑,在他身边挥舞了起来。

众使者都拍手叫好。

楚王用剑锋挑起挂在他腰间的剑,他接住被挑起的剑,听见楚王说了一句:“和我比剑。”

众使者都惊慌失措,说:“万万不可啊。”

楚王没有听周围人的劝告一剑向他刺去,他不紧不慢的用手中的剑挡住了楚王的这一剑,他的剑断了,楚王的剑从楚王手中弹飞刺向燕国使者的方向,恰好叉在了桌上,吓的燕国使者惊慌离座。

看见此情此景,楚王拍手叫好,哈哈大笑道:“好!非常好,从现在开始寡人收你为义子,任你为楚国第一大将军。”

楚王拿起桌上的毛笔,在竹简上写了两个大字:项羽。

“这就是你的名字。”楚王高举竹简说,然后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