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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相见如初


屋顶上,在此厉叫声夹杂着鸟鸣声的环境下。燕子和瘦子笑累了,就躺了下来,望着蓝蓝的天。瘦子拍了拍还在呆呆望着的胖子,胖子也坐了下来,但目光还是停留在远处的大妈方向,他心里想着:我要减肥!

胖子看向燕子,此时燕子正望着天,她眼神有种自己说不出的滋味,就像是在憧憬着什么。胖子问道:“燕子,你好像说小强在宋国?”

瘦子也望向燕子,在她脸上挥了挥手。瘦子再把手拿开,只见燕子眼睛紧紧闭着,眉头皱的就像要连接起来,紧紧的咬着牙。

“这,这个是……”瘦子和胖子见到此情此景,话还没说完,两人就在屋顶上转身欲逃。

但燕子的脸忽然又平和了下来,望着似乎有些伤感了。瘦子和胖子本来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就这么静静看着闭着眼睛的燕子,觉得此时的燕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燕子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赫然看见此时呆呆看着自己的瘦子和胖子,不由的一惊,道:“你们在干嘛?”

瘦子和胖子直起了腰,瘦子抓了抓脑袋,胖子耸了耸肩,尴尬地复合道:“呵呵呵,没干嘛,没干嘛。”

燕子坐了起来,此时一切都恢复平常了,鸟儿又落回了屋顶上,唧唧咋咋地鸣叫着。

瘦子问道:“燕子,你在想什么?”胖子在一旁嗯嗯了两声。

燕子坐在屋顶上,低着头,轻轻地回答道:“我在想我爹啊。他是个酒鬼,在娘改嫁后,他就不要我了。”

瘦子和胖子坐了下来,瘦子道:“这样啊?”胖子看着燕子,用一种替她伤心的眼神看着她。

“那个时候你们有名字吗?”只听燕子缓缓地问道。

听见这句话,瘦子和胖子低下了头,思索着。燕子抬起头看向一旁的两人,嗯了一声?

只听瘦子和胖子开始微微的抽泣声。

燕子看着瘦子和胖子,许久,她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然后她擦干眼泪道:“哭什嘛?一点都不像个男的!”

瘦子和胖子听见这句话,停止了抽泣,擦了擦眼泪。

瘦子低着头道:“你们有想过他们会来接我们吗?你们的父母,在遇到大哥时,我和胖子都是九岁,燕子十一岁。”

燕子嗯了一声。胖子看着燕子,又看向瘦子,回答道:“想过,但看见大哥的遭遇后,就不敢想了。”

瘦子抬起了头,看了看胖子和燕子,三个人都点了点头,三个人都欣慰一笑。只听燕子微笑道:“你们有过自己的名字吗?”

瘦子和胖子微笑着,都点了点头,瘦子说道:“我和胖子出身在贫苦世家,别看胖子那么胖,其实他是我弟弟,小时候和养爹娘街头卖艺,一直都是叫我小瘦,叫胖子小胖,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爹娘是谁……”瘦子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咬住嘴唇忍着不哭。

只听胖子接着瘦子的话道:“养爹娘在家里的地窖发现了古董,卖了之后变得有钱起来了,然后就把我们扔了。”

燕子望着瘦子和胖子,已经热泪盈眶。

胖子哽咽了一下,笑着说道:“我想我们应该抛弃过去了,都给自己起一个名字吧!”

燕子和瘦子擦干眼泪,都笑出了声。燕子缓缓道:“等见到项哥哥,再说。”

三个人在屋顶上抱在一起,互相勉励着。

长大,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

项羽牵着红马赤驹,在茂密的深山小路上走着,四处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鸟唧唧咋咋的鸣叫声,远处传来的潺潺流水声。

宋国的野生动物很少,如果不加快脚步,今天就只能挨饿了。

等红马赤驹休息够了,项羽骑了上去,骑着它飞速地离开了深山,往山脚下的小路驰去。

天渐渐暗了下来,四周开始传来猫头鹰的咕咕声,蝙蝠的眼睛在道路两旁的的树丛中发着黄色的光,显得格外渗人。项羽骑着赤驹飞速地在小路上奔驰着,如果燕子、瘦子、胖子三人够聪明的话,此时应该正从齐国往这边赶来,以他们天生的速度,再作为从墨家分支支派熏陶了几年的游侠,他们强大的生存力,应该能很快地到达这里。

果不其然,此时树顶上闪过几个人影,正往这个方向过来。

“项大哥在哪啊?按照之前燕子巧妙的对信鸽的来回时间推算,他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啊。”胖子飞速地在树顶下的粗枝上跳跃着,对着上面的燕子和瘦子大声道。

项羽骑着红马赤驹在小路上奔驰着,四周很黑暗,这匹马似乎很胆小的样子,怪不得那么温顺,之前项羽还一直以为这匹马和自己有缘,虽然马是漂亮,但应该是被楚王宠坏了,开始一直在黑暗的道路上啼叫着,非常不听话地飞奔着。

“你们听。”瘦子停了下来,站在树顶尖细的枝杈上,双臂张开保持平衡。

“听什么?”胖子在树顶下的粗枝上停了下来。

燕子也停了下来,踮脚立在树顶的树叶上,风吹着她的夜行衣,她回过头,远远地听见马的惊啼声。

“那边。”燕子指着瘦子身后道。

然后燕子和瘦子都往燕子指着的方向飞速地在树顶上移动。

“转过身,跟着我们,胖子!”只听瘦子大声对着身后树顶下的胖子道。

胖子听见了声音,便在树顶下的粗枝上跳跃着跟了上去,闷闷不乐地大声道:“知道了。”

燕子和瘦子相顾一笑。

赤驹仍然在疯狂的奔跑着,项羽迫不得已往马背上拍了一掌,马就倒了下去。

“项大哥。”燕子道。

此时项羽正好从马背上跳起即将落地,抬头望向从空中落下往自己飞来的燕子。声音熟悉而又陌生。

就像项羽刚刚和燕子、瘦子、胖子见面时,燕子亲切地喊自己哥哥。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一个小女孩往少年这边走来,少年看着她,感觉就像若儿一样。

少年手里吃着刚刚在包子铺偷来的包子,一旁过来了三个脏兮兮,衣服破烂不堪的小孩。

“我没有名字。”少年回答道,口中咬着包子,问道:“你们饿吗?”

三个小孩齐声回答道:“饿。”

于是少年便带着他们,来到了之前自己几次偷到包子的包子铺,少年和他们一起偷店铺上的包子,却不知店主已经做好防备,被店主抓了个正着,三个小孩跑的飞快,少年虽力大无穷,但几个人围攻他,他也无力反抗,在街角被群殴了好一阵子,包子店主一伙人离开后,三个小孩这才凑了过去,都以为少年死了,可是他竟然还活着,少年蜷缩在街角,全身脏兮兮,身上的衣服已被打烂了,满身是血,他望着地,一声不吭蹲了许久,眼泪和血掺杂在一起往下滴着,他蹲了多久,三个小孩便一直在一旁看了多久,一刻都没有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