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人死亡事件第八章
林闵白人模狗样的出了门，小陈充当司机载着他往翟晓芳家开去．虽然林闵白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但是事实上，他一定也不轻松。
翟晓芳已经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她的邻居证明了她的清白。
这个乐于助人的邻居叫做卫伊森，在超市打零工，是个有些八婆的男人。他热爱八卦。
“你是说翟晓芳？哦～她实在是个精彩的人，她丰富了我的生活。”当林闵白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夸张的开始了谈话。
“生活总是无聊的，可是有的人可以让它变得精彩些，就像电视上的明星，或者生活里的某些家伙。翟晓芳就是这个小区里的八卦焦点。我很关注她。你来问我她的事，真的是找对人了。”他边说还边俏皮的冲林闵白眨眨眼。
林闵白无语，一个胡子拉茬的壮汉的俏皮媚眼不是谁都接得起的。他感觉得到自己的手臂上有一大串的鸡皮疙瘩正在起立。
“那我们可真是幸运，呵呵……”林闵白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你还记得昨晚１０点到１２点的时候，翟晓芳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怎么会不记得！”他得意的一甩头：“翟晓芳那婆娘花样多啊！她工作的地方就不干净，还经常带凯子回家。昨天我下班回家——我下班比较晚，那时候差不多快１１点了吧——在走廊上碰见了她带男人回来。我就知道她又不安分了。”
“那个男人是这个吗？”林闵白拿出孙海洋的照片。
卫伊森拿过照片，辨认了很久，到最后他把照片还给林闵白，无奈的说道：“好像是。你知道的，这里的晚上灯光很不好，楼道上有三盏的灯就有两盏坏了，所以我不能很肯定，只能说‘好像’是。”
林闵白把照片收起来，认不出来也无所谓，已经确定那个人是孙海洋了。他抓到卫伊森之前的话所用的字眼：“刚才你说道她‘又’不安分了，那也就是说她安分过？”
“是的。她前一段时间因为带嫖客回小区，闹出了大动静，被人严重警告过。那时候她就差跪下来发誓了。她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已经改好了要从良，也安分了一段时间，可是这才多久？说出来的话像放屁一样！亏得办事处闲着没事干的老阿婆还给她介绍了个男朋友。所以说，****的话，信不得……”
“这里的房子都是好几十年前的老房子了，隔音不好的很。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很安静，我只听到了音乐声也就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然后我给自己煮了顿夜宵。说实话，我很佩服翟晓芳，她那是特意等着我，让我边吃边听啊！”
“具体的什么我是听不到啦，但是那些高音真的是一清二楚。他们玩的很嗨，那种黄色录像发出的声音～还好她是住在我隔壁，不然的话一定会教坏小朋友的！”卫伊森说的口沫四溅，兴奋得很，还一副“我为人民做贡献”的样子：“然后****来了，翟晓芳的男朋友出现了！”
“翟晓芳被抓奸在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卫伊森说到这里，笑弯了腰，好像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林闵白双手抱胸，并没有跟着笑起来，只是用一种“这家伙没问题？”的眼神和站在旁边当背景的小陈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用“杀必死”的眼部光波看着他。这个场景在旁观者看来确实是蛮有趣的，前提是自己没有置身其中。如果可以，林闵白真想跳到十米以外的位置，然后大声声明自己和这家伙完全不熟。他们是真的不熟呐！
卫伊森很快就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他抬起头来，见林闵白反应冷冷的，小陈也是一脸的戏谑，慢慢的在他们两的注视下半尴不尬的收了声。
“之后呢？他们打起来了？”林闵白盯了他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不知道，也许打起来了，也许没有。”卫伊森回答：“我是有听到东西被打翻的声音，但是翟晓芳说那是她带来的男人发火故意扔到地上的。她今天早上倒垃圾的时候特地和我说的，要知道她平常可不会和我说话。”他说着撇撇嘴：“和她说话我还担心脏了嘴呢，哪里轮得到她来嫌弃我？所以我就随便听听没有搭理她。”
“继续说昨天晚上的事吧。”
“哦……昨天晚上。说到她家里头噼里啪啦的一片混乱了对不对？”卫伊森问道，接着自己又点了点头：“没错，刚才就是说到这了。或许是他们当中的谁注意到了我在偷听，不过我想这种可能性很小……”
他皱起眉头：“有人调大了音乐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就是真的不知道了，后来我听到了摔门声。我偷偷的把门打开一条缝往外看，是翟晓芳带回来的那个家伙。他骂骂咧咧的甩上门，还用力踢了两脚才走。”
“那时候大概几点？”林闵白问。
“１１:４５，我的房间里有一个钟。听到摔门声的时候，我专门看过一次。”卫伊森回答的很肯定。
“你怎么确定走的那是翟晓芳带回来的客人而不是她的男朋友？”林闵白问道。
“他们身材不一样。翟晓芳的男朋友是个瘦高个，带回来那个比较壮实。虽然我没看见脸，但是还是分得出来谁是谁的。”
“那翟晓芳的男朋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他没走。今天早上我还看见他从翟晓芳的屋子里走出来。这女人哄男人有一手，让人连绿帽子都不在乎了。”
…………………………
对卫伊森的问话结束，翟晓芳的清白也被证明了。虽然这也证明了翟晓芳说了很多谎话，例如说孙海洋和她的男朋友都在屋子里呆了不短的时间，而且她的男朋友还陪她过夜了。
卫伊森昨天下班的时间是１０:３０，他在这个时候碰见了回家的翟晓芳。接着他偷听了一会儿墙角，然后开始煮夜宵，大概花了十几二十分钟，这时候也就将近１１点了。卫伊森从这时候开始边听墙角边吃饭，这段时间的长短不能确认。再下来就是翟晓芳的男友吴天祥的出场，音乐声被调大。卫伊森表示播过的歌大概三四首，一首歌三四分钟，也就是十几分钟，他们都干了些什么？不过卫伊森看见了孙海洋在１１:４５的时候活着走出了翟晓芳的家，罗叔的尸检报告上说孙海洋的死亡时间是凌晨１２:００～０１:００之间，也就是说孙海洋在出门不久就被杀了。杀人后，凶手把尸体运到了郊外，丢弃在荒凉无人的坡道下。接着就到今天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几个闲着无聊的学生到这里采风，发现了尸体。
杀人根据苏钰反应过来的消息看，孙海洋是被灭口的可能性更大，但是林闵白还是觉得翟晓芳很可疑。这是一种直觉。
林闵白走进翟晓芳家所在的楼房，发现卫伊森对路况的形容还算是好的，昏暗的灯光下，林闵白连路都看不清楚。林闵白叹了口气，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还好有它……
大楼的隔音确实很不好，林闵白走在路上，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都是各家各户里透出来的说话声，什么都听不清，又什么都听得到。林闵白觉得住在这种房子里一定很没有安全感，如果是他一定会神经衰落的。
翟晓芳家在顶楼，林闵白刚敲了两下门，刚要敲第三下，门就打开了。门后的翟晓芳对着他笑的热情：“哎哟～你来了～快请进快请进……”边说边伸手把他拉进来。
林闵白“呵呵”虚应着，不动声色的拂开她的手，一个大跨步拉开了距离，走进了屋子里。
翟晓芳的屋子看上去很简单，一室一厅一卫一厨的格局。现在林闵白呆的地方就是客厅，大概十五六平方左右，只放着两个沙发和一个电视机，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林闵白在边走边打量，客厅明显是打扫过的了，可是一个地方的颜色还是和旁边有着明显的区别。那里原来应该是放着柜子、桌子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所以才会这样。
翟晓芳亦步亦趋的跟着林闵白，看他到处打量，脸上的神色有些紧张。她不自然的开口问道：“怎么样？我收拾的还不错吧？这个房间？”然后又伸手拉他，想让他呆在沙发上：“你先坐会，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林闵白顺从的坐在沙发上，等翟晓芳走进厨房的时候又站起身向卧室走去。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说是卧室，林闵白觉得它当储物间还差不多，一张双人床就把它塞得满满当当了。
翟晓芳虽然进了厨房，但是她动作很快，一分钟不到就端着饮料和点心出来了，刚好看见林闵白在从卧室里走出来。
林闵白“呵呵”笑了一声，挠挠头说道：“我一直很好奇女孩子的房间是怎么样的，有机会就想看看呐～”
这话说的像是有偷窥癖一样。
翟晓芳也附和着“呵呵”笑了两声。
接下来的时间里，翟晓芳一直不停的找话题聊天，但是又对很多事避而不谈，例如说昨天带了绿帽子的那位男士。林闵白好几次把话题转到他身上，翟晓芳都会打着“哈哈”把问题带过去。
林闵白借口人有三急又查看了洗手间，趁着倒水的时候观察了厨房，什么都没有发现。
在翟晓芳家里呆了一个小时之后，因为林闵白完全没有要在这里过夜的****，而且也发现不了什么线索了。万般无奈之下，林闵白只好告辞回家。
等在车子里的小陈正在吃盒饭，香气迎风飘十里啊～林闵白隔着老远的距离就闻到了味道。他看到走过来的林闵白，嘴里还含着饭就开口问道：“林哥，你很快嘛！发现什么了没？”
“谁快啦？！嘴里的东西先吞了再说话，饭粒都喷出来了！恶不恶心啊？”林闵白嫌弃的整个脸都皱起来了。
“嗯……”小陈艰难的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差一点就噎到了。他连忙拿起放在身边的矿泉水，狠灌了几口，“哈～”的一声舒了口气。
“林哥啊……差一点被你害死了……”小陈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在翟晓芳那里发现了什么没有？”
“没有。”林闵白一脸不爽的回答。
“嘿嘿……”小陈贼笑起来：“我在超市里有意外收获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