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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七章 风雪为幕亦为画


  滴答滴答。

  死寂的客厅只有墙上挂着的钟表发出的脆声,白申打了一盆水小心的给脸色呆滞全身颤抖的刘海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所以,你能告诉哥哥为什么要那样对白玲吗?”白申温和的擦着刘海的脸笑着问道,而脚下是刘海死去的父母。

  “刘海小朋友?你看什么呢?”白申眨了眨眼看见刘海脸色苍白双眼没有焦距的盯着眼前。

  顺着目光看去,白申一愣,将毛巾放在盆里洗了洗擦了擦手一脸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做周到。”

  说完蹲下将死不瞑目的刘老师的眼睛合上,然后重新坐了下来手臂搭在麻木呆滞的刘海的肩膀上轻声问道:“现在能告诉哥哥,为什么你们要那样对白玲了吧?乖。”

  刘海身体开始颤抖,瞳孔不断的缩小,双腿打着摆子裤裆流出淡黄色液体。

  “唉,这样就很麻烦了。”白申无奈的站起身走到电视柜旁边蹲下,拉开抽屉翻了起来,片刻一把黑铁剪刀拿在了手中。

  走到门口打开了客厅的灯重新坐了下来白申低着头修剪着指甲,刘海蜷缩着身体犹如一个麻木的布偶茫然的盯着地上惨死的父母。

  突然手被一只大手牵着,白申轻轻的拉过刘海的手指慢慢的修剪起了指甲。

  “你说说,指甲这么长了,里面都有黑泥了也不剪剪,刘老师真是的,就知道平时自己忙工作,都不照顾你,你说对吧刘老师。”白申低着头轻声说道,只是外面开始刮起了风,下起了白色的雪,但凡任何人看见客厅内的一切都足以发疯。

  一个少年拉着一个满脸恐惧双眼没有焦点的男孩剪着指甲,而旁边是两局冰冷的尸体,整个地板都被粘稠的血浸泡着。

  “呼呼呼。”

  剪完后,白申轻轻的吹了吹刘海的双手,微微一笑:“看,这不是干净很多了吗?所以告诉哥哥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白申拍了拍刘海的脸颊温和的问道。

  “我……哇哇哇……”刘海刚刚想说,直接鼻涕眼泪流淌了下来,恐惧的开始大哭了起来,双手死死的抱着脑袋将头抵在沙发一角:“爸爸妈妈,你们不要死啊,我好害怕啊,哇哇哇……”

  突如其来的哭声让白申愣了愣,看见丝毫没有听进去自己问题的刘海,白申无奈的站起身拉过刘海,将刘海右手放在自己手心,拿起剪刀比划了一下毫不犹豫的直接剪掉了刘海的中指。

  “咔嚓。”

  一个断指咕噜的掉在地上,一瞬间血迹喷涌而出,刘海抱着自己断指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白申瞬间站起身,将沙发上的枕巾塞在刘海的嘴里。

  “呜呜呜……”刘海疼的脸色冒出豆大的汗水,身体翻滚在沙发上,双腿由于疼痛下意识的蜷缩在一起。

  半个小时后,看见被纱布止住血的刘海,白申依旧微笑。

  “快点说哦,不说的话哥哥会剪掉你的大拇指的哦,会很疼的哦。”白申摸着抽搐的刘海的脑袋轻声说道。

  “是是王野,王野叫我们放学后留下了的。”刘海脸皮抖动着,可怜巴巴的盯着白申颤抖着哆哆嗦嗦的说道。

  “继续哦。”白申虽然微笑,但眼神却冰冷如霜,比外面的霜雪都寒冷。

  “王野……王野跟我们说白玲由于考的很差所以心情很不好,说自己辜负了哥哥的期望,那一天很早就来到学校了,跟同桌说的时候被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的王野听见了,我们都知道王野经常调戏白玲的,所以不知道说了什么被愤怒的白玲打了一巴掌。”

  “于是在课间的时候王野拉着我跟李思站在后面商量了一下,说是要给白玲一个教训,原本……原本我不想答应的,可王野说要是不答应就让人打我一顿,我怕……我不敢告诉爸妈所以跟李思放学后等着。”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王野会叫来那么大的两个哥哥啊,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啊。”

  自始至终白申都在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任凭疼痛的刘海颤抖着声音哭着说着。

  “白玲放学后爬了很久,等学校差不多人都走光了后,王野就关上了教室的门,跟那两个大人开始欺负白玲,我不知道,我们当时吓呆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刘海哽咽着颤抖着惊恐的哭着说着。

  “你为什么打白玲?”白申依旧低着头问道。

  “当时我看见那两个大人脱光了衣服把白玲按在桌子上,当时白玲哭的很大声,不断的挣扎着,嘶哑的哭着,到了最后说了一句话就晕了过去,然后王野拉着我跟李思狠狠的踢了白玲几脚,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会那样啊。”

  “我妹妹说了什么?”白申突然抬起头盯着刘海问道,目光如刀,欲裂天与地。

  看见白申的目光,刘海身体一颤尿了出来抽噎的说道:“白玲说你们这样对老娘,我老哥不会放过你们的,说完就晕了。”

  白申听见这句话,死死的闭上了眼睛,他能想象到妹妹在被强奸的过程中的痛苦,那种无助,好像整个天空都漆黑了。

  妹妹才十岁啊。

  明天过十岁的生日,自己都计划好了给妹妹买好吃的,给妹妹买期待了很久的手办。

  再也听不见每次放学后妹妹咚咚咚的敲着门喊着:老哥,给老娘开门的话了。

  “你踢了几脚?”白申睁开眼睛看着刘海轻声问道。

  “我……我不知道啊……呜呜呜……”刘海害怕的哭着,急忙的摇着脑袋。

  “那两个大个子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听说是王野的表哥。”刘海摸着自己断指哭着说着。

  白申走进卧室许久后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盒烟点了一根抽了起来,云雾缭绕却覆盖不了粘稠的血迹。

  一个小小的县城教育所长就可以只手遮天,肆意的无视法律,这天底下有多少跟妹妹一模一样的事被装进麻袋中永远埋葬在地下。

  抽完一根烟白申转身走进厨房,双手背在身后走到刘海弯着腰轻声说道:“按理来说你很小,不懂事,只是个孩子,对吧,孩子做错了我这个大人还能怎么办?”

  “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很正常啊,可是……我不这么认为,你既然可以患间接性心理疾病又怎么会是个孩子的心理呢,刚刚你跟我说的那些有理有据,措辞清楚,很是拨动我的情绪,你看我都被你的描述影响的很是愤怒,这样又怎么可能是个孩子呢?你父母已经下去了,刚刚你见到的那一切肯定会让你一生都处于阴暗的状态,所以哥哥就行行好送你一程吧。”白申说完左手慢慢的摸着刘海的脸庞,慢慢的将脑袋扭到旁边。

  或许是被吓傻了,刘海呆呆的任凭白申将脑袋扭过去,不哭不闹的眼巴巴的看着前方。

  “噗嗤。”

  白申目光寒冷,右手中的菜刀砍断了刘海的脖颈。

  血喷涌的越大了,外面的风雪依旧飘荡。

  “咣当。”

  白申扔下了菜刀,抽了一根烟身上的鲜血侵染的如魔鬼般可怖。

  “杀人偿命,自古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妹妹啊,你慢点走,哥哥算完账就下来陪你啊。”白申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只是满脸粘稠的鲜血下看起来很是可怕。

  “嘟嘟嘟。”

  “喂老鬼,事情可以执行了,明天我要看到所有电视直播出现我的身影。”说完白申将手机扔到了马桶冲了下去。

  老鬼是白申在几年前认识的一个黑客,而且是加入了国际黑客联盟的顶级黑客,这种大人物隐藏在闹市区域,自然不满足一些小打小闹,而且在以前被国家反黑客部门通缉的时候,白申收留过一段日子,一来二去,老鬼对于白申很是赏识。

  “这世间不给我公道,我就自己讨要!”

  黑暗如泣,风雪如雷。

  是夜,外面的风雪凌厉的让人心里发慌,这时候一家人围着炉火旁边看着电视剧,偶尔打打闹闹的笑声响起,这幅画面是世界最为温馨的一面了。

  白申洗了一个澡,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或许是刘老师太过于肥胖了,所以白申穿在身上有些宽大,沙发上惨死的妇人,挣扎痛苦的刘老师跟一个无头的孩童,粘稠的鲜血将客厅的地面侵染的紫黑色。

  白申抽着烟坐在厨房的椅子上看着这一切,如果时间允许他想要杀更多的人,想要撕烂那个审判的法官,想要捅死那个碰瓷的老杂碎,既然留给他的时间不够那就送这些人下去跟妹妹道歉吧。

  哪怕到了地狱,他也要再杀一次,因为妹妹会害怕,妹妹看见这些杂碎会害怕。

  这可不行,一定要他们死透才行。

  或许这世间根本没有所谓的地狱吧,人死一切都归墟了。

  明天是他跟这世间讨要公道的时候,所以现在应该立刻睡觉,但不知道为什么白申的双手颤抖的厉害,身体不时的开始抽搐。

  他明白无论装的多么镇定,内心的恐惧感都止不住的让他发慌。

  毕竟,他杀了两家六口了。

  就连点烟双手都不断的颤抖,要不是心里那股信念在支撑着自己,现在恐怕早已发疯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怕报应,我不怕下地狱,妹妹等等哥哥,哥哥跟你一起投胎,下辈子还做你哥哥,下辈子……”白申突然说不下去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却发现早已是泪水横流。

  抽完一根烟,白申走到沙发旁边从妇人跟刘老师衣兜里面掏出手机,然后关机,这样起码明天不会有人心生疑惑。

  走到卧室打开电脑白申开始查看教育局所长的小区格局。

  花田县教育局所长,王宝骏,今年四十三岁,从一个小小的村部干部一步步走到了这个地位,在15年对于我县教育改革做出调整,曾经力抓升学率让花田县的升学率达到全市前三,荣获市级一等嘉奖。

  其妻子李丹,县医院外科主治医师。

  看着这一幕幕介绍,白申面无表情的吸了一口烟,点开花苑小区的介绍。

  这个小区是不允许外人私自进入的,哪怕进入也要在门卫登记,然后门卫通知某一住户,倘若用户不想见自然进不去,而且在小区的四周有着严密的安保系统,全天二十四小时有专人监控。

  那教育局所长肯定是不会见自己的,想要偷偷进去也不现实,除非……

  白申猛地站起身用刘老师家的座机拨了一个号码。

  “嘟嘟嘟”

  三声后,一声温和的声音响起:“喂,您好,这里是快递小站,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喂,我找李贺。”

  “请稍等。”

  半天后,一声脚步声响起,随后电话那边响起了疑惑的声音:“谁啊?”

  “是我。”白申压低声音。

  李贺许久都没有说话。

  白申保持着姿势沉默的等待着,李贺肯定猜出来自己在干什么,因为自己不止一次在李贺面前说过,自己就这一个妹妹,谁敢动她,我要杀他全家。

  李贺听出了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从小到大长大的儿伴是最了解自己的。

  “对对对,我是李贺,您的快递明天给您派送。”李贺突然声音平静的说了这么一句奇怪的话。

  但白申却脸上露出了笑意。

  “李贺,查查明天有没有快递直达花苑小区的,最好是那种送货上门需要本人亲自签字的。”白申捏着电话轻声说道。

  许久后,李贺的声音再次响起:“好的,王先生,明天上午九点给您送达。”

  “明天花苑小区后门胡同见,给我拿一件制服。”

  “好的王先生,再见。”

  “嘟嘟嘟”

  挂了电话,白申剪掉了座机的电话线,重新走到卧室坐了下来,电脑的屏幕忽闪忽闪的照亮了他的脸庞。

  翌日,白申很早就起床了,洗了一把脸从刘老师卫生间找到一个新的牙刷洗漱完毕,漠然的盯着客厅的三具尸体许久,转身从冰箱翻出肉跟菜下厨做了几碟小菜。

  坐在餐椅上沉默的开始吃了起来,吃了几口白申突然恶心的呕吐了起来,但眼中的寒意却越加的强烈,他不断的吃不断的吐,这是杀人后的反胃,尤其还当着三具尸体面前吃肉。

  但是必须得吃,不然没有力气,总归吃的多吐得少,忍着恶心白申吃完了三叠菜从冰箱拿出几瓶饮料微微加热喝了几口,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小憩了十分钟,穿着羽绒服推开门走了出去。

  “啪”

  防盗门被紧紧的关了起来,三菱军刺被白申扔到了刘老师家,因为这已经用不上了。

  拿着老鬼给自己的另一件东西,白申将整个脑袋包在帽子里快步走向花苑小区。

  二十分钟后,花苑小区后面胡同里,白申蜷缩着身体坐在一道墙下安静的透过铁栅栏看着这座小区。

  小区通体是白蓝相间的粉刷,里面种着很多的松树跟寒冬的树木。

  虽然被白雪覆盖了,但里面却是有一丝春意的笼罩。

  现在估计才早上七点,而且周末许多上班族学生党都趴在被窝懒床,尤其外面开始刮起了寒风,微微小雪飘荡将天空侵染成枯寂的世界。

  这个胡同是白申在偶尔一次送快递的时候,因为肚子疼找拉屎的地方才找到的,一般没有什么人来这种脏乱差的地方,胡同深处还有残留的粪便,不过是冬天闻起来没有那么臭。

  两个小时后,大街上开始出现陆陆续续的身影,小区的楼道也走出来一些吃早餐的人。

  这是一个中级高档小区,所以大多数人有车,楼下停着很多黑色的车,但白申的目光始终盯着中间的那幢楼。

  那便是教育局所长王宝骏的住宅,那是花苑小区唯一一幢别墅区域。

  两个小时后,白申的身体已经被冻得麻木了,双脚踩在冰雪地上生疼,脸庞铁青的靠着脏兮兮的墙壁打着冷颤,突然身后几声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白申目光一凝低着头蹲在墙角。

  “是我。”熟悉的声音让白申抬起头,发现李贺抱着一堆快递脸色复杂的看着瑟瑟发抖的白申。

  “东西呢?”白申身体早已没有温度,说话之间尽是冰冷的寒意。

  李贺没有说话默默的递过手中的快递,看着白申冻红的双手不禁一怔。

  “非要这样吗?”看着白申蹲下身开始查看快递跟衣服,李贺忍不住问道,只是眼睛却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他知道白申想要干什么,可这样无助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小时候的玩伴一步步走向深渊却无能为力。

  “李贺啊,你我都是平凡的人,说句实话没人在乎我们在风雪中的艰辛,哪怕现在我们两个死在这个肮脏的胡同也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波澜,但这世间有一件事是不允许被忽视的。”白申拿着快递看了看,开始换快递的服饰。

  “那就是公道,在我以前我觉得公道都是扯淡,没有一个包子值钱,但当我妹妹死了,我最后的希望被这个冰冷的世界埋葬了后,我突然发现这公道是唯一支撑着我活到现在的目标,李贺啊,你说我全家已经死光了现在还怕什么呢?”白申露出牙齿,对着李贺笑了笑。

  “那也不用做这么绝吧?我们可以找其他的办法啊,这世间还是有法律有人管的啊。”李贺擦了擦眼泪,哽咽的低声哭着说道。

  “是啊,我相信是有公道的,可我等不了了,我妹妹等不了了,我不知道什么大道理,可能我做的这一切都是被唾弃的,一旦被公布我就成了所有人都唾弃的罪人,但我不在乎,我只要杀人偿命的道理就行,你走吧,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了,好好对你父母,活的不要跟我一样黑暗,我已经没有路可走了。”白申换好了衣服,抱着快递站起身看着人来人往的小区苦涩的叹息道。

  白申拍了拍李贺的肩膀一脸笑意的说道:“我家房产证在我妹妹卧室的柜子里,你可以拿去卖了,还有我房间的床底下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三万密码是我生日,以后我不在了,你好好的活着,这些东西可以让你父母过得好一点,你也老大不小了,明年找个老婆吧,每年替我给我全家上株香,我就不必了,要是真的有灵魂看着你给我上香觉得怪怪的。”

  “白申啊,我们……我……”李贺忍不住哭了出来,哭的撕心裂肺的。

  “好了,走吧,记得好好活着,活的好一点,保重。”白申抱着李贺拍了拍后背一把推了出去。

  李贺哭着颤抖着一步步走出了胡同,风雪很快的吞噬了浅浅的脚印。

  “呼……”

  白申抽出一根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道白气,抱着手中的快递一步步走向了小区的大门,身后的风雪更加的大了,似乎在哭泣,在悲鸣。

  天地白茫茫一片,一个黑点走向了黑暗的深渊,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