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玄晶沙拿出来，数一数有多少粒。”回到房间，炼虚对着赵恒吩咐道，丝毫不在意那一堆米粒大小的玄晶沙会不会数重。
“这······”赵恒看着聚拢在储物袋里的玄晶沙，暗暗吐了口血，不愿意动手。这么多玄晶沙都长得一模一样，怎么数。
似乎是看出了赵恒心里的想法，就在赵恒的注视下，十枚沙子自动从玄晶沙分离出来，看着漂浮在空中、相隔不远的十枚沙子，还不待赵恒发问，炼虚开口了，“看到你眼前的这十枚沙子了吗？”
赵恒翻了个白眼，这谁看不见啊。
“你能说说他们有什么不同吗？”炼虚继续发问。
赵恒左看右看，以为是炼虚在耍他，气恼地说，“一模一样，你要说什么别卖关子了。”
“一样？”
“第一粒沙子表面有一道暗纹，呈黑色，这是由于这颗沙子曾在火中灼烧过，其内部的结构被轻微破坏，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这粒沙子是这十粒沙子中最年轻的一个，它的母石生活了才十二万年。它旁边的这粒沙子名叫重月，它会倒映出两个月亮，据说拥有两百粒这样的沙子可以炼制乾坤镜，功能是复制还原，它的母石生活了三十八万年，······这一盘沙子来自同一个地方，它们的母石的母山是一样的。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这十粒沙子又怎么会相同。”
赵恒听完炼虚的介绍，又继续看这十粒沙子，还是没有端倪，赵恒抬起头来，眉头皱成一团。
“用眼睛看，用心去感受，用魂去触摸，用志去窥探。”炼虚在旁边说道，“真是个笨小子。”
“我才筑基五层，魂魄出体会损坏这具身体的。”赵恒无奈地说。
炼虚哑然，是自己想当然了，仙界弟子可是一出生就比拟元婴的，有些资质高的灵肉合一，合体也不是什么难事。暗啐一句，“该死的凡间。”
“我靠。”突然听到赵恒这小子又嚎叫了，炼虚看去，也跟着嚎一声
“怎么会？”
“你是怎么做到的？”炼虚问道。
“这不难吧！你也不会啊？”赵恒一副贱兮兮的样子，似乎是在调侃炼虚。
刚才还大呼小叫，直言怎么做到的，这会误打误撞能够看到沙子内部的结构就趾高气昂，小人得志。
“确实不难，但是会对于现在的你却是很难。”炼虚沉声说道，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咆哮，自己的这个蠢蠢的传承者终于有一点可以比拟背叛自己的那位了。
“额···”赵恒苦笑，炼虚大哥，你就不能让我装个逼吗？
“你刚才讲到内部结构，当时我在学习炼器时，也知道这东西，炼器只有完全明白你所炼制的东西的结构，各种材料的特性才能更好地搭配铸成更锋利更灵巧的剑。虽然我不知道玄晶沙内部的结构是什么东西，但是我可以解读它的外部结构，在薄弱点通过外力探入查看内部，别说，这第一粒沙子还真像你所说，那个薄弱点估计就是你所说的被轻微破坏的地方吧。”赵恒滔滔不绝的讲到。
“我以为你看出什么，就这点东西也敢大言不惭。”尽管有些惊喜，但是炼虚还是严厉教导赵恒。
“一沙一世界。”
嘭
如同一洪吕大钟在耳边敲击，振耳发聩，赵恒一下子呆立在原地。
‘顿悟’！
炼虚盯着赵恒，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良久，出声，“不管是谁和我抢传承者，尽皆屠戮。”
这种能听一句话就能顿悟的弟子还真是少见，炼虚也是来了兴趣，那位说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以后自己多讲一些什么‘菩提本无树’，‘人生逆旅’之类的，说不定这小子就能顿悟呢。
“这是意由心生？”炼虚喃喃道，都说意志不分，但实际上却并不是这样，意，志也，志者，心之所之也。按此话来说，顺从心灵的便是意志，但是顺从心灵的真的都是意志吗？意合志同，这才是真正的顺从心灵。意由心生，意者八重。
旋即，炼虚又摇摇头，只是有了底子，而无实质，确实，都还没有踏入炼虚二则：魂，又哪来的意。
良久，赵恒醒了过来，正准备继续数沙子，就听到炼虚在旁边说，“不用了，把你得到的阵旗按照这个布置一下。”
说着，一幅图从赵恒脑中产生，赫然是一个阵法。赵恒按照上边指点很快在自己房间内布置完阵法，只不过并没有想象中的云雾缭绕。一点异象都没有产生。赵恒有些迷惑。
“把玄晶沙埋在旗子周围，一把旗子八十一粒。”
听到炼虚所说，赵恒又继续忙活，这次做完，仍旧没有异象。
“做到蒲团上。”
“吱呀。”赵恒所在的房间房门被推开。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赵恒看着推门而入赵为乐、秦夙萱，有些尴尬，房间里的阵旗还是刚才的样子。
“恒儿，你在干什么？”秦夙萱温柔的问道，说完，就要过来摸摸赵恒的头。
“我···这是···阵法。”赵恒断断续续说出几个字，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自己可是从来没有学过阵法，这样不务正业地‘玩’，难免会让父母对自己更失望。
“玩物丧志。”赵为乐愠声说道，接着从手里扔出一张纸，飘落在赵恒面前。“这是宗门对你的判决。经过十大长老的审判，你要么就去凡人国度当一个国王，要么就在宗门杖毕。不知道你选择哪个？”
“要是选择去凡人国度，所修炼的武功都要废除。”赵为乐补充道。
“这···”赵恒有些急了，怎么会，大长老不是说不追究了吗？秦夙萱原本平静的外表上淌下两股清泪，“孩子，是我们对不起你。”
赵恒呆坐在地上，怔怔看着前方。
接着，门外传来声音。
“赵恒，滚出月河宗。”
“赵恒，你个yin贼，还有什么资格当少宗主”听声音是香菱。
连香菱也开始申讨自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