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主,你做得好事。”一宫装女子指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大吼大叫,一看就是夫妻俩。只不过称呼自己的丈夫不用阿郎,达令什么的,显然是这位赵宗主做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小萱萱,都是我不好。”赵为乐赔笑道,自己的内人自己还不了解,现在不是辩解的时候,承认错误是最好的选择,然后顺带关心一下妻子“你不要气坏了身子。”
听见小萱萱三个字,对面的宫装女子一下子脸红了,也没有了刚才凌厉的气势,语气弱了三分,“都结为道侣多少年了,你个老东西害不害臊,叫人家这个名字。”
“孩子怎么样了,杨医师怎么还不出来?”宫装女子嘀咕着,脸上的焦急之色显示出她和屋内接受诊断的弟子关系非比寻常。
这位赵宗主便是月河宗的宗主,同时也是元婴大佬,在整个阴山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现在却被教训的像个孙子一样。而教训他的人便是自己的道侣秦夙萱,同样是元婴大佬,两人是在历练时结识的,原本互相嫌弃的双方在经过多重纠葛之后最终修成正果,都说元婴难得儿,说的也确实不错。
大道炼情,得道愈多,情感越浅,这就像人间的帝王,在还是皇子的时候还可以放纵自我,感情用事,最多得个纨绔子弟的称号;为太子时,一言一行都要谨慎,稍有差池便是德修不行,有违祖制,最终在舆论压力下不得已连孝义都要做戏;为皇帝时,不再为人,孤家寡人,就是没有情感的机器,大到国际民生,小到家庭,稍一情感用事,便是万劫不复。
大道炼欲,像赵为乐、秦夙萱同为元婴的修道者,本就清心寡欲,所以在有了赵恒后就倍加关爱,把最好的资源和宠爱都给了他,哪知养出阴山第一纨绔。赵恒仗着自己父母的名头,在阴山欺男霸女,还不勤于修炼。
明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偏偏整个阴山还没有敢欺负赵恒的,没有人能承受两个元婴大佬的怒火。
就在今日,赵为乐得知自己的儿子把大长老的孙女强上了,这下赵为乐再也忍受不了了,二话不说,把赵恒关进了饮冰室。原本只打算关个三五日,哪知第一天晚上,赵恒便气若游丝,要不是赵恒有个忠心的狗腿子亲自送饭,怕是赵恒便是死在饮冰室也没有人在意,毕竟赵恒的纨绔,月河皆知。这些侍女躲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把饭送到他的面前?
“你们真是糊涂呀,恒儿什么体质你们不明白吗?”杨医师走出来,指着鼻子就骂,两个元婴大佬像孩子一样低下了头,倒不是杨医师有多厉害,区区金丹期而已,只不过他胸前三级医师的铭牌让人不敢直视。
至于杨医师为什么这么愤怒呢,因为他是月河宗大长老,他的孙女被强上的消息传出来后,二长老脸都绿了,然后他就去手舞足蹈的练了一炉养气丹,准备给赵恒送过去时,赵恒病危的消息传来,没有多话,带上自己的一套装备,便去为赵恒诊断。对于杨医师来说,炼丹只是副业,当医生什么的最吃香了。
在阴山,医师可是比丹师更加炙手可热,丹师不一定是医师,但医师一定是丹师。
“我的孙女婿要是死了,我也就离开月河宗了。”杨医师看着认识到自己错误的两位,又抛出来两个重磅消息,第一,他没有把握救活赵恒,第二,他要云游四方,济世天下,做例辈医师所做之事。
道有黄帝、老子为太上,医有神农为尊上,对于医者而言,悬壶济世是一种修行,行天下,惩恶,扬善,救人亦是一种修行。
“我儿······”秦夙萱听见这句话,脸色转白,身子一下子软倒,还好赵为乐手疾眼快,扶住了她。
“对,一切看他造化了,我已经尽力了。”杨医师说到这里,唏嘘不止,自己终究还是道行不够,看来孙女的事了以后,自己不能呆在阴山这个小地方了,是时候去白沙郡去拜师学艺了。
“您要离开了?”赵为乐不敢相信,毫无征兆,说走就走,大长老还真是雷厉风行。
“是啊,二长老会和我一起离开的,我们的孙女就托你照顾了。”大长老爽朗一笑。
“这···”赵为乐懵了,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自己这个父亲还当的真是不称职呀。
“医馆你不用担心,我培养的医师都很合格,器堂二长老也是尽心尽力,能够满足月河众弟子御剑的需求,只是为乐啊,你的儿子你终究惩罚重了。”
“我是谁?”
“我在哪里?”
“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
赵恒看见前方似乎有一道亮光,他不断想要冲破黑暗,但是总差点什么。
这时,一双温暖的大手牵住他,一滴晶莹的泪滴滴在他的脸上,一下子,记忆全复苏了,原本的天涯,变成咫尺。
轻轻一踏,赵恒睁开了双眼,好久才适应了亮光。
“儿子,你醒了?”秦夙萱惊喜的叫了出来。
接着,赵恒就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搂在怀里,“都是娘对不起你,我当时劝住你父亲多好···”,耳边全是秦夙萱的自责声。
听到‘饮冰室’三个字,赵恒一下子回忆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良久,赵恒轻拍母亲的后辈说:“没事了,娘,我有点累,想一个人睡一会。”
秦夙萱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回了一口气,说:“恒儿,你先等等,我已经派人去叫杨医师了,让他检查完你再睡。”
“该来的总归要来。”赵恒叹了口气,自己刚穿越来怎么就这么倒霉,自己的前身竟然干出强上姑娘的事,自己身为一居之主也只是揩揩油,就当过个瘾,,他倒好直接破了他的处男之身。
“少宗主,您没事吧。”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来,杨医师没来,倒是赵恒的贴身侍女香菱走了进来,担心的看着赵恒,秦夙萱在自己儿子和侍女身上打量良久,颇有审视儿媳妇的意思,似乎是忘了他还卧在病榻的事情。
“我没事···”
“你个小畜生,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赵为乐的声音传来,带着七分愠怒,三分无奈。和他走在一起的是大长老和二长老。
